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園子裡轉了兩圈,散了散火氣,也是想等一等,這時候過去不合適。
楚雲梨都已經準備回院子,看見了帶著一大群人的顧氏,頓時來了興致:“陳夫人心情不錯嘛,散步都帶著這麼多人。”
看到她,顧氏心頭愈發煩躁。若是吳青靈沒有出現,這縣主已經成了自家的兒媳,哪兒會有這麼多的糟心事?
都怪孫昆山!
顧氏想著,回頭想法子折騰一下孫昆山,趁他病,要他命!
“月娘,方才我就聽說你在園子裡閒逛,逛了這麼久了還不回去,小心明天腳疼。”
楚雲梨不以為然:“不要緊,我都習慣了。可惜園子裡的這些景致看啊看的,就不覺得新奇。再過一段時間,等我徹底煩了,應該會搬回自己的院子住。”
顧氏巴不得她搬走,這麼一尊大佛在府裡,做什麼都不方便。比如那孫昆山,若是查米月不在,早就已經入土了。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那我找人再把這些翻種一遍?月娘喜歡什麼樣的花草和假山?”
“算了,這也不是我家,翻新一次勞民傷財。”楚雲梨擺了擺手:“夫人若是想新修一遍,不必問我。”
顧氏:“……”
合著翻新了也是自己的事,和查米月無關?
可堂堂縣主嫌棄院子景致不好,自家又是出了名的富裕,不是修不起,哪兒能不修?
一時間,顧氏心頭特彆憋屈。恰在此時,有婆子湊了過來,低聲道:“公子洗漱完出門了。”
顧氏想要去教訓人,一刻也不想留:“月娘,我那邊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楚雲梨頷首:“去吧!”
顧氏帶著人浩浩蕩蕩離去,到了兒子院外,正覺得滿腔怒火有了發泄處呢,餘光就撇見不遠處有人影轉過來,雖然還隔得遠,可隻看前麵那人,她眼皮就狂跳。
查米月跑到這裡來做甚?
顧氏不想搭理,可那是皇上親封的縣主,看見了不請安回頭又要被問罪。人已經過來,想躲也來不及了,她隻得硬著頭皮上前:“這邊景致粗狂,月娘怎麼逛到這來了?”
楚雲梨振振有詞:“不是,我在府裡住了這麼久,又吃又喝又穿的,心頭實在不安。方才聽說你有事情要忙,所以就跟了過來,看能不能幫上忙,也好緩解我住了這麼久生出的歉疚。”
顧氏:“……”既然住得不好意思,你倒是搬啊!
“沒事,我就是找人來收拾一下南康的院子。他一個男人,日子過得糙。”
大家公子身邊管事和丫鬟加起來有十多個,哪兒用得著親娘帶人來收拾?楚雲梨不戳穿她,揮手示意:“你們也進去幫忙。”
顧氏氣急。
她不是來收拾院子,是來教訓人的。眼瞅著打發不掉,她又不想改日……實在是怕夜長夢多,那吳青靈很有幾分蠱惑人心的本事,萬一兒子又被哄去怎麼辦?
不過,回頭又想,當著查米月的麵教訓人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萬一查米月是臉皮薄,才沒好意思阻止吳青靈被帶過來呢?
“既然月娘有興致,那就一起進去吧。”顧氏沒了抵觸之心,便熱情相邀。
楚雲梨含笑,她就是過來看熱鬨的。
身為陳家唯一的公子,院子裡乾乾淨淨,根本用不著收拾,顧氏打定主意後,也不再掩飾,進門後直奔她安排的眼線指過去的方向,一腳就踹開了廂房的門。
吳青靈滿心委屈,正裹在被子裡哭呢。
陳南康對她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動作堪稱粗暴。她喊疼了,他也不停下。臨起身時,沒看見落紅,還嘲諷她水性楊花。
前者吳青靈尚且還能忍受,可後者,她是真的受不了。陳南康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對她哪裡還有感情?
哭了許久,聽著陳南康出門的動靜,吳青靈又開始安慰自己,有了一次就有下一次,今天沒找著機會開口求情,下次應該能行。反正已經做了他的枕邊人,早晚能求得他的原諒。
正寬慰自己呢,門就被推開了。吳青靈嚇一跳,抬眼看到是顧氏,瞬間嚇得魂飛魄散,慌亂之中,隻來得及將被子裹緊。
“吳青靈,你膽子大得很,竟然還敢勾引我兒子。”顧氏冷笑一聲:“被子抓得這麼緊,看來你是真喜歡這一床。堂堂陳家,一床被子還是送得起的。來人,就這麼將她裹好丟出去!”
吳青靈瞪大了眼。
如果就這麼被丟出去,她哪裡還好意思見人?
顧氏敲了敲額頭:“看我這記性,你的情郎還住在外院呢,我是出了名的慈悲,這就將你送過去團聚,不必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