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轉身就走,想到什麼,回過頭笑吟吟道:“之前客來酒樓的那個吳管事,平時沒少衝我陰陽怪氣。他長相特彆好,我聽說她就是那位唐姑娘的入幕之賓……你可要小心些,彆混得跟他一樣的身份。”
喬治坤臉色都變了:“你胡說什麼?”
“這是事實嘛!”對於他的疾言厲色,楚雲梨一點都不生氣,不疾不徐道:“他看不慣我,對我各種指責謾罵,其實根本就不是討厭我,而是討厭你。我那是替你受過。他不甘心自己的女人心裡隻有你……”
越說越不像話,喬治坤哪怕知道唐姑娘對自己情有獨鐘,也不願意這些事情鬨到外頭去。當然了,如果以後兩人順利成親,那又另當彆論。
但現在他和唐姑娘之間還什麼關係都沒有,甚至不是未婚夫妻,這就不好提了。
“你住口。”喬治坤一臉嚴肅。
楚雲梨頷首:“我本來也沒想廢話,是你非要跟我私底下說話嘛。”她擺了擺手:“願君得償所願,不再做扛貨的短工。”
說到這裡,她眼神意味深長地在他身上一掃:“花無百日紅,以色侍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這些話是說女人的,喬治坤臉都黑了,再想要理論,女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後。
*
和他分彆,楚雲梨回家後不久,就重新出了門。五十兩銀子在這城裡不多,她想要拿這個做本錢,還得頗費點功夫。
當天午後,楚雲梨拿回來了不少碎布,開始做各種發帶。這東西在城裡不稀奇,但放在各個鄉下,卻賣得極好。
她動作快,加上有杜氏幫忙,很快就趕製出來了一批。她直接找到了貨郎,將貨物交出。
三天賺了幾錢,杜氏很驚喜,楚雲梨卻不覺,她本身也不想在這事上多費精力,之所以會這麼乾,純粹是想找點事給杜氏乾,也是想要接濟江家。
楚雲梨銀子不多,租了一間鋪子,打算賣酒。
她正忙得熱火朝天,這日卻有客人登門,來的是一位身著大紅衣衫的女子,眉眼豔麗,衣袍精致,她進門時眼神特彆挑剔,目光落在了楚雲梨身上時,還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江雨娘?”
江雨娘誰認識麵前這個女人的,她就是唐紅衣,也是看上了喬治坤,想要嫁給他的那位。
可惜那時候喬治坤真正想娶的是江雨娘,也對娶富家女心生恐懼,所以才退縮。隻是,婚後艱難的日子讓他明白,貧賤夫妻想要把日子過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想要過得好,銀子必不可少。
喬家人覺得喬治坤腦子有包,才會因為一個江雨娘錯過了這麼好的事。而喬治坤自己也在喬家人日漸責備中開始後悔。
楚雲梨頷首:“姑娘找誰?是要來買酒嗎?”
唐紅衣還沒說話,她身邊的丫鬟已經嗬斥道:“就你這些東西,根本就入不了我家姑娘的眼。這酒都是餿的……”
楚雲梨不高興:“我這酒都是糧食所釀,哪裡是餿的?我看你要麼是故意上門找茬,要麼就是鼻子有毛病,我這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幾位請回。”
唐紅衣也不惱,冷哼一聲:“脾氣倒是不小。我來這裡,是聽說你已經和離,我就想知道你們夫妻倆分開的真正緣由。”
楚雲梨似笑非笑:“姑娘可是姓唐?”
唐紅衣揚眉:“你知道我?”
“如雷貫耳呢。”楚雲梨意味深長:“我們夫妻會分開,是因為喬治坤後悔娶我了。他去找你了吧?”
唐紅衣聽到他這番話,心裡頓時明白,麵前的女人什麼都知道了。她不認為消息是從自己身邊走漏的,那麼,一定是喬治坤說的。
想到此,她心中生出了點不滿。喬治坤為何要說這些?
唐紅衣確實做了些在當下人看來離經叛道的事,她自己不覺得不對,但還是不希望外人議論。
“他是怎麼說的?”
楚雲梨想了想:“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還覺得我是胡編亂造。糖姑娘,我還要做生意養活自己呢,你能不能不要來打擾我?”
這什麼都沒有說,其實比說了更會讓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