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4. 被報錯恩的女子(完) 夫妻二……(2 / 2)

生孩子的疼痛,白雪梅隻是從彆人口中聽說過,那真的是痛到想死。但她不能死!

她撐著一口氣,在穩婆很用力的聲音中一鼓作氣,終於在天亮之前聽到了一聲嬰兒嘹亮的啼哭聲。

孩子落下,她聽到穩婆帶著驚喜的聲音。

“是個小公子。”

白雪梅長長吐出一口氣,有了這個孩子,她下半輩子就有依靠了。如果陳家過分,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所有的生意留給唯一的子嗣本就是應該的。

她心裡暗自籌謀,卻見穩婆端了一碗藥過來。她沒有多想,準備像以前那樣順從的喝下去,藥即將入口時,鬼使神差問了一句:“這什麼藥?”

穩婆不答,臉色又冷了幾分,態度強硬,掐著她的下巴就要灌。

白雪梅打了個寒戰,隻覺得周身都冷了,她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抬手將藥揮到了地上。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喝,我不喝!”

“由不得你!”穩婆冷聲道:“你必須喝。”

那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兒,白雪梅一把揪住她的袖子:“他們是不是要我死?”

穩婆沒反駁。

此時的白雪梅渾身狼狽,滿頭都是汗,身上也被汗水打濕,她眼神如狼一般,又狠又絕望。

邊上有個幫忙的小丫鬟看不下去,低低道:“好像是……孩子平安就行。”

白雪梅渾身的力氣都卸了個乾淨。

是了,生孩子難產而亡太正常了。如果自己沒了命,絕不會引人懷疑。

再說了,就憑她如今孑然一身。就算她死了,又有誰會去深究?

“我不要死!”

可事情由不得她,穩婆再次端著一碗藥上前,有兩三個人將她摁住,隨即她的鼻子被人捏住,喘不了氣,她隻得將嘴巴張開。

下一瞬,又苦又澀的藥汁入口。根本容不得她吐,等到再次能呼吸,她整個人嗆咳不止,渾身特彆難受。

此時她忽然就想起來了當初的嚴月嬌,還有陳見山對嚴月嬌腹中還是下手時的毫不留情……是她蠢,看到了男人那一麵還不警醒,甚至還有些感動。

白雪梅奄奄一息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忽然她看見穩婆抱起一個繈褓往外走……那是她剛生下來的孩子!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撲上前去將穩婆壓在身下。

孩子的嚎哭聲傳來,白雪梅沒有讓,反而壓得更緊。

外麵的陳母等著穩婆家孩子洗乾淨抱出來,等了半天裡麵沒動靜,耐心告罄時,想要讓人去敲門催促,緊接著就聽到了孩子淒厲的哭聲。

不對!

這哭聲不對。

陳母撞開門,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糾纏的兩人,不止是她,陳家父子也清清楚楚看到繈褓被壓在兩個大人的身下。

這麼小點的孩子,哪裡經得起?

陳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還不去幫忙?”

陳父乾脆利落,撲上前去一把扯開了白雪梅,他顧著救底下的孩子,也沒管丟人的方向,反正怎麼順手怎麼來。

於是,白雪梅摔到了門檻處,她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那處一臉恍惚的陳見山,她朝他伸出了手。

陳見山緩緩挪到她麵前,語氣森冷:“說!說完了我好送你上路!”

白雪梅有些恍惚,她嘴唇動了動。

陳見山聽不清楚,蹲下身彎腰。實在是此刻的白雪梅就跟個破布娃娃一般,沒有絲毫的攻擊性。

那隻是錯覺,他剛一靠近,白雪梅纖細的手像是鷹爪子一般抓住了他的後衣領,將他往自己麵前狠狠一扯。然後,她的牙齒咬上了他的喉嚨,咬住就不鬆口。

有孕的這段時間,白雪梅想了很多,她也猜到這些人可能在自己生孩子的時候就要自己的命,也想過陳家可能會大發慈悲讓她看著孩子長大……反正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時候她就在想,如果陳家敢動手,她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今兒挺順利……當然了,也是陳家人做賊心虛。畢竟去母留子這種事,尤其這個孩子很可能是陳家唯一血脈的情形下,是絕對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這種惡事的。

否則,孩子長大聽到了自己親生母親的死,定會心生怨懟。

白雪梅的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充斥著許多聲音,有人尖叫,有人怒罵,幾乎是轉眼間就有好幾個人圍攏過來,然後她眼前一片黑,緊接著周身各處都有疼痛傳來,好多人在拉扯她。

等到眾人手忙腳亂地將白雪梅扯開,她已經沒了命。

說實話,看起來有點兒慘,半身都是鮮血,眼睛都是睜著的。

陳見山脖頸上被咬,鮮血一股一股往外冒,根本就止不住。陳母看見已經被壓的不中用的孫子,又看了看兒子的傷,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等到陳母再醒過來,腦子都有些不清楚了。一會兒要兒子,一會兒要孫子的,有時候不穿衣裳都往外跑。

她已經瘋了。

陳父隻覺得心力交瘁,兒子失血過多,大夫來時已經沒了命,他甚至不敢把事情鬨大……如果傳出兒子是被兒媳婦咬死的,外人一定會好奇二人之間為何夾雜著那麼深的恩怨,這是能細究的嗎?

他已經後悔自己過去多年一心撲在生意上,沒有管家裡的事。這邊正給兒子辦喪事呢,就聽說嚴月嬌生了孩子,母子平安。

孩子姓了嚴!

聽說嚴家夫妻一高興,直接對外揚言,如果女兒再生孩子,不管生幾個,那都跟著女婿姓樓。

陳父聽完,隻要羨慕的份。

他已經不年輕了,但為子嗣計,還是納了妾。

可惜,不管他找多少女人,那些女人都始終沒能有好消息傳來。

偌大家業,竟無人繼承。

陳父才四十多歲,就已經憔悴得如同六旬的老頭兒。他平時太忙,冬日裡受了寒氣,一病不起。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時,聽說嚴月嬌夫妻二人郊外的梅園開張,好多城裡頭有臉的人物都去捧場。身邊的管事還道:“那個梅園,不知道又要賺多少銀子,梅園外麵的那一條街都擺滿了各種吃的用的,擠擠攘攘,特彆熱鬨,這些都是嚴東家的生意。這銀子的速度,就跟拿笤帚往家裡掃落葉似的。”

“你……”陳父聽出了一些端倪:“你是她的人?”

管事退後一步:“東家說,得謝謝您的栽培之恩。如果不是陳家忘恩負義,也沒有她的如今。”

陳父“噗”地吐出了血來。

他從來看不起女人,做夢也沒想到被兒子薅回來的女人這樣能乾,如果早知道……

千金難買早知道!

陳父在那之後,身子就沒有好轉過,生意被人擠兌的好多鋪子都隻能關張,他又要治病,到處請名醫,這些都要花費銀子。到臨死時,隻剩下了住著的那個宅子。最後被陳家的遠支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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