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看在眼中,並不阻止。
遊父無奈,隻得再次出手。
遊雙涵痛哭出聲,不停地認錯。遊母攔著男人,忙得不可開交。
到了此刻,她已經顧不得責備蔣家回門禮的不合適,也不好再計較蔣培林的不出現。隻希望蔣家不要計較女兒的曾經。
遊雙涵挨了一巴掌後,其他的傷都在身上,遊父下手特彆狠,但卻不想讓女兒在蔣家下人麵前丟臉。
“行了。”楚雲梨懶懶出聲,等到那邊夫妻二人都住了手,她才歎息道:“人已經過了門,說什麼都沒用,培林看重她,我也不能真的將人休出門。隻是,她這規矩真的得好好學一學,尤其是男女有彆。”
“是是是。”遊母忙不迭答應下來。
“親家母,真是不早了,你們是不是該……”遊父催促。
並非是他們不想留客,而是回門之日有講究,須得在天黑之前回到夫家,不然,對夫妻感情無益。
楚雲梨站起身,看到了狼狽的遊雙涵,伸手幫她順了順亂發:“可不隻是我一個人說你錯,連你爹娘都這麼認為。雙涵,你已經嫁作他人婦,可不能跟以前一樣任性。”
遊雙涵雙眼通紅,心中委屈壞了。羅南華負了她,她就說幾句話而已,林妙琪就擱這兒扭著不放,蔣家母子也不冷不熱。就連蔣培林都借著忙碌不回家……她明白爹娘為何要如此低聲下氣。
隻有留在蔣家,夫妻倆才有和好的可能。等她生下孩子,慢慢的將男人的心哄回來,那才會有好日子過。
“走吧。”
楚雲梨走到門口,又回頭囑咐道:“往後你們沒事,最好少上門,最近家裡人都挺忙的,沒空招待。”
正經的姻親,哪怕不喜歡對方上門,也絕不會將話擺到明處。遊家夫妻明白,蔣家這是徹底惱了自家,暫時不想來往。
二人心裡都將女兒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和那個羅南華糾纏,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婆媳二人出門時,還能察覺得到周圍人暗地裡打量的目光。遊雙涵真心覺得丟臉,想要兩步爬上馬車然後躲著不見人。可她是晚輩,得侍奉婆婆。
偏偏婆婆是大家閨秀,養尊處優多年,一舉一動都帶著優雅美態,注定快不起來。等到二人都上了馬車,遊雙涵的狼狽也落入了許多人的眼中。
馬車中,楚雲梨笑看著對麵正在整理衣衫的女子,道:“委屈麼?”
遊雙涵動作一頓:“不委屈。”
楚雲梨閉上了眼:“委屈也該受著,誰讓你做錯了呢?”
遊雙涵張了張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抓著不放有意思麼?
“話說,你們夫妻圓房了嗎?”
聽到對麵婆婆的問話,遊雙涵心弦一顫,下意識抬頭,又急忙低頭掩飾臉上神色。哪怕隻是一瞬,她也看到對麵婆婆沒有睜眼,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夫君他……”遊雙涵低頭作羞澀狀。
楚雲梨睜開眼睛,不滿地道:“我又不是外人,圓了就是圓了,沒有就是沒有,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其實是沒來得及,新婚那天,蔣培林招待了不少客人,做生意的人避不開酒局,人家非要敬,他也隻能喝。回來都醉得人事不醒,等到天亮時酒醒了想要圓房,卻又得準備著去敬茶。
後來這幾天,蔣培林一直沒能回房,事情就耽擱了下來。
遊雙涵咬著唇,搖了搖頭。
楚雲梨打量她:“你該不會已不是清白之身了吧?”
聞言,遊雙涵手中帕子猛然揪緊:“母親,你這話是何意?”她露出了幾分怒氣:“我出身不好,卻也知道要潔身自好,不能在婚前與男人……你問這話,實在看低了我,也小瞧了培林。”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扯這麼多做甚?”楚雲梨似笑非笑:“我可聽說有些高明的大夫,或是見多識廣的婆子能夠看出來。”
遊雙涵愕然,她從未聽說過此事,下意識覺得婆婆在詐自己,惱怒道:“那你找來給我瞧啊!”
“不必這麼麻煩。”楚雲梨似乎感覺不到她的怒氣一般:“隻要發生過的事都有跡可循,我又不著急。”
遊雙涵:“……”
遊家姑娘的回門,先前眾人有多期待,後來就有多失望。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見回門後遊雙涵離開娘家時的狼狽。
羅南華就怕因為自己而牽連了遊雙涵,私底下找人一打聽,得罪回門之日鬨成這樣,他頓時就急了。
可他進不去蔣家,或者說,這種時候他絕不能露出擔憂遊雙涵的意思,否則,她的日子隻會更難過。
可讓他什麼也不管,他又做不到。
於是,這一日遊母在家裡迎來了一位客人,算是她本家的一個堂姐,兩人各自成親之後,就沒什麼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