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踹得很重,男人都吐了血,吐血後不停咳嗽,這個難受讓他打消了喊人的念頭,緩過氣後,道:“是苗哥讓我們來的。”
楚雲梨追問:“讓你們來做什麼?”她懶得多費唇舌,厲聲道:“彆跟個癩□□似的,戳一下動一下,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說出來。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本姑娘聽得不滿意,稍後我就殺人拋屍。你們這種人若是死了,彆人隻會拍手稱快,定然沒人找我麻煩!”
隻憑著方才兩人在床前的那番談話,楚雲梨就斷定這二人不是第一回乾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強行欺辱女子。
這種人,死不足惜!
來人渾號黑子,那邊是他的堂兄弟混子,兩人聽命於一個叫苗哥的人,幫著苗哥捆人。大部分都是女子,大到三十多歲,小的十一二歲,他們都動過手。
楚雲梨聽得心頭火起,將那邊昏迷的人也拽過來捆好狠揍了一頓,問:“那些人最後去哪了?”
“這……”兄弟二人麵麵相覷,幾乎異口同聲地道:“我們不知。”
楚雲梨眯起眼,陰森森地問:“真不知?”
兩人搖頭。
“什麼都不知道,活著做甚,還不如去死。”說著,她又抬起了腳。
黑子嚇一跳,急忙道:“都被賣了!”眼看頭上的腳頓住,他不敢賣關子,繼續道:“長得好些的被賣往外地花樓,長相一般或是有疾的送往大山裡……”
“畜牲!”楚雲梨的腳都已經踹痛了,乾脆去搬了椅子來砸人。
黑子嚇傻了,憑著這姑娘打人的狠勁,這特麼要是砸到頭上,哪裡還能有命在?
“我知道你。”他不停往後挪:“你長得好,當初本來是要把你送往外地的,是苗哥聽了彆人的吩咐,少賺銀子也要將你送往山裡。”
聞言,楚雲梨動作微頓:“是誰吩咐他的?”
黑子不敢隱瞞:“我隻知道一點……應該是……”他扭頭看向隔壁:“苗哥會讓我們來抓你,也是她娘去找了苗哥。我剛好看見的。”
楚雲梨滿腔怨憤無處發,心中一怒,她將手中椅子狠狠砸下。
黑子被砸到了頭,暈了過去。
楚雲梨站在屋中,心中久久不平靜,這是楊花椒的怒氣。其實,當初楚雲梨燒了胡家,從山裡逃出來,回到楊家後,楊花椒心頭的鬱氣都已經散了九成……此時比剛來時還要怒,應該是她以為自己被賣是意外,從未想過這裡麵有自家親人的手筆。
混子看得瑟瑟發抖,對上楚雲梨目光,急忙往身後的黑暗中縮。
楚雲梨嗬斥:“彆裝死,帶我去找苗哥。”
混子啞然,嗚嗚著表示自己要說話。
楚雲梨若有所思,彎腰扯掉了他口中的布。
混子飛快道:“千萬彆去,苗哥跟我們不一樣,他是富貴老爺,住著三進大宅,奴仆有好幾十,還養著打手。你去了那是自投羅網,肯定出不來。”
“用不著你操心。”楚雲梨嗬斥:“你是怕辦事不力被責罰吧?”
混子心思被戳穿,他倒沒有不好意思,真心實意道:“我是真心為了你好,你一個女子,何必跟他作對?”
楚雲梨一把將人揪起:“少廢話,走!”
深夜中,她拖著一個大男人打開門,剛走兩步,忽然聽到隔壁門後有動靜。她想到什麼,丟下手裡的混子,跑過去一腳踹開了門。
門板飛開始撞著了人,被撞的人慘叫一聲,跌坐在地上。正是林氏。
她扶著肚子,驚恐地看著衝進來的女子:“花椒……你……我聽到隔壁有動靜,有些擔心,這才想出來看看……”
楚雲梨居高臨下看著她你,篤定道:“你是知道我今夜會出事,特意躲在這裡看我笑話才對。”
林氏:“……”
她一臉痛苦模樣,捂著肚子喊疼:“我剛被門板撞到肚子,你快幫我請個大夫。”
楚雲梨感知很強,哪怕黑夜中,她也能感覺到林氏確實被撞著,但應該沒有受多重的傷。孩子在肚子裡,說脆弱也脆弱,但堅強起來也非同一般。就憑著方才那一下,想要落胎,且難著呢。
“這孩子還是落了吧,有你這樣的娘,生下來也是受罪。”
林氏愕然:“你二哥和你爹娘很疼愛這個孩子,否則也不會心軟過來吃飯。你說這種話,他們聽見要傷心的。”
“若真被門板傷著動了胎氣,你應該虛弱得說不了話。這中氣十足的模樣,肯定無事。”楚雲梨又質問:“你從請他們過來吃飯起,就打算找人來捆我了,對麼?”她直接往屋子而去:“我們倆在門口這麼大的動靜都沒人出來,他們出什麼事了?你該不會把人全殺了吧?”
林家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