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發現文字缺失,關閉/轉/碼/或/暢/讀/模/式/即可正常 在楚雲梨看來, 李氏這就是想殺雞儆猴。讓楊花椒親眼看著偷跑了的人會有的下場,然後老實留在村裡過日子。
他們到的時候,周蘭靈已經被五花大綁,此刻的她再也看不到曾經的水靈, 整個人特彆狼狽, 渾身幾乎沒有乾淨的地方, 臉頰都已經腫了。
眾人圍著她指指點點,周蘭靈趴在地上哭著不停求饒,一直說自己不敢了。
二丫麵色複雜。
她剛來的時候也想過要跑, 可看到張剛子打媳婦,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李蠻子的脾氣也不好, 若是沒跑掉,說不準會被打死,好死不如賴活著嘛,反正山下也沒有她的親人了。再說,她不認為自己下山之後就一定能有好日子過。
與其各種折騰,還不如留在這裡。
和周蘭靈一起跑的媳婦從來到村裡後,自稱春花,這大概是假名。但也沒人在意。
春花來這裡已經有一年多,前兩個月剛生下的孩子。也正因為有了孩子, 她夫家覺著這女人興許已經安心留在了村裡,不再像以前那麼盯著她, 才讓其找著了機會。
此刻春花抱著自己的孩子, 哭得肝腸寸斷,隻不停地說自己錯了。
她抱著孩子,邊上有個粗壯的漢子想對其動手, 又似乎有些無處下手,大抵是怕傷著了孩子。
“周蘭靈怎麼又跑了呢?”
“虎子還說她安心留在村裡跟他過日子,現在看來,怕是特意哄他的。”
“上一次周蘭靈說自己是被攛掇,但在我看來,攛掇胡家媳婦的是她才對。果然,不管她平時如何乖巧,麵上有多想留在村裡,其實還是想走。”
張大虎放在身側的拳頭緊握,質問:“你為何要走?”
他眼睛瞪得老大,眼珠血紅,仿佛一言不合要殺人,周蘭靈很害怕這樣的他,張口就來:“是春花說一定能帶我下山,我……我想我娘……你不答應讓我回家去拿銀子,可我不想吃苦,不想讓我的孩子吃苦,這銀子我一定要拿……大虎,我真安心跟你過日子,可沒有銀子,日子很難過,曾經我天天都有肉吃,一年四季都有新衣穿……”
“嫁雞隨雞,嫁夠隨夠。老子沒有銀子,你就該跟著吃苦,彆老惦記娘家的東西。”張大虎怒火衝天。
有一個張家的長輩提醒:“虎子,她這都是糊弄你的,如果真下了山,人就已經飛了,怎麼可能還會回來?”
“你胡說,我真要回來的。”周蘭靈大聲道:“若不是有伴,我一個人根本不會走。”
那邊春花的男人已經搶走了孩子,衝著她拳打腳踢。
“我讓你跑,讓你帶著彆人的媳婦跑……給老子丟人……連孩子都不要……你也配做娘?你自己跑就算了,還給老子惹禍……”
言下之意,張大虎會找她算賬。
春花痛得厲害,慘叫著求饒:“不是……我真的知道錯了……是周蘭靈叫我一起走的……她說自己是鎮上的姑娘,不願意留在這裡吃苦,還說這裡的人粗魯得跟畜牲似的,她一天都熬不下去……還跟我說張大虎渾身臭烘烘……”
張大虎:“……”
他瞪著周蘭靈:“你有沒有說過?”
周蘭靈還沒有答話,春花已經大聲道:“方才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眾人啞然。
一時間,村裡人看像張大虎的眼神裡都帶上了幾分憐惜。要知道,村裡這些所有買來的媳婦之中,就數周蘭靈過得最好。張大虎真的拿她當媳婦,不舍得讓她乾活……聽說家裡養的雞生下來的蛋全都是她一個人的。
彆說是花銀子買來的姑娘了,就是在村裡娶來的姑娘,夫家都不會這般捧著。
以前眾人都能看到夫妻倆在村裡散步,乍一看感情是挺好。結果內裡卻是這樣的不堪,張大虎這明顯就是被她給哄住了。
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張大虎已然猜到了眾人的想法,他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揪住周蘭靈的胳膊,將人狠狠丟在地上,對著她拳打腳踢。
方才剛找到人的時候,張大虎氣壞了,卻也隻是扇了她兩巴掌。這會兒才真的是死了心打人。
周蘭靈從來沒有挨過這樣的打,忍不住慘叫出聲,又開始求饒:“大虎……你彆聽他們胡說……我沒想跑……楊花椒害我……二丫害我……”
聽到這話,張大虎收了手。
這種人也挺奇怪,這事怎麼又和楊花椒還有二丫扯上了關係。
二丫最近在村裡那算是一個名人,短短三天之內嫁了兩次,已經有人在私底下嘀咕,說她克夫來著。但二丫有一點好,來了這麼幾年,早已在村裡行動自如,卻從來沒想過要跑。
張大虎到底還是喜歡自己的嬌嬌媳婦,也想為她找找借口,大聲吼道:“她們怎麼害你了?”
此刻二丫臉都白了,邊上李大春看著她的眼神已經不太對。
“她們給我指路。”周蘭靈抽噎著道:“本來我就想回頭了,一著急滑了下去……”
楚雲梨麵色淡淡。
二丫沒想到自己當時沒喊人,算是幫了周蘭靈,結果卻被她倒打一耙。眼看李大春已經捏起了拳頭,她急忙道:“是你求我,我當時也沒來得及喊,周蘭靈,你可彆害我了。”她扭頭看向李大春:“我來了村裡這麼久,從來沒有想離開過。我都沒有親人了,回到山下同樣是受苦,我是真心想和你過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