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開飯後,他的不自在更明顯了。
夥計們的吃相,雖然不是狼吞虎咽吧,和貴族人家優雅,慢條斯理,食不言的好習慣,沾不上半點邊兒。
大家邊吃邊聊,氣氛熱絡。
還有人,不斷給傅清恒夾菜。
傅清恒有些局促,低聲一一道謝,魏爹爹夾了個大雞腿給他,瞬間給他的碗堆了個小山包,連個下筷子的地方都沒有。
傅清恒的表情,更是有些染了愁容。
冷楓起身,進了一趟廚房,出來時候,手裡拿了一個空碗,放到了傅清恒麵前:“放菜用。”
傅清恒嘴角,露出一絲微微笑容,把碗裡的菜,撥到了菜碗裡。
似乎鬆了一口氣,他開始姿態優雅,往嘴裡送食。
結果,那特地拿給他的菜碗,幾雙筷子你一下我一下,給他再度堆成了小山。
他下意識的,目光求助的看向了冷楓。
這冷楓可救不了他了,搶客人的飯菜吃,魏爹爹不訓她?
於是,一頓飯下來,傅清恒吃撐了。
撐的似乎很是難受,一向清冷的臉色上,顯出了幾分痛苦。
冷楓上前招呼:“我們後院出去有條小河,咱沿著河邊走走,你不有事要和我說?”
傅清恒坐著實在難受,那種撐炸了的感覺,他從來都沒體會過,於是,趕緊起了身。
兩人和魏爹爹招呼了一聲,就從後院大門出去了。
一條小河,沿河種了垂柳,如今入夏,柳枝垂條,蔥蘢翠綠,很是生機勃勃。
幾條柳枝落入水中,和碧水之中翠綠青草纏繞在一起,銀白色的小魚遊曳其中,自在快活,很是歡樂。
冷楓折了一條柳枝,信手把玩著,側頭看傅清恒,眉頭緊蹙,腮幫子微鼓,下顎曲線繃這,脖子上的肌肉也因為用力而青筋微凸。
作為個大夫,她這一看就明白他是怎麼了:“想打嗝就打吧,正常的生理現象而已。”
傅清恒卻覺得不雅,硬生生的把這個嗝給吞了回去。
冷楓也是服了他,偶像包袱太重。
“吃撐了吧。”
“嗯。”
“你也是實在,誰讓你吃完了,你可以剩飯剩菜啊。”
傅清恒沒說話,隻是表情眼看著又不對了,腮幫子又鼓了起來。
冷楓一巴掌拍在他後背心上,他全無防備,一個大大的嗝送了出來。
隨即,臉色通紅。
“你看,舒服點了吧,放氣是個正常過程,彆說是打嗝了,就是放屁也沒什麼,偶像包袱彆這麼重。”
“偶像?包袱?”
“就是說,在我跟前,你不用太拘束。”
傅清恒臉色微紅:“沒拘束,隻是怕失禮。”
“嗬,有什麼好失禮的,你彆忘了我是個大夫,什麼病我沒見過,何況我都說,你這不過是個正常排氣的過程,想打嗝隨便打,想放屁你也隨便放,吃撐了是很不好受的。”
傅清恒聽她這麼說,似乎放得開點了:“其實,我還有點想吐。”
“胃裡難受?”
傅清恒點點頭:“我家裡飲食一向清淡,你來吃過幾次知道的。我跟著父母這樣吃了十來年,陡然吃的太過油膩,又吃多了,胃裡一直有點不舒服。”
“那你等著,我回去給你拿點水漱口。”
“不必了,我且忍忍。”
“忍著乾嘛?想吐就吐吧!”
冷楓說著轉身要回去拿水,手臂被抓住。
腳底下一塊青石板磚,有點不平翹起,她被倒拉了一下,雖然傅清恒力道不重,她還是失去了平衡。
下一刻,往後倒去,不偏不倚的,撞入了傅清恒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