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
魯聽安忽略了他語氣裡的怨氣,道:“重新找兩個大夫來診脈,我懷疑那倆已被人收買。”
“除你之外,應該沒人想害他。”魯老爺不耐煩說完,又半信半疑問:“該不會這是你動的手,如今在這賊喊捉賊故意以此脫罪吧?”
楚雲梨不滿:“夫君,咱們就不該來。任由他被人害死,死了也做個糊塗鬼才好!”
“住口!”魯老爺嗬斥:“身為大家夫人,彆什麼話都往外說。”
楚雲梨滿臉不以為然。
魯老爺不願意眼睜睜看著次子年紀輕輕就沒了命,雖然還沒懷疑兩個大夫,但他還是另外找了高明的大夫過來……若這兩位能行,次子也不會病情加重。
這一等,就是一夜。
實在是郊外沒有高明大夫,回城去請已經來不及出來。天蒙蒙亮時,大夫終於到了。
而魯聽寧已經隻剩下了一口氣。
大夫仔細看過之後,搖頭:“準備後事吧。”
魯老爺根本就接受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尤其在長子病情好轉之前,他對次子是寄予厚望的。急忙問:“真的沒有法子了嗎?還有沒有其他大夫能救他?”
大夫再次搖頭:“太遲了。若是沒猜錯,給他用藥的大夫被人收買,故意下了些加重病情的藥物。”他點到即止,收拾好了藥箱,很快就離開了。
魯老爺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半晌回不過神來。
事情已經這樣,魯聽安沒耐心去查誰是幕後主使,帶著楚雲梨回了城。
*
羅家最近和張家鬨得不可開交。
關於兩家之間的那些事,哪怕兩家都想瞞著,卻還是傳得沸沸揚揚。
張家丟了大臉,張明禮最近都沒露麵,實在是無顏見人。
趙母聽說了這些事,很是高興。楚雲梨回城時,因為要路過趙家,便順便回去了一趟。
成親後,她很少回娘家。
而趙家認為女兒高嫁,哪怕女兒做著生意,外人看著是風光無限。他們也不敢經常去打擾,不回來才好呢,等孩子落地,女兒在魯家徹底站穩了腳跟再多來往不遲。
反正來日方長,也不在這一時半刻。
看見夫妻倆攜手回來,趙母就更高興了。立刻吩咐婆子準備飯菜。
趙父難得的願意放下書回來陪女婿。
趁著這個機會,趙母將女兒拉進了房中,想要問一下夫妻之間的相處。
“我看他對你挺好,孩子可康健?”
楚雲梨頷首:“羅家那邊如何了?”
趙母說到這個,立刻就來了興致:“聽說張明禮受傷挺重,最近都沒出門。我不知道是真的出不了門,還是不好意思見人。羅家將宅子賣了,聽說這兩天就會離開城裡回鄉。”
她搖搖頭:“張家欺人太甚,當然,羅家也不無辜。”說著,又笑出了聲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張明禮不能生,聽說還有張家本家的人找上門,給他們過繼孩子。”
楚雲梨揚眉:“張明禮不能生,他爹還年輕著呢。”
“你有所不知。”趙母聲音壓得更低:“聽說張老爺新納了兩個能生養的妾室,結果卻得知……他也不能生了。”
楚雲梨早就猜到了,聞言並不意外。
趙母又興致勃勃說了半晌,一直到外頭喊吃飯,她才意猶未儘地住了口。
“你彆老惦記張家,既然已經是魯家的媳婦,就好好和聽安過日子。我冷眼瞧著,他比明禮要靠得住,至少,他願意在你身上花銀子,也縱容你在外拋頭露麵做生意。你還年輕,見識得少,不知道這女子嫁人之後想要出門有多難。我看得多,愈發覺得他對你的情意難能可貴,你要珍惜。”
楚雲梨答應了下來。
一頓飯後,天色還早,楚雲梨並不急著回府,帶著魯聽安去了附近的茶樓聽戲。
關於張家將羅家逼得離城的事,茶樓中的人都在議論。
張夫人猜到了會如此,卻還是不甘心,打算親自來聽一聽,想知道這些人有多過分。
不聽還好,換了幾個屋子,她整個人都要被氣炸了。
相比之下,聽到張家霸道的楚雲梨就高興得多用了一盤點心,夫妻倆正興致勃勃看戲,就見張夫人從樓上下來。她立刻推開窗戶:“張夫人,彆來無恙。”
張夫人:“……”哪裡無恙?
都要被氣死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