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和陶家都是很勤快的人,家底都差不多,但苗家嘴上不會那麼省,家裡不光是孩子吃雞蛋,大人也可以經常吃。
“你這丫頭。”苗母麵上責怪,心裡還是挺甜的,“給你你就吃,分給我做什麼?對了,我讓你大哥買了骨頭,一會兒燉蘿卜吃,以前你最喜歡吃秋蘿卜了,我種了不少。等你回家的時候帶點回去。”
楚雲梨心知,苗家人從來都不認為苗翠紅會因為這點事和離。
在當下,這姑娘嫁出去,除非守寡,否則都絕對不會回娘家改嫁。
在苗家待著的日子很是舒適,沒有人催促楚雲梨乾活,她想做就做點,不想做就癱著。
楚雲梨吃過早飯,將那塊布料取出來,讓苗母做身新衣。
“回頭我再給爹買一身料子。”
苗母眉頭一皺:“我不要。你拿去給天明做衣裳,這料子能給他做兩身。剛好天氣越來越冷,給他做棉衣吧。我有衣裳穿,你爹也有!”
“天明有他爺爺奶奶護著,不會凍著的。”楚雲梨張口就來,她也就是初來乍到,過幾天就會有銀子了。
苗母一揮手:“那我也不要。或者給你自己做一身,咱們女人呐,不能指望男人疼你,得自己疼自己。你嫁人幾年,還沒有做過新衣呢。”
苗家人不苛待女兒,挑女婿時,雖然也看家世,但更多的是看女婿的品行。討要來的聘禮,最後都會變成嫁妝讓女兒帶回夫家去。
當初苗翠紅拿到了二兩銀子的聘禮,苗家人一點沒動,出了銀子給她置辦嫁妝,又把二兩銀子當壓箱底給她帶了回去。
可惜,苗翠紅是個心軟的姑娘,給銀子拿回去不久,就被婆婆要去“還債”了。
苗翠紅的嫁妝還算豐厚,陶家人送去的料子,苗家全部給她做了新衣,夏天四套,冬天四套。都說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苗翠紅將自己在娘家時的舊衣也帶了過去,嫁妝的那些衣裳至少還有六成新,甚至還有兩套完全沒穿過。
“我也做。”楚雲梨拿了剪刀,比著陶母的尺寸,幾刀就把料子裁了。
苗母:“……”
“我看你是要氣死我。”
楚雲梨笑吟吟:“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必須得收著。爹那邊也不會少了,回頭我就把料子買來,就是要辛苦娘幫忙做衣裳。”
“這算什麼辛苦?”苗母說到這裡,皺眉問:“你手頭的那點私房,還是自己留著吧。手頭寬裕一點,遇事不慌。”
她可是知道,女兒嫁人後不久,有壓箱底的銀子,就被婆家要走了。最後辛辛苦苦賺的那些銀子,也被長輩收走。
說什麼沒分家就得有家裡的長輩管家,兒女不得有私財……這都是多少年的老規矩了,她就做不到像陶家人那麼刻薄。
兒子的銀子就算了,想收就可以收著。但兒媳婦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她反正是不好意思要。
楚雲梨想了想:“我打算趁著這次的機會讓他們把原先我賺的那些銀子還回來。包括之前的二兩壓箱底……我嫁入陶家,給他們生了孩子,伺候一家老小,那聘禮是我應得的。”
苗母頷首:“我知道了。”
她會開口幫女兒要。
隻是,她知道親家母有多難纏,這銀子不一定要得回來。
中午過後,楚雲梨出門了,她打算去外頭轉一轉。
這一轉,就碰上了陶桃花。
彼時楚雲梨正在布莊,她想著先把苗父的料子買回家,剛好今天苗母有空,到時一起裁了做出來。
而陶桃花也在這裡看料子,眼瞅著就要入冬,她打算做一身新衣。
昨天晚上家裡吵得厲害,吵完了又說起給她相看的事。
在陶桃花看來,爹娘就是嫌她跟嫂嫂吵架,把嫂嫂氣走了,所以才想儘快送她出閣。
而事實上,她根本就看不上家裡來相看的那些年輕人。家裡非要讓她從那些年輕人裡麵挑一個出來嫁……她真的很不想嫁。
這會兒看到了自己被逼嫁的罪魁禍首,陶桃花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你來這裡做什麼?”
楚雲梨根本就不看她,也不答話,順手摸上了櫃台上的幾匹料子。
好一點的料子都有夥計收在櫃台後麵,看得見摸不著。而便宜一點的料子就擺在這兒,想要多少,直接就讓夥計裁。
陶桃花被忽視,氣得跳腳:“嫂嫂,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
楚雲梨像是才發現她一般:“啊,你都沒喊我,我也不知道你是跟我說話呀。什麼事?”
她掏出了銅板地給夥計,那邊夥計立刻裁料子。
陶桃花上下打量麵前的嫂嫂:“你哪裡來的銀子?有長輩在,兒女不得有私財,你偷藏私房,回頭我去告狀。”
“我嫁入陶家幾年沒有做過新衣,你爹娘舍不得給兒媳婦做衣,就不興我娘心疼我嗎?”楚雲梨冷笑一聲,“離我遠點!”
陶桃花惱了:“這是在外頭,你非要在外頭跟我吵嗎?要是讓娘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你。”
楚雲梨一臉無所謂。
苗翠紅死過一次,恨小姑子入骨,連帶的也恨上了陶振平,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兒子,要不然,她恨不能和陶家人老死不相往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