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嗤笑一聲:“我才不相信你會真心真意, 依我看,你就是看不得我們好,故意說這些話。”
楚雲梨板起臉來:“出去!”
桃花一愣。
楚雲梨伸手一指:“這是我的地方,我不想在這裡看見你, 滾!”
她態度冷淡, 語氣冷然。
桃花終於反應過來, 頓時就氣笑了:“若不是金貴相邀, 你以為我會來?你一個被公子拋棄了的女人, 這輩子都沒有了翻身之力, 竟然敢開口叫我滾?嗬嗬……日後有你求我的時候!”
語罷,站起身來:“金貴, 人家都攆人了, 彆再賴著不走了。”
金貴是好心,楚雲梨率先接話:“我趕的人是你。聽不懂好賴,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可不想與之來往。”
桃花要氣瘋了, 腳狠狠往地上踩,仿佛要把青石板踩裂似的:“就是請我,我也不來了。”
金貴想要去拉,追到了門口。前麵的人已經出了院子的拱門, 她無奈地回頭:“九娘, 你這脾氣也太倔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更何況你還……”
淪落到了偏院, 她們在府裡的身份是不高,任何一個主子都能讓她們低頭。但想要接濟一個偏院裡的丫鬟還是很容易的。
話未說完,金貴卻已經看出來麵前女子沒將自己的話聽入耳中,也不再相勸, 歎了口氣,掏出一個荷包遞上:“你拿著花吧!”
楚雲梨擺了擺手:“不用!”
“總會用得上的。”金貴不由分說將荷包塞到她手中,不等人拒絕,轉身就走:“好好養傷,得空了我再來看你。”
語罷,急匆匆追了出去,應該是想去找桃花解釋。
金貴是個老好人,楚雲梨看著桌上的荷包,紅豆試探著問:“姑娘,這怎麼辦?”
“收著吧!”楚雲梨閉上了眼。像金貴這樣身份的女子,現如今看著日子過得還成,可等到新婦過門,等到容顏不再,總有艱難的時候。到時再還了這份情誼就行。
*
偏院的特彆清靜,平時少有人來。楚雲梨吃穿用度出手大方,一般都能拿到好的,半個月之後,她已經能勉強下床走動。
再高明的大夫治骨傷,都需要時間來養。
楚雲梨並不著急,銀子花完了之後,她就派人去找東山。
主仆倆出手大方,還要接近外麵的婆婆……那裡可有十多口人等著吃呢。因此,花銷很大。比以前在賀俊海院子裡的花銷翻了幾番。
也是因為潘九娘向來是個不肯麻煩彆人的,往日裡除了自己需要花的銀子之外,將工錢和得到的賞銀全部送給婆婆。夠不夠就那麼多,反正看著花。
婆婆接濟的全都是苦命人。往日的銀子隻夠她們混個水飽,想要置辦東西那是癡人說夢。楚雲梨來了就不同,一開始就讓人送了十兩銀子回去,讓她們買些桌椅和鍋碗瓢盆,轉眼要變天,還讓她們置辦了衣衫和被褥。
東山不會自掏腰包,這邊一開口,他就去稟告主子。
賀俊海前兩次還掏得爽快,到了第三次,猛然發覺這才一旬都沒過,他已經給出了三十兩銀……這個花銷,正經的少夫人也隻這個數啊!
“她們銀子都花哪去了?”
東山守在門口,全都看在眼中:“除了十兩銀子是送到外城,其他的都是打賞了府裡幫忙跑腿的下人。”
賀俊海一巴掌拍在桌上:“這些人的胃口也太大了!”
潘九娘給,他們也真敢收。
“這樣,吩咐下去,讓廚房每日給偏院送五頓飯,每頓四菜一湯,隻送一次素湯,一次雞湯,其餘兩次渾湯。對了,讓府裡的大夫過去給她治傷,順便撥一個婆子過去幫忙熬藥。”
如此,花不了這麼多的銀子,事兒也辦好了。
東山欲言又止,他反正是覺得有些不妥當的。可看到主子心情不愉,又不敢勸。到底還是領命去辦了。
紅豆聽說公子不願意再給銀子,麵色微變,急忙奔回了屋中:“姑娘,出事了。”
楚雲梨聽完之後,問:“那我們的吃喝怎麼辦?”
紅豆遲疑了下:“以前那些被送到偏院的人,都是任其自生自滅。所以奴婢才說銀子要省著點花。”
東山估計這男女有彆,並不敢跟進院子裡,不過他帶來的婆子還在。
於是,就在紅豆滿臉苦意時,婆子進門請安,也將東山囑咐的話原原本本說了。
婆子退下,紅豆還恍如夢中一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確定不是做夢,她麵色古怪起來。
楚雲梨右手斷了,左手隻是受了些皮外傷,養了半個月,左手已經能行動自如,此刻正摸著桌上的茶杯。
紅豆張了張口:“姑娘,這怎麼……比咱們在院子裡的時候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