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子閒庭信步而出, 並沒有被男子拋棄的憤怒和委屈,賀俊風忍不住脫口道:“這般迫不及待離開,你果然早就跟陸守凱有首尾了。”
楚雲梨已經走到了門口的任韻兒身邊,順手又將人給推了一把。
任韻兒本就柔弱被這一推, 踉蹌著摔下台階, 狼狽趴倒在地, 身上好幾處都有擦傷,痛得她瞬間眼淚汪汪。
楚雲梨沒有在她身上落一個眼神,在她哭訴前率先道:“我樂意離開, 是我看清楚了你就是個爛人,沒有其他緣由。”
賀俊風臉色鐵青:“韻兒又沒有惹你,你為何一次次對她動手?”
楚雲梨伸出纖巧的繡鞋, 踩了一腳任韻兒的小腿,將人踩得尖叫一聲,才閒閒道:“你說錯了,她惹我的次數多了去,隻是以前我顧及著和你的夫妻之情,不然因為她與你爭吵,都忍了下來。如今看來,那時的我就像是個笑話,我都不想和你做夫妻了, 自然也不用顧忌你的想法,對著討厭的人, 我想踩就踩, 想訓就訓。你若是憐惜她,送我走啊!”
賀俊風撲上前去扶人,氣得胸口起伏:“鬆腳!”
楚雲梨踩人, 並沒有多大的力氣,任韻兒這慘叫,更多的是想惹男人憐惜。聞言,她腳碾了碾,收回來後又在地上擦了擦:“臟!”
這番動作著實侮辱人,任韻兒忍無可忍,不客氣道:“我再怎麼也沒有跟你似的成了親還跑去勾引彆的男人,臟的是你!”
楚雲梨居高臨下看她,眼神嘲諷,語帶不屑:“我勾引人是被人陷害,而你……是真的抱著男人不撒手,沒名沒分也要跟著人家,還跑去挑釁人家的妻子。說你臟,一點都沒有冤枉了你。”
身為女子,都受不了這樣的指責,任韻兒從來沒有被人指著鼻子這樣說過,氣得尖叫:“俊風,你就乾看著嗎?”
楚雲梨側頭看賀俊風:“我記得,你在京城做官的時候,送出去的好些禮物是我自掏腰包給你買的,你連個謝字都沒說過。當然,我那時候也有私心,我們是夫妻嘛,你好了我才能好,所以我心甘情願。但如今你不要我了,送出去禮物後得到那些好處沒我的份……若你敢對我動一個指頭,咱們就好好算一算那些賬。”
賀俊風手都準備抬了,聽到這話,垂下眼眸,道:“我不會對女人動手。”
楚雲梨嗤笑:“說得好像你敢打似的。”
賀俊風:“……”以前他沒這習慣,從未動過手,如今和陳倩雪撕破臉後,他還真有點不敢。當下不接話茬,彎腰將人扶起:“倩雪,你先回去歇著,歇好了咱們再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楚雲梨又笑了一聲,揚長而去。
*
這麼大的事,肯定瞞不過賀母。
賀母性情較軟弱,哪怕賀父對她沒有多好,在人走了之後,她還是難受了好久,病殃殃的,一直沒有好利索過。
聽說兒子兒媳之間鬨得不可開交,她先去了兒子那裡。
“俊風,差不多的事情就算了,彆和倩雪鬨,隻看圓圓的份上,你也要給她幾分臉麵。”
賀俊風讓陳倩雪回娘家之前,已經和陳母碰過麵,那時候他就沒跟人商量。聽了母親的話,他歎口氣:“不是我要和她鬨,當初她未婚夫是陸將軍,你也知道她那招人的容貌,那邊陸將軍還掛念著,嶽母已經跟我明說了此事,我若不放人,那是要給全家招災的。”
賀母麵色大變:“再是將軍,也不能強占人家妻子呀。逼急了,咱們可以把事情鬨大。”
賀俊風皺了皺眉:“母親,我也想過,但鬨大之後呢?任何我仕途還還怎麼走?陸守凱如今是皇上親封的勇武將軍,就算不明著針對,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之間有恩怨,到時文武百官誰敢與我來往?”
聞言,賀母傻了眼。
“難道真的隻有讓她離開的法子?”
賀俊風又歎了口氣:“我也疼圓圓啊,若不是被逼到絕路,我也不會……娘,您身子弱,彆操心這些事了。倩雪她已經答應要離開,我和她之間已然回不去了。”
賀母見兒子這樣說,隻得作罷。
楚雲梨回了院子,關好門踏踏實實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是傍晚,她陪嫁的那些人昨天被她故意留在了陳府,如今伺候她的是以前院子裡的灑掃小丫鬟,她也不在意,伺候不好也並未嗬斥,更沒打算重新選人。
她用過了晚膳,讓人抱來了孩子。兩歲的孩子隻能勉強說些簡單的話,粘在她身上不願分開。母子倆正膩歪,賀母來了。
她一來,就讓奶娘將孩子帶走,明顯是有話要說。
這個婆婆一般不對陳倩雪立規矩,也因為此,陳倩雪才覺得自己在夫家的日子較鬆快,隻對付任韻兒就行了。
不過,任韻兒是賀母娘家侄女,賀俊風會和她有那麼深的感情,全是賀母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