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定親已經近兩年,若不是念著蔣培林這個哥哥還未娶妻,女兒都早已嫁過去成了羅家婦。六禮隻剩下親迎,這樣的情形下,想要退親,對自家女兒可不是什麼好事。
蔣發禮眉頭都皺成了死結。
事情難辦,但還是得辦。
楚雲梨語氣斬釘截鐵:“我不管你怎麼想,這婚事我是一定要退的。不怕告訴你,若是我在兒子成親之前知道這些,根本就不會讓遊雙涵入門。那阻止不了的先放著,這能阻止的你想讓我捏著鼻子認,做夢!”
蔣發禮怕她衝動之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傷了麵上情分,道:“此事得從長計議。”
這人就是優柔寡斷。若真是個有魄力的,也不至於將蔣家生意打理得要死不活。
楚雲梨轉身就走,朝著壽禧苑的方向而去。
客人還在那處,蔣發禮嚇了一跳,急忙追上去:“你想做什麼?”
“問一問羅夫人知不知道這件事。”楚雲梨頭也不回:“若是不知還好說,若是知道,她冷眼看著跟自家兒子糾纏不清的姑娘被我們聘入府卻從頭到尾不提醒,未免也太不厚道。如此,兩家便再沒有來往的必要。”
蔣發禮一聽,滿臉的不讚同。
楚雲梨語氣淩厲:“老爺,方才那兩人可是有三年感情,這世上不是所有女子都潔身自好的。萬一遊雙涵已經失貞,咱兒子算什麼?”
蔣發禮麵色瞬間發青。
這事太突然,他毫無準備,還未想好該何去何從,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失貞的女子絕不能做當家主母。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了壽禧苑裡麵,幾人言笑晏晏。羅夫人看見二人結伴回來,玩笑道:“蔣老爺聽說夫人去喝藥,非得追出去……你們夫妻感情可真好,簡直羨煞人也。”
“羅夫人,我有正事要與你談。”楚雲梨坐在了老太太旁邊,一臉的嚴肅。
老太太看出兒媳神情不對。或者說,從早上起,兒媳就不對勁。她親自教了多年的人,哪怕隻是一塊頑石也學會了幾分機靈,怎麼也不至於當麵給人難堪,無論心裡有多不喜羅家,都該出麵迎客,更不該跑出去喝藥。
不過,她從來都是不放心兒媳的,此刻也一樣:“你去幫我取一套首飾來。”
先將人給支開,送客之後,婆媳倆坐下來商量完了,再看看要不要與羅家說那所謂的正事。
換作脾氣和軟的林妙琪,大概就聽從了,楚雲梨卻不依:“羅夫人,我才聽說,羅公子在與我女兒定婚時,已經有了個心上人,隻是兩人門不當戶不對,被你們棒打了鴛鴦。我女兒從小千嬌萬寵,就像一張白紙,可受不了這個委屈。這門婚事作罷。”
她神情嚴肅,找不到絲毫玩笑的意思。
一言出,所有人都愣住。
蔣發禮也覺得退了好,但將話說得這樣直白,他是說不出口的。
羅老爺反應過來後,目光看向蔣家母子,下意識道:“蔣夫人,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不可玩笑!”
“我知道不開玩笑,也是深思熟慮過後才提的。”楚雲梨振振有詞:“你兒子在你們眼裡是寶貝,不能讓出身普通的姑娘糟蹋,但我女兒可不是撿破爛的……”
羅家夫妻可不承認自己兒子是破爛,羅夫人霍然起身:“蔣夫人,孩子還小,都會做錯事,難道隻因為我兒子和一個姑娘來往過,就不配娶妻了?他答應了定親,自然會好好善待培歡,我們也不許他再做荒唐事,這親都定兩年多,你說退就退,未免太不講理!”
蔣老太太眼看兩家爭執起來,急忙出聲:“妙琪,有話好好說,彆吵。”
楚雲梨故作滿臉憤怒:“母親,此事太氣人,我實在難以忍受,就在今日,羅公子還在和心上人見麵!我就算傻成了棒槌,也不能將女兒嫁與這種人啊!”
聞言,羅家夫妻麵麵相覷,都從對方臉上看見了慌亂之色。
若二人真的見了麵,這可是要與蔣家結仇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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