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你喜歡就好,下一次出門,先去賬房支點銀子。”
楚雲梨隨口道:“我嫁妝銀子多著,買得起。”
陸夫人一臉不讚同:“你是咱們陸家的媳婦,陸家是不如以前將軍還在時那般風光,但還不至於養不起自家人。進門就用嫁妝,傳出去,外人會笑話咱們的。”
“我也不是天天出去逛,就算去了,也不會每次都花這麼多。”楚雲梨抬眼看她:“夫人有事?”
聽到這稱呼,陸夫人心頭一梗。
“你是海南的媳婦,就不能喚我一聲母親麼?”
恰在此時,門口有了動靜,薑歡黎帶著人一步踏進門:“姨母。”
陸夫人再傻也看得出,兒媳很不喜歡薑歡黎,當即就沉下了臉來:“你不留在屋中好好養身,到這來做甚?”
薑歡黎察覺到了姨母話中的嫌棄,愈發傷心,撒嬌道:“姨母,我也想要水雲緞。”
陸夫人:“……”
為了儘快將人打發走,她隨口道:“明天我讓管事給你送來。”
薑歡黎看向桌上一大堆東西,伸手一指:“我就喜歡水粉,那就有現成的。”
楚雲梨笑了笑:“不給!”
薑歡黎憤憤道:“這是我姨母買的,你都不打算留在陸家,卻能坦然的收我姨母送的東西,不要臉。”
“這點東西,能買來陸海南一條命嗎?”楚雲梨看向陸夫人:“當初她給下的那些藥,不知夫人可有問過大夫不解毒的後果?”
家醜不可外揚,兒子都沒事了,陸夫人請大夫來給兒子調理身子時都遮遮掩掩,並未說實話,怎麼可能還細問?
楚雲梨強調:“我那粒是救命的藥丸!一般病症且用不上。”
薑歡黎滿臉不以為然:“那又不是什麼毒藥,我下手自有分寸。如今表哥已然好轉,當然是你說什麼都行。還救命之恩,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陸夫人嗬斥:“住口!”
楚雲梨笑容不變:“夫人,她一次次跑來挑釁於我,我看你是真不打算留我繼續住。”她側頭吩咐:“七月,將嫁妝裝車,咱們這就走。”
陸夫人急了:“去哪兒?為何要帶嫁妝?”
“我郊外有個莊子,風景宜人,先去住一段。”說到這裡,楚雲梨一臉疑惑:“難道陸海南沒跟你說我過段時間要回國公府的事?”
陸夫人都傻了,沒說啊!
七月福身出門,陸夫人終於反應過來:“來人,將表姑娘送走!”
這一回輪到薑歡黎傻眼。
楚雲梨嗤笑一聲,說到底,非得她動真格的,陸家才肯退讓。
可已經遲了!
她笑吟吟起身:“薑姑娘,你贏了,往後你可要好好做陸家婦。我發現你跟我那妹妹似的,總喜歡搶……”
薑歡黎心下有點慌,不過,鄧如玉願意主動離開這是好事,表哥沒了妻子,她才有機會:“我和表哥那麼多年感情,你才是搶人的那個。”
“我又不想搶。”楚雲梨揮了揮手:“還給你。”
陸夫人急得親自上前拽兒媳,卻抓了個空:“如玉,這麼大的事,咱們得好好商量一下,你彆衝動。”
“不衝動。”楚雲梨再次抬手,避開她的拉扯:“昨日在國公府,我已經跟母親提過,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鄧如玉的嫁妝很多,此刻已經是午後。七月急忙忙找人來裝,前後折騰了半個多時辰。
這麼大的動靜,驚動了陸家所有人。陸海南匆匆趕回:“如玉,表妹已經走了。若你不放心,我再將她送回陸家祖地,一輩子也再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先前薑歡黎要回去,母子倆都說怕她在路上出事。如今卻提出主動送,當真是善變。
卻有女子的哭聲遠遠傳來,楚雲梨循聲望去,隻見薑歡黎推開拉扯她婆子,跌跌撞撞而來,釵發淩亂,整個人特彆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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