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語氣斬釘截鐵。
餘山猛一臉不悅:“你都不知道我說什麼就不能。”
“不管是讓我幫忙求情, 還是讓我原諒他們,都不可能。”見他臉色難看,楚雲梨振振有詞:“這些年來我對你一腔真心, 對你的家人掏心掏肺。結果呢,你心裡一直有她,將她視作不可褻瀆的仙女,那我算什麼?我憑什麼要陪你一起捧著她?”
她又看向張青瑤:“你說不勾引我男人, 倒是彆求他啊!”說到這裡, 她又恍然道:“我和餘山猛已經沒關係了, 現在你們倆要勾搭, 沒有人再管你們, 當然, 得臉皮夠厚,畢竟, 妻姐和妹夫……外人知道了肯定會笑話。”
張青瑤瞪著她。
屋中,張慧娘衝了出來,張牙舞爪地斥罵:“你個小娘皮,跟你娘一樣,見不得彆人好,你們這種毫無親情的玩意兒,早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叉著腰, 罵得特彆起勁,各種汙言穢語。
這些都是搬到這裡來後,跟院子裡的女人學的。
楚雲梨聽到耳中, 並不生氣,似笑非笑:“我好不好死,暫時還不知道。但有我們母女在一天, 你們想要過好日子,沒門!”說到這裡,她偏頭看著張慧娘:“你不是說那位柳老爺對你情根深種,拋妻棄子也會娶你麼?這都來了好多天了,怎麼好像沒見人出現過呢?是不是把你給忘了?”
這話算是戳中了張慧娘的痛處。
她這些年所有的銀子都花在了柳臨風身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邊,以至於她沒怎麼在意付家的人,這可能也是付老爺毫不猶豫再定親的原因之一。他是對她不錯,可一朝知道真相,那是說抽身就抽身。這麼多天來,不止柳臨風沒來,付老爺也不見人。
眼看張慧娘眼圈通紅,餘山猛出聲嗬斥:“青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楚雲梨一臉驚奇:“你也覺得她做錯了是不是?”
餘山猛是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畢竟,張慧娘成親後還惦記著先前的男人,甚至把自己大幾萬兩的嫁妝全部都給了外人,怎麼也不能算是對。可若搖頭……他也成了揭彆人瘡疤之人。
此時他看著滿院子看熱鬨的人和被眾人圍在中間哭哭啼啼的母女倆,心裡有些後悔。早知道,今兒就不帶張青雪過來了。
“你還不是一樣,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鬨著跟我分開,轉頭就去找了野男人……”
楚雲梨揚眉:“我遇人不淑和離再嫁,找的人身邊也沒有其他女人,我們倆坦坦蕩蕩來往,以後定親成親,哪裡不對?”
餘山猛瞪大了眼,失聲道:“成親?”
先前他隻知道張青雪留了不少東西,猜到她是要送給彆的男人。但他不知道那人是誰,更沒想到她已經有了再嫁之意。
楚雲梨頷首:“那是自然!”她對他的詫異一臉彼時:“難道你以為我是那不負責任的?”
餘山猛啞然,又很快察覺到了周圍眾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頓時又發覺自己乾了蠢事。
張慧娘則想到了彆處,這院子裡大大小小站了三十多口人,他們來鬨了這一遭後,母女倆肯定會被人笑話。她上前靠近了些,低聲道:“這種大院子裡住的人太多了,魚龍混雜的,有個屋子住了五個大男人。我們都是女子,蜜姐兒正當妙齡,萬一有人起了歹意怎麼辦?”
聞言,餘山猛一臉慎重:“搬!”他立即道:“我名下還有個小莊子,你們搬去那裡住。”
楚雲梨揚眉:“看來果然讓我猜中了,你真的要和張青瑤勾搭。”
餘山猛扭頭瞪了過來 :“我是照顧姐姐和姑姑!”
楚雲梨也不與他爭辯,揮了揮手:“你怎麼說都好,我心裡清楚就行了。”
餘山猛真有種百口莫辨之感。
說真的,自從張青瑤定親嫁人後,他就知道二人之間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也沒有想和她發生點什麼,隻是想默默照顧她而已。就包括現在高家那邊出了事,張青瑤滿心擔憂,他也跟著著急,卻從不敢肖想佳人青睞。
看他一臉憤然,楚雲梨能猜到他的想法,可那又如何?心裡惦記就不是背叛了麼?
將一顆滾燙的心都給了彆人,留給家人的都是冷漠,張青雪在發現二人的感情後,心裡痛苦糾結。可正如餘山猛所言,他和張青瑤沒有實質性的親近過,夫妻倆又有三個孩子在,為了孩子的名聲,她忍了下來。
可忍到後來,高家出了事,張青瑤四處求救無門,高明橋被抄家,自己被發配邊境,一輩子也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