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話都被打斷了,不能容又能如何?她皺了皺眉:“你說。”
楚雲梨一本正經:“夫人可能也知道,我是家中庶女,從小就不得母親疼愛,也沒有正經的明明教過我規矩。所以,指望我守規矩隻能是奢望,因為我壓根不知道那玩意是什麼。”
陸夫人冷哼一聲。
楚雲梨聽得出來,她很不滿意鄧如玉的身份。畢竟,按照當初的約定,應該是將嫡女嫁過來。
接下來一路挺沉默,新房隔壁的院落門口,陸夫人腳下頓了頓,道:“你是海闊的妻子,無論他什麼樣,你都不許嫌棄。”
“放心,婚姻大事都不能出麵,我早猜到他病得重了。”楚雲梨率先走在前麵,一把推開了正房的門。
門剛打開,就聞到了濃鬱的藥味,屋中還點著熏香,兩種味道交織,特彆難聞。楚雲梨皺了皺眉,緩步踏進去,一眼看到了屋中烘著四五個火盆,屏風後影影綽綽有個纖細人影正在床前忙活。
“姨母,是您麼?”
輕柔的女聲隔著屏風傳來,楚雲梨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陸夫人,抱臂問:“夫人能解釋一下裡麵那位是誰麼?”
陸夫人麵色如常:“那是我妹妹的女兒,是個命苦之人,你身為嫂嫂,往後要好好照顧她。”
楚雲梨做出一副鬆口氣的模樣:“是妹妹呀,那就好。我還以為是夫君的妾室呢。”她一臉疑惑,偏著頭問:“既然和夫君是兄妹,為何能單獨同處一室?我再沒學過規矩,也知未婚男女不能單獨相處的道理,親生兄妹都不能如此,更何況這還是表兄妹。”
說話間,屏風後繞出一個人來,身著紅色衣裙,容貌姣好,脂粉未施,一眼看得到白皙細膩的肌膚。她看向楚雲梨的目光中帶著審視和打量,然後款款福身:“給鄧姑娘請安。”
“呦,這稱呼好新鮮呢。”楚雲梨笑吟吟道:“之前我還說自己規矩不好,會被人笑話。沒想到陸家的規矩更不好,客居多年的表姑娘連稱呼都會弄錯,如此,我便也放心了。”
她一邊說,一邊緩步踏進門,忽略了女子臉上的委屈,繞過屏風就要往裡進。
剛踏半隻腳進屏風,麵前橫空伸出來一隻纖細的手臂:“鄧姑娘,表哥病容不太好看,興許會嚇著你。”
楚雲梨抬高他的手臂,將人推開:“這是我夫君,哪怕就是醜的跟猿人一般,我也得見。畢竟,我還得和他同床共枕呢。”
此話一出,果然就看到了麵前女子眼中的嫉妒。
楚雲梨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下,回頭看向陸夫人:“陸家實在有趣,我都有點看不懂了。夫人這到底是疼侄女呢,還是不疼?”
“你這話是何意?”陸夫人一臉嚴肅。
楚雲梨笑了笑:“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把話說透呢?”話音落下,她走到床邊,床上的男子瘦削,五官端正,身著白色中衣,地上堆著大紅色的吉服。
陸夫人在她後一步進門,看到地上情形,臉色微變了變。再看向侄女的目光中就帶上了幾分不悅。
薑歡黎低下頭:“姨母,表哥又不出去見人,本就體弱,那吉服又厚又重,穿在身上不舒服。我看表哥都冒汗了,所以自作主張……”她也沒想到新嫁娘會那麼不知羞,進門就往這邊來。
明明昨天姨母還說過,先把新婚之夜糊弄過去,之後再看要不要讓他們夫妻見麵。
陸夫人還沒開口,楚雲梨已然一副無可救藥的模樣搖搖頭:“連換衣衫這種私密的事情都要表姑娘親自動手,陸家是缺伺候的下人麼?怎麼我進來這麼半天,連個倒茶的人都沒有?”
薑歡黎麵色發白:“今兒家中有喜,人手不太夠,我讓他們出去幫忙了。”
楚雲梨再次搖頭:“再不夠,也不至於……”
“夠了!”陸夫人嗬斥:“你是新婦,彆進門就找茬。”
“這是找出來的茬?”楚雲梨一臉莫名其妙,她坐在床上,道:“既然是夫妻,那就得同處一室。看他這模樣,也不好挪去新房。這樣……”她揚聲吩咐:“七月,你去將我的東西都搬過來,日後在這邊住。”
陸夫人皺了皺眉:“他還在病中。”
楚雲梨立即接話:“所以才需要人照顧嘛。話說,我想見一見府裡的大夫,問清楚病情。京城中名醫很多,興許他們有法子也不一定。”
對於她這番話,陸夫人還挺高興,不管這兒媳是挑刺也好,對著陸家冷嘲熱諷也罷,隻要是真心想為兒子尋找名醫,那就是個好的。
薑歡黎麵色發白,伸手拽陸夫人袖子:“姨母……這不合適,表哥病得那麼重,哪裡能圓房?”
“住口!”陸夫人嗬斥:“你一個姑娘家,彆將這種話放在嘴上,平白讓人笑話。”
“是呢!”楚雲梨笑吟吟接話:“這話很不恰當,若是被其他未嫁女子聽到,怕是要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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