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包氏比他更懵。
她什麼都沒乾呀,除了被人騙了幾百兩銀子之外,就是去求李歡喜了。
很快有管事把官兵帶到了母子倆的房前,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官兵給兩人帶上了鐐銬。何光明不甘心:“隻有罪犯才帶這種東西,我們母子什麼都沒有做……”
“少廢話,既然是抓你,肯定是因為你們做錯了事,如果你們自己沒做,那就是被人給牽連了。”官兵很不耐煩。
母子倆聽到這話,都閉了嘴,因為他們都想到了失蹤許久的何光澤。李歡喜說過,他這輩子都再也翻不了身。
但是,沒說會牽連他們呀,要是早知道會受牽連,母子倆早就要著飯回鄉了,也不會試圖救人耽誤時間門精力。
他們確實是被何光澤給拖累了。
皇上在知道何光澤的所作所為之後,直接賜婚,讓他做了康王爺的女婿。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得一起被發配到幾千裡之外。
隨著康王府眾人的下場變得明朗,皇上的聖旨送到了菊花園。
楚雲梨跪下接旨。
皇上封她為無憂公主,原先的賢王府改為公主府,著工部整修,兩個月後搬進去住。
李歡欣就覺得跟做夢似的,怎麼妹妹一眨眼就變成公主了呢?
楚雲梨卻知道這封聖旨的來曆,皇上應該還是從慧雅郡主口中聽到了給她的酬勞。並且,那幾個藏在皇子身邊的人應該很隱秘,如果沒有她提醒,兄弟幾個又要栽……有了這個玩意兒,往後楚雲梨可以說能在京城橫著走了。
無憂公主還沒有住進公主府,康王府一行人就要離京了。
他們離開的那天,楚雲梨天不亮就啟程去了城門口等著。
康王府這一次被發配的人足有三十多,都是康王的妻妾兒女。何光澤夾雜在其中很顯眼,因為他是後麵塞進去的,而慧雅郡主壓根就不想靠近他。
看見楚雲梨出現,包氏特彆激動,努力大喊:“歡喜,我們在這裡!”
何光明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噠噠的,本來他都已經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在京城安家度日。大好的前景睡一覺起來就沒了,好像他辛苦爭取到的那些都是一場夢一般。看到何光澤,兄弟倆已經打了一架,脖子上戴著枷鎖,兩人的手不能動,就這麼腳踹互撞,弄得一人渾身都是傷。
何光澤這些日子被關在大牢之中,京城裡的大牢吃食不錯,他沒有瘦,反而還胖了許多,因為沒有見陽光,肌膚都白了幾分。
楚雲梨緩緩靠過去。
何光澤眼神在她身上和身後打量,問:“丫頭呢?”
楚雲梨似笑非笑:“富雅沒有來,她如今已經改姓。隨我姓李了,日後是郡主……”說到這裡,她笑了出來,“你們還不知道吧,皇上已經封我做公主了。說起來,還要感謝你,感謝慧雅郡主。”
如果說康王最恨誰的話,非楚雲梨莫屬。大好的前景,就因為這個女人突然冒出來,什麼都沒有了。
如今更是被她害到全家毫無翻身之力,這一去,一生都再也回不來。
“賤婦!”
楚雲梨揚眉:“侮辱公主,是個什麼罪名?”
護送康王府一行人的官兵聽到這話,手裡的鞭子高高揚起,衝著康王就是一頓揍。
康王被打得渾身是傷,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何光澤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包氏特彆後悔,忽然破口大罵:“何光澤,要不是你腦子不清楚,你已經是駙馬,早知道送你讀書會把全家害成這樣,當初我就不……”
何光明煩得很:“閉嘴 ,吵死了。”
都說了是當初,過去了的事情還有什麼好說的?
包氏哭哭著,走了老遠,還回頭用哀求的目光看楚雲梨。
楚雲梨一身鵝黃色衣裙,含笑看他們離去,沒有絲毫離彆的傷感,反而特彆歡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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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光澤一個文弱書生,冬日裡趕路,都沒有堅持到地方就死了。包氏在他去了之後不久,也跟著離世。
反而是何光明,到了地方又乾了十多年,隻是每日的活計繁重得厲害。反正也說不清到底是死了好,還是活著受罪好。
李歡欣在一年後嫁了一個商戶次子,一人成親後就搬出來自己住,楚雲梨救了許多的人,那些人沒法兒報答她,便給了李歡欣夫妻倆許多的便利,兩人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至於姚斌,回家鄉去果然娶了一個富商之女。隻是,不是每一個有錢人都跟李父一樣厚道。那女人過門後,明確表示得她當家,家裡的一針一線甚至是一粒米,都得問她要。
姚斌娶李歡欣的時候特彆年輕,家裡的事情從不讓他操心。饒是如此,他都沒有能更進一步,如今遇上個霸道的媳婦,處處都要過問,動不動就找他吵一架,他就更考不中了。一輩子都窩窩囊囊,憋憋屈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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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楚雲梨能夠理解皇上的想法,讓她做公主,就是把她好好養著,讓她一生無憂。反正一個女子身份再尊貴,也影響不了朝中事。
等到了富雅,如果沒有奇遇,就變成了郡主,再往下就是縣主。
富雅同樣跟楚雲梨學醫,隻是楚雲梨會的太多,終其一生,她隻學了皮毛,饒是如此,也已經是當世有名的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