冷楓一直以為，是張愛玲把自己低到了塵埃裡，盼著胡蘭成憐惜她，然後兩人的愛情開出一朵花來。
好吧，今天算是漲知識了。
不過，如果是這麼理解的，冷楓更有話說了：“這不更犯賤了嘛？”
暖暖：“你不能這麼說我的偶像。”
這麼說一代女文豪，是不大禮貌，冷楓忙道：“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說，男人真的愛你，怎會讓你如此卑微，你如此卑微也得不到一個男人，你為何還能心生歡喜。這樣看來，我還不是戀愛腦，張愛玲才是真正的戀愛腦。——不對啊，我都沒讀過張愛玲的書，怎麼張愛玲成你偶像了，你不是我嘛？我的偶像可是魯迅先生。”
暖暖：“那，那不是，那不是……”
暖暖似乎慌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忽然喊了一句：“傅清恒來了，我走了。”
傅清恒？
她轉頭，遠遠看到傅清恒匆匆而來。
然而，她更想不通了。
她後背沒長眼睛，傅清恒還離的這麼遠喊她也未必聽得到，暖暖怎麼知道傅清恒來了。
“出來，你出來。”她一個勁喊。
可暖暖隱身了，再沒做聲。
倒是傅清恒，似乎就是奔著她來的，見到她眉頭緊皺，一臉煩躁的樣子，開口，低聲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啊？”冷楓還神，忙收拾好表情，“我，我挺好的啊。”
“我都聽說了！——你馬車還在我家門口，怎麼就這樣走回去嘛？”
“走走健康，鍛煉身體。”
她渾然不覺，這樣的語氣有什麼不對。
傅清恒卻是有些意外：“看來你還真沒事。”
被他一提醒，冷楓才想起之前在傅家發生的事情了。
她怎麼可能沒事，她就是太專注於暖暖的事，一下給忘了。
不過，她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這也挺好。
不就是豬幫彆人養，還要去拱彆的小白菜了嗎？
不難過，不生氣，不傷心。
然而，越想，卻也止不住的心痛。
表情管理可能也失控了，傅清恒輕歎一聲：“果然還是有事，你何必強撐呢，走吧，你這樣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家。”
“不必了。”冷楓拒絕了他的好意。
傅清恒卻很執意：“走吧，我是清然的大哥，自然，也是你的大哥。”
這人，平常冷冷淡淡的，終日是一張不苟言笑的撲克臉，沒想到還挺暖的。
側臉看，他幾乎和阿齊一模一樣。
唯獨不同的，隻是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