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拿著銀子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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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楚雲梨剛睡醒,正哄孩子呢,外頭就有敲門聲傳來。孔氏去開的,緊接著就聽見孔氏和人低聲說話的聲音。
好像是村裡的人,楚雲梨起身走到窗邊,認出來是薑繼孝的嬸娘李氏,當即笑著道:“嬸娘這麼早,趕緊進了坐,彆就站在門口。”
李氏三十出頭,應該來得匆忙,穿的是下地乾活的衣衫,身上還帶著補丁。見了楚雲梨這樣的神情和態度,有些驚訝。
孔氏本來還在糾結要不要把人請進來,畢竟薑繼孝他娘和李氏一年也說不了幾句話……長輩都不來往,薑繼孝興許也不會願意與之多說。
見沈嘉魚要見,她急忙將人領進門。
此刻天才蒙蒙亮,院子裡滿是寒意,楚雲梨將人請進了正房,又倒了一杯孔氏剛送進來的藥茶。這是她自己配的,能夠補氣血。
“嬸娘喝茶。”
李氏真有些受寵若驚,她還是第一回來這裡,眼神打量著屋中擺設,問:“孩子可好?”
“挺好的。”楚雲梨坐在她對麵:“以前我就總說,夫君隻得你們這一個叔叔,該來往密切一些,他一直忙著讀書,我這懷有身孕,連村裡都不大回去。之前過節時想要給你備禮,又被娘給拒絕了……我不管他們長輩如何,夫君連個兄弟姐妹都沒,我想著,到咱們這一代,該恢複來往……”
李氏不大好意思,畢竟,兩家從不來往,不能怪哪一個人。她自己也是不願意與大伯一家走動,才造就了如今局麵。
“嘉魚,我今兒來,是有點事情想跟你說。”她起身去關上了門:“昨夜小滿到家裡來,打聽當年大哥他們抱孩子回來的事……”
說這話時,她眼睛一直盯著楚雲梨的臉,見其一點都不意外,便道:“小滿這孩子命苦,我看他瘦得厲害,便留了他吃飯,不能欺少嘛,萬一人日後有出息了呢……他和你叔叔喝了酒,便多說了幾句。我才知道你們花銀子找人打聽繼孝的身世。”
楚雲梨含笑聽著:“那麼,你知道嗎?”
“我知道一點。”李氏不大好意思:“花兒端午過後就要出嫁,我想給她多陪嫁點,可家裡拿不出來銀子……”
楚雲梨明白了她的意思,褪下手上的銀鐲子,推到她麵前:“我才說要和堂弟和堂妹來往,這個就當是我給花兒妹妹的添妝!”
親爹娘都給不了一個銀鐲子,李氏先是驚訝,隨即歡喜,又推脫:“這太貴了。”
“值得!”楚雲梨執意推到她麵前:“我就想知道真相。”
交換而已。
李氏明白她的意思,道:“繼孝來的時候我還沒過門,聽他叔叔提過一句。那時候他們兄弟同處一屋簷下,繼孝的親爹娘不要他了……其實我早就想說,他這麼多年讀書的銀子,是將他送來的人給的。不然,咱們一個莊戶人家,哪裡供那些孩子讀書?”
楚雲梨之前也覺得違和,聽了李氏的話,便能說得通了。
薑繼孝這些年所有的花費,應該都是他的親人給的。
楚雲梨好奇問:“那他們為何要把孩子送出來呢?”
李氏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一點點。這些年大哥不大乾活,又經常在家裡請客……反正我覺得要是自己辛苦從地裡刨來的糧食,肯定是舍不得這麼拋費的。”
言下之意,薑父請客的花銷,應該也是薑繼孝親人送來的一部分銀子。
薑繼孝早已經站在了門口,將嬸娘的話聽了個全,心頭莫名輕鬆了許多。
李氏話說完了,好處也得了,便不打算多留。飛快起身告辭,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來過這裡的事,打算在天亮前趕回村子裡去。
薑繼孝親自送她到門口,又問:“嬸娘,你還知道彆的嗎?比如……我爹為何非要讓我娶羅月兒……”
小時候不懂,現在回想起來,爹沒有強迫他照顧親生的堂弟妹,反而要求他照顧一個隔房的堂妹,尤其那堂妹還不正宗,是外頭帶來的拖油瓶……這事也挺奇怪的。
聞言,李氏麵色複雜:“我不知道。但我聽說了一些傳言,那丫頭可能是你爹唯一的血脈。”
薑繼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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