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誌林皺了皺眉:“那你倒是說說, 她怎麼朝你動的手?你所有的東西都是廚房送來的,她可沒那本事將手伸進廚房裡去……”
石夫人沉默下來,因為她也想不通。
明明她的日子和以前一般無二,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頭疼之前甚至都沒喝藥。她實在想不出到底是哪出了毛病。
她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去查她買了什麼?
石誌林微愣, 道:“讓誌康去問。”
楚雲梨讓紅兒買來的東西, 除了熏香之外,就隻有一丟丟藥材,那藥是用來洗疹子的。
明麵上, 這兩天她已倒過幾盆藥汁,藥材已用完,至於熏香, 現在好好的放在匣子裡。石誌康帶著人翻了幾遍,一點疑點都沒有查出來。
楚雲梨苦笑:“我從來沒有想害過夫人,也沒那本事害她。”她抬頭:“夫人是不是想殺我滅口?畢竟,李姑娘始終不肯原諒大公子,我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一根刺,若是我沒了,二人很可能會和好。”
石誌康深以為然。
他和樓嬌嬌認識不是一兩天,自認為對她也有幾分了解,這是個很膽小的人, 在娘家就逆來順受,到了這裡被羅香兒各種欺負, 身邊隻有一個不太聰明的紅兒忠心……這樣的情形下, 樓嬌嬌有本事出手害母親,當初不可能在羅香兒麵前那樣乖巧,甚至中了招。
“母親頭疼, 需要你幫忙,你不會出事的。”
看著他帶著人離去的背影,楚雲梨沉下眼眸,唇邊滿是嘲諷之意。這麼說吧,石夫人已毫不掩飾對她的殺意,想要讓父子幾人動手。而幾人之所以沒有取她性命,不過是看在她摁頭的手法而已。
若是石夫人的頭疼好了,楚雲梨被毒啞送走已是最好的結局。說不準直接就被毒死送到了郊外的亂葬崗。
當日夜裡,楚雲梨又被叫到了主院。
石夫人頭很疼,但又不願見她,拒絕她的靠近,頭卻痛得讓她不停地撞床柱。
整個人乍一看就跟瘋子似的。
楚雲梨站在門口,腳下頓了頓,才往裡進。
石誌林眉眼間滿是憔悴,此刻裹著一件外衫,道:“勞煩你了。”
楚雲梨又上前去摁,餘光瞥見窗前的花瓶不見了,道:“我修剪的花呢?”
石誌林隨口道:“那花的味道怪怪的,我聞著都睡不著。直接讓人搬走了。”
楚雲梨:“……”那是藥!味道當然怪了。
確切地說,那是解藥,之前花瓶一直放在外間,伺候的丫鬟和前來探望石夫人的人,多半都在外頭的屋中,因此,哪怕聞到了熏香也不會有事。今夜石誌林來守夜,她才搬了一瓶進來。
隻半晚上,石誌林已明顯不太對了。
“我修得好辛苦……天色不早,大公子回去歇著吧,這裡就交給我了。”
石誌林臨走之前,強調:“如果我娘出了事,你一定會後悔!”
楚雲梨再次表忠心。
她將石夫人拽過來摁床上:“睡覺!”
石誌林隻在家裡守了兩天,又出去忙活了。這麼說吧,他認為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和李氏和好。隻要和好了,石家能恢複以前的榮光,他也不用再去外頭找活,再有,李氏腹中已有他的孩子,他即將做爹了。
如果夫妻兩人漸行漸遠,李氏這麼年輕,以後肯定要改嫁,到時候他的孩子都不知道該跟誰姓。
母親的病很要緊,但這事同樣要緊。
於是,換了石誌康回來守著。
石誌康此人,耐心和毅力都不好,他在家中根本就呆不住。
這個時候,羅夫人上門來了。
她是借著探病的由頭來的,但其實她是想見見自己女兒。
好多天都沒有消息,她心裡總有些不安。石家辦事可不講究,萬一女兒受了虐待而她又不知道……想想她就難受。
進門後一眼看到守在床前的是楚雲梨,她臉色頓時就變了:“婆婆生病,兒媳該伺候在旁。香兒也忒不像話了,怎麼能讓妾室代勞呢?”
石誌康直言:“香兒做錯了事,該受些罰,我娘讓她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