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8. 大姑姐 八 這是什麼歪理? ……(1 / 2)

這是什麼歪理?

姚成晃狠狠瞪著她。

忽然, 他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回望過去,對上了趙運安的眼神。那眼神怎麼說呢,乍一看像是幽靜的湖, 細看就會發現裡麵暗潮洶湧。

姚成晃嚇一跳, 彆開臉:“頭上的傷最是說不清, 我也不訛你, 帶我去看看大夫就行了。”

楚雲梨再次冷笑:“憑你曾經對我做的那些事, 我捅死你, 都是你活該。”

芬芳皺眉:“康寶雲, 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不覺得啊。”楚雲梨上下打量她,“姑娘是願你負天下人,不讓任何人負你。你要是站在我的位置,怕是真的會把姚成晃給弄死。”

芬芳其實不差錢, 花娘賺的錢大部分都要被收繳,但每人都有自己攢錢的法子, 比如客人的打賞……這一份是自己收著的。眼看康寶雲不肯承認自己有錯, 也不說帶人去看大夫,芬芳不想繼續耗下去, 扶著姚成晃上馬車:“咱們不跟瘋子計較。”

楚雲梨不放過她:“你說誰是瘋子呢?”

芬芳怒極回頭,忽然衝著趙運安嫣然一笑:“趙公子,你未婚妻這樣胡攪蠻纏,你不管管麼?要知道,她糾纏的可是彆人的男人,就算是曾經二人是夫妻,她這樣揪著不放,很難讓我相信他已經放下了。”

趙運安目光直直看著她, 臉上的神情從頭到尾都沒變,嚴肅地道:“姑娘自重,我不是你花樓裡的恩客,不用衝我這麼笑。”

芬芳笑容僵住。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個嬌滴滴的美人。芬芳的笑容是刻意練過的,過去那些年裡。她這樣的笑容讓自己無往不利,哪怕是不喜歡花娘的男人,也不會這樣厭惡她。

姚成晃聽了這話,心裡不是滋味,拉了芬芳:“我們走!”

他們的馬車在前,楚雲梨一行人在後。

趙運城委委屈屈重新爬上來,兩輛馬車繼續往城裡走。

相比起後麵馬車中的靜謐安寧,前麵的車廂裡並不平靜。芬芳被人那樣說,心裡挺鬱悶,沒什麼心思說話。

姚成晃頭痛得厲害,想找個地方靠一靠,結果剛剛靠近就被推開。他也惱了:“芬芳,能不能跟你商量點事?”

芬芳因此還在自己被人奚落的事情上沒有收回,沒搭理他。

姚成晃掰過她的肩膀:“我們倆已經好了近五年了,你也不再年輕,曾經許諾過要做我的妻子,與我白頭偕老。可你方才在做什麼?並且還不是第一次,在此之前,你好多次都衝男人那樣笑。你把我當什麼,又把自己當什麼?”

他一字一句地道:“隻有花樓中的女人才會那樣媚笑!”

這話對於一心想要逃離花樓那種泥潭的芬芳來說,無異於在她的心上狠狠插了一把刀。她臉色當場就變了:“那你讓我怎麼笑?”

姚成晃說不清,反正花樓裡的女子一顰一笑包括行為舉止和普通人家出身的姑娘都大不相同,前者總是能挑起男人的欲望。可要是真說哪裡不同,他又分辨不出來。

“反正不要用那種笑容。”

芬芳彆開了臉:“你不讓我跟彆的男人來往,自己卻一個接一個的娶妻!姚成晃,我知道這人是會一步步退讓的,你退了一次,接下來就會有無數次……”

姚成晃不覺得自己有錯,為了芬芳,他忤逆雙親太多次,一把年紀了跟個混混似的在城裡度日,跟他同齡的其他人孩子都滿地跑了,他的孩子還沒影兒。

“不會的,娶妻是我的底線。再不會做其他對不起你的事。”

芬芳沉默下來,半晌道:“姚成晃,你不覺得為了和我在一起付出了很多嗎?”

姚成晃抬眼看她:“我願意!”

“可是你執意不娶妻,執意不生孩子,雖然如願和我相守,可你對長輩歉疚無比,這份歉疚也分擔到了我身上,我隻是想找一個普通的男人,過普通的日子而已。不想背負這些,你能理解我嗎?”芬芳將長久以來壓在心頭的話合盤托出,“你是個好人,我承認你對我好。但是,你的家人接受不了我!”

姚成晃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可你的出身就注定了你不可能得到夫家的諒解,不管你跟誰在一起,夫家人都會為難你,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像我一樣跟你在外單獨住。”

芬芳不以為然:“這世上那麼多的人,我總能找到一個合適的。”

“說實話了!”姚成晃激動地道:“不管我為你付出了多少,對你有多好,你始終沒有想過和我共度餘生,不過是暫時和我在一起。芬芳,你到底有沒有心?”

“沒有啊!”芬芳振振有詞,“我就是很自私的一個人。不願意受絲毫的委屈!”

姚成晃氣得頭痛都忘了: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相比他的激動,芬芳語氣平靜得很:“夠好啊,所以我為了你妥協,願意為了你和不喜歡的人糾纏。甚至背上狐狸精的名聲,你娘罵我罵得那麼臟,我從來就沒有與她計較過,這些都是看你麵子。要是你對我不好,我早就走了。”

姚成晃:“……”

“芬芳,你答應過我的……”

芬芳忽然嗬嗬笑了:“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你跟我講承諾?”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滿臉譏諷地道:“隻要願意給銀子,花樓中的女子都可以跟人許諾一生。”

姚成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搖著頭,喃喃道:“你跟他們不一樣。”

“在你眼裡,我們是一樣的。就比如,你從來都沒有在長輩麵前爭取過要娶我過門。還比如你從來都不讓我衝彆的男人笑,姚成晃,我隻會一種笑容。”芬芳一字一句地道:“我從八歲起就開始對著鏡子笑,笑得不好還要挨打,笑容的弧度和臉上的神情已經刻進了骨子裡,這一輩子都改不了了。除非我以後再不見人,否則我不可能不對男人笑。”

此時馬車已經到了官道上,前麵不遠處就是城門,芬芳掀開簾子瞅了一眼,忽然道:“我就在這裡下,車夫會送你到醫館。我不喜歡離彆,稍後你從醫館回家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收拾行李離開了,就這樣吧。”

姚成晃在過去幾年裡將她捧在了手心,對她真的是百依百順,根本接受不了她要拋下自己。

“我不答應!”

可是芬芳已經下了馬車,並且車夫不聽他的,一揚馬鞭,馬兒飛快小跑起來。

姚成晃總覺得如果這一次跟芬芳分開的話,兩人就再也沒有以後了。他喊了好幾聲讓車夫停下,眼看車夫不搭理,他忍著頭痛,閉著眼睛朝車廂外麵滾。

芬芳目送馬車離去,心裡真有些傷感,就看到姚成晃從馬車上滾了下來,因為收不住勢,直接滾到了路旁的草叢之中。

“成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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