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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世林一邊說, 一邊就撩起了衣擺和袖子,先是撿了地上的碗,又去拿掃帚。他大概很少乾這些活,粗手笨腳的, 期間還將塵土都弄到了自己鞋上,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乾的蠢事, 不好意思地看了過來。
楚雲梨負手站在院子裡四處觀望。
院子裡的這番動靜驚動了屋中的人,陳世林剛撿了幾樣東西,就聽到一個蒼老的女聲響起:“世林, 你回來了是嗎?”
“是!”陳世林低聲道:“飛瑤,我祖母很疼我。若不是她老人家執意送我讀書,我也不會有今日。不過, 她這兩年病得厲害,有些糊塗了。稍後無論她說什麼,你都先答應下來,算我求你,成麼?”
和上輩子柳飛瑤聽到的話差不多。
心上人這般低聲下氣,又是為了讓老人安心,柳飛瑤順口就答應了下來,殊不知,這才是一切噩夢的開始。
楚雲梨沒有回答。
而屋中的人已經再次開口:“世林, 你爹跟我說你會把媳婦帶來,人呢?”
陳世林伸手想要握住楚雲梨的手。
兩情相悅的年輕男女, 都想要離對方近一些。柳飛瑤對他毫不設防, 上輩子被他抓個正著,當時臉就紅了,想要掙脫, 又對上了陳世林哀求的眼。
老人家都已經要不行了,實在不必矯情。加上陳世林動作飛快拽著她進屋,到了老人麵前,她實在不好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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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梨抬手撩頭發,無意一般避開,緩步走到了門口。
“老人家,我和陳世林還沒有定親呢,連未婚妻都算不上,您這樣說不合適。 ”
按理來說,對著一個彌留之際的老人說這些話不太合適。人死為大嘛,說什麼聽著就是了。但楚雲梨卻清楚,這老太太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而是借此算計柳飛瑤罷了。
陳世林臉色微變,上前兩步低聲道:“飛瑤,我們早就說好了的,我祖母她病得很重,無論說什麼,你都應承下來。”
楚雲梨寸步不讓:“那你得原諒我,這事兒我應承不了。”
陳世林愕然:“可你……我已決意非卿不娶,這輩子認定你了。”
楚雲梨頷首:“就算如此,那也得你先托人上門提親,得我家中長輩答應,三媒六聘走過,你親自用八抬大轎迎我進門,我才算得上是你媳婦!”
“我們來之前說好了的……”陳世林反應也快:“這些日後我肯定都要給你補,絕不會虧待了你。”
屋中的陳老婆子像聾了似的沒聽到門口二人的爭執,笑著道:“我這眼神不太好了,看不太清楚,世林,讓你媳婦近前來,我細瞧瞧。”
楚雲梨強調:“請稱呼我為柳姑娘。”
陳世林伸手推她:“彆在乎這些細枝末節,先讓她老人家看看吧。”
楚雲梨不願被他推,一步踏了進去。
床上的陳老婆子眯著眼,笑嗬嗬道:“好標誌的姑娘啊。”
恰在此時,外頭又來了不少人,大半是看熱鬨的。走在其中的陳家夫妻滿臉笑容,陳母率先進門:“世林,你人在哪?”
陳世林應了一聲。
陳母奔了過來,一眼看到屋中的楚雲梨,頓時笑彎了眉眼:“柳姑娘是吧?趕緊出來坐,這屋中味道不太好……”
“慌什麼,我還沒看清楚呢。”床上的陳老婆子不滿,她伸出手:“丫頭,過來讓我瞧瞧。我有好東西給你。”
陳母本來要拉楚雲梨,聽到這話後,眨了眨眼道:“去吧。”
楚雲梨緩緩上前,想要看清楚將柳飛瑤折磨至死的老婆子,就見老婆子伸出手,小心放著一枚變了形的銀戒指:“這是我陳家的傳家寶,隻傳給陳家媳婦,你好好收著。”
見楚雲梨不伸手接,她催促:“趕緊的。”
楚雲梨想到什麼,唇邊浮起一抹嘲諷的笑,伸手拿起戒指。就見陳老婆子眯了眼睛:“你手上是什麼在晃我的眼?”
“是鐲子。”楚雲梨將手腕放到她麵前:“足銀的鐲子。”
“呀!”陳老婆子的一臉驚訝,緩緩伸手去摸:“好精致好貴重的東西,老婆子我活了一輩子,還是第一回摸呢。”
陳母輕輕歎息一聲,湊近楚雲梨耳邊道:“柳姑娘,你能不能……我知道這要求有些過分,但我還是希望老人能走得沒有遺憾,你能不能把你的鐲子借給她老人家把玩幾天?就說是你送的,讓她高興高興。回頭我再找機會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