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這一次咱們非得問清楚大人到底判了他多久,不然,等他再出來,咱們這些人大概都會被記恨上。”
“對!那邊的楊大娘受傷很重,大夫都說了,再偏一點點,就真的救不回了……這種亡命之徒,可不能再讓他出來禍害彆人。”
……
眾人又商量了許久,還有人幫著潘大膽將高山押進柴房,然後才漸漸散去。
大娘守了楚雲梨半天,也想知道尋人的經過,跟著眾人告辭離開。
等人走了,院子裡除了楚雲梨之外,就隻剩下潘大膽和柴房中的高山。
楚雲梨站在窗邊,潘大膽關上門後回頭看她:“你回去歇著,這人已經抓回來,往後你不必再害怕。”
說著,他去了柴房,還順手將柴房那破門板虛掩上。
越是遮遮掩掩,這裡麵越是有事。張珍娘被二人之間門的恩怨牽連致死,臨死都不知道其中原因,楚雲梨自然是要弄個明白的。
她輕手輕腳出門,這也是她送走了孩子之後第一回出房門。
到了柴房門外,就聽到潘大膽的聲音:“我又沒有殺你全家,你可倒好,連我妻兒都不放過。要不是他們命大,你早已經得逞。高山,咱們之間門的恩怨並沒有那麼深,你何必……”
“我呸!”高山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渾身都是繩子,他整個動彈不得,也就嘴上的布拿掉後能說幾句話,此刻他滿臉憤恨:“當年我們倆一起闖了禍,我一個人扛了下來,大人判了我十年,這十年間門,哪怕你沒去看過我,為了我們之間門的兄弟情義,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我能猜到,你會照顧好我的家人,但我沒想到你會照顧到我媳婦床上去……潘大膽,你特麼不是人,就是個畜牲!老子當初是瞎了眼,才會把你這種人當做兄弟。”
潘大膽強調:“當年的事情大人已經查清楚了,就是你一人所為,你彆亂說。”
聽了這話,高山更怒,饒是動彈不得,雙腳也往前猛踢,看那架勢,若不是此刻被綁著,他真的要跳起來打人。
楚雲梨可不願意看二人打架,她更想聽二人掰扯當年,張珍娘因此而死,該知道真相的。
她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牆上,還沒靠好,又有敲門聲傳來。
裡麵的潘大膽側頭往外看,順手撿起布團子堵住了高山的嘴,然後出來開門。
楚雲梨想要聽得更清楚,她就站在柴房門口,順著縫隙,還能看清裡麵的動靜。靠這麼近也有弊端,就比如此刻,她想要躲已經來不及。
來不及就不躲了,她對上潘大膽的目光,道:“我躺了太久,想出來走一走,又聽見這邊在說話。”她一臉疑惑:“你們倆在說什麼?”
一副剛剛走過來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
潘大膽一臉不悅,狠狠瞪她一眼:“滾回去躺著。”
楚雲梨轉身磨磨蹭蹭回房,這邊一進屋,那邊門已經打開。她關門時,以看清楚了進來的人。
進來的婦人大概三四十歲,身形纖弱,腰特彆細,此刻滿臉是淚,進屋後先關上了門,然後拽住了潘大膽的袖子。
楚雲梨眼皮跳了跳。
這婦人就是高山的妻子寇芽,之前就有不少傳言說潘大膽和她之間門不清不楚。但那隻是傳言,外人再說得有鼻子有眼,也沒人就敢說這兩人一定有首尾。
之前張珍娘管不了男人身上發生的事,哪怕有人將這些話說到她麵前,她也從沒放在心上。
有又如何?
她也攔不住。若是沒有,她又堵不住外人的嘴。
但楚雲梨隻看一眼此刻二人之間門的相處,就知道這倆人之間門肯定有事。
這男女之間門有沒有親密的關係,從動作和神情之間門就可看得出來,尤其此刻院子裡沒有其他的人,寇芽根本就沒什麼掩飾。
沒有一個良家女子會衝著外頭的男人梨花帶雨拽袖子撒嬌。
“大膽,他人呢?”
潘大膽抬手幫她擦淚:“那種混賬,你擔憂他做甚?”
寇芽苦笑,微微側頭避開他的手:“到底是我們對不住他。”
“我一開始真的隻是看在他的麵子上照顧你,後來出了意外……然後我才發現你是個好女人,真正想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照顧你一生。”潘大膽將她擁入懷中:“這不是你的錯。以前我覺得自己有錯,對不住兄弟,但他回來就殺我全家,連無辜之人都不放過,我又不覺得自己有錯了。讓你跟著這麼一個男人,實在太委屈你了。您放心,明天我就送他去衙門,往後這一生,他都彆再想出來!”
感受到懷中女子在輕輕顫抖,他輕聲道:“你彆害怕,他傷害不了你。”
楚雲梨忍無可忍,衝了出去,厲聲道:“我傷害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