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1.身世複雜的夫人 十一(2 / 2)

周成風低下頭:“娘,知語是我唯一的妻。我不想再娶,你不要逼我。再逼,兒子都不想活了。”

聽到這話,林氏麵色大變,越想越氣,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出。

周成風臉頰吃痛,整個人都驚呆了。

林氏看著自己的手,也滿眼不可置信。她氣得眼淚汪汪,懶得跟兒子多說,直接拂袖而去。

*

楚雲梨還是那身丫鬟的衣衫,出門後直奔孩子所在的小院子。

孩子在今天下午是已經換了個地方,如今這個院子隻有她和周成風知道。

院子裡有兩位奶娘,此外還有兩個丫鬟。楚雲梨進門之後,丫鬟行禮:“夫人,熱水已經燒好了,床也已經鋪了,您要用膳嗎?”

不用問,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周成風的安排。

楚雲梨進屋看了看孩子,先是用了膳,然後洗漱,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雲梨已經出了門,她在附近又找了一個小院子,帶走了兩個奶娘和孩子。兩個丫鬟要一起,直接被她瞪了回去。

雖說這院子的存在很是隱秘,但楚雲梨之前的身份同樣隱秘。如果不是有人告密,林氏根本就不可能認出她來。

凡事都怕萬一,萬一讓人知道陸知語住在周成風安排好的院子裡。他沒有跟其他姑娘相看還好,若跑去與人相看,那陸知語成什麼了?

外室?

楚雲梨不允許陸知語落到這樣不堪的境地,如果實在沒有銀票,她寧願住在萬家。

重新租了院子,又找人打掃,楚雲梨忙完後,累出了一身的汗。她讓新請來的大娘燒水,準備洗漱一番。

早在楚雲梨懷疑陸知語身世時,她就將原身渾身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查看過。

除了小手指上的紅痣,手臂上還有一片指甲蓋兒那麼大的醬油色胎記。

陸知語肌膚很白,也襯得那枚胎記愈發顯眼。

楚雲梨之前特意跑去詢問過知府大人的女兒身上有沒有胎記之類,問了半天一無所獲。

要麼就是沒胎記 ,沒有特殊的地方。要麼就是知府大人沒有往外說。

不管是不是,在楚雲梨一頭霧水,找不到任何人證的情形下,她打算到知府夫人麵前露一麵。

*

一大早,知府夫人就吐血了。

近一年多來,知府夫人經常咳血,每一次咳血,底下的人都很是緊張。

知府夫妻倆感情很深,從去年起,知府大人一直在暗中請各路名醫,甚至還在想方設法請京城的太醫過來。

但這很難。

即便是京城的官員,想要請太醫出手都不容易,更何況他身在外地。

饒是如此,知府大人也沒放棄,請不出太醫,那就請太醫的本家,或者是請太醫帶出來的徒弟。但大夫來了不少,知府夫人的病情卻並未好轉。

知府大人聽說妻子咳血,他立刻丟下手頭的事情趕往後衙,當看到妻子咳得撕心裂肺,根本止不住那陣咳意,且手上的帕子上已經被血染紅一片時,知府大人的眼睛也紅了。他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悲傷,也將通紅的眼圈逼了回去,這才緩步進門。

“夫人,又難受了?”

張夫人抬頭,看向麵前男人,眼睛一眨就落下了淚來:“大人,我這輩子是不是都再也見不到寶珠了?”

那個孩子生下來兩天就不見了,當時連名字都沒有。夫妻倆還在糾結給女兒取一個什麼樣的乳名呢,就出事了。

後來二人給孩子取名寶珠,但是卻從來沒有當著孩子的麵叫過一次。

張大人聞言,心中一痛,上前將人攬入懷中:“一定能見到,昨晚上我都做夢,夢見了寶珠。她已經在來見我們的路上了,你再堅持一下,再堅持個兩三年,肯定能見到。”

他沒有說十年八年,隻說兩三年,是因為大夫口中妻子隻有幾個月好活了。

許多大夫都讓他另請高明,張大人不想放棄。他一開始很自信,憑著他如今的地位,丟女兒隻是暫時的,妻子的病也隻是暫時的。早晚都會好起來。

但隨著時間越久,他心中的篤定漸漸動搖,如今……女兒杳無音訊,妻子的病還越來越重。吐了這麼多的血,都不知道能不能再熬過兩個月。

張大人輕輕摸著妻子的發,因為病了太久,頭發毫無光澤,摸著像是乾草一般。感受著身下人瘦削的肩膀,張大人的眼睛越來越紅,這幾年他想儘辦法給妻子補身,但妻子還是一日日虛弱下去。

有一滴水珠落下,落在了張夫人的發中。

恰在此時,外頭有丫鬟故意加重腳步聲過來。

夫妻倆感情很深,經常單獨相處,單獨在一起時一般都不喜歡有人在旁邊。聽到這動靜,張大人側頭:“何事?”

如果不是有事,丫鬟不會來打擾。

丫鬟副身:“門口來了一位年輕的夫人,說是有一張可以止咳的方子。”

夫妻倆聽到這話,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他們這些年來見識了不少名醫和偏方,一開始都特彆歡喜,一次次生出期望,但有一次次失望。

張大人感受著身下的人又要開始咳,他閉了閉眼:“請進來吧。”

之前已經試過不少偏方,還有不少偏方是有前人治好了病症了的,但用了之後都沒有好轉的跡象。

如今也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眼瞅著人都要不行了,反正也不會比現在更差。

楚雲梨穿著一身普通的流仙裙,袖子挺大,手裡捏著一張方子。跟著丫鬟進了正房。

知府後衙不大,是一個兩進小院。前麵那一進特彆小,隻能做下人房和廚房。後麵的一進才是夫妻倆的住處。

張大人前麵還有兩個兒子,全都已經成家,一個在京城,一個是皇上跟前的侍衛。

楚雲梨進門之後,雙手奉上方子:“這方子是民女偶然所得。當然可以先找大夫驗看過後再用。”

即便楚雲梨不提,張大人也不會將來路不明的東西直接用在妻子身上。

不能保證這藥有療效,至少要不知道有沒有毒。

張大人伸手接過方子,都說久病成醫。他也知道止咳的藥物都是哪些,當看到方子上密密麻麻上百種藥材時,他眉頭皺了起來。

是藥三分毒,用的藥越多,毒素越多,有一些相克的藥物是不能放在一起用的。如果非要放一起,就還得找其他的藥物來中和藥性。他看了半晌,知道這確實是一張止咳的方子,但是裡麵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了。還是得找大夫看看。

府裡就有大夫,丫鬟跑了一趟,一刻鐘後,抓來了一副藥。

楚雲梨看了一眼那個油紙包,其實這藥如果是她親自來熬,一碗下去就能讓張夫人睡個好覺。

咳得太厲害了,根本就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也會被咳醒。

當然了,陸知語是一個大家閨秀,拿出一張方子好解釋,要是還能辯藥熬藥,很容易惹人懷疑。

丫鬟在邊上熬夜,楚雲梨原地站著。

在張夫人的咳嗽聲中,張大人出聲:“坐著吧。”

楚雲梨道了謝,將小凳子挪了一下,然後她坐下時身子歪了歪,整個人往地上摔去。雙手控製不住抬起,寬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手臂上醬色胎記一晃,很快又被袖子遮住,但瞬間就吸引了張大人的目光,他懷中還抱著妻子,但還是控製不住的將身子探了出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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