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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梨並沒有主動去找樓清泰算賬,因為那一家子不老實,絕對會再出招,到時她隻要抓住樓家人的把柄就行了。
她以為自己沒有當街被羞辱,也不會有人半夜跑來把自己掛上房梁。
下午林家本家的一對年輕夫妻吵架,像林母這樣空閒的人到底是少,夫妻倆吵架後,女子丟下幾個月的孩子回了娘家,那家人忙不過來,親自登門相請,請林母過去幫忙帶帶孩子。
誰都有求人幫忙的時候,人家找上門了,林母自是不會拒絕,她走的時候,還把自己家的孫子也帶上了。一歲多的孩子,正是活潑的時候,要是分神看著他,也彆想繡花了。
楚雲梨坐在門口繡花,天黑後,有人約林父喝酒,林父走的時候也沒忘了讓街上的食肆給兒媳送了飯菜來。
吃過飯,天已經黑了,楚雲梨又繡了一會兒,將那東西收了尾。這一幅繡品是她用了八成的心思,準備一鳴驚人,若是一切順利,從此後就再也不用辛辛苦苦繡小帕子賺小錢了。
最近天氣炎熱,楚雲梨去了廚房燒水洗漱,等到忙活完躺上床時已經是深夜。
睡得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到外麵有屬於男人的腳步聲,並且不是林父所有。文巧秀可就是被這些闖進門來的人給弄死的,楚雲梨翻身坐起,走到門後藏著。
那人不是從門進來,而是從窗戶跳入,進門後就扒掉衣衫撲上床。
楚雲梨:“……”
他在被子裡翻騰了一圈,沒找到人,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想要起身時,隻覺得頭一痛,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楚雲梨放下手裡的磚頭,上前把人捆起,然後用針將其紮醒。
“你個混賬,誰讓你來的?”
來人是林傳本。
文巧秀嫁進門來也才兩三年,但是她記憶中,公公婆婆不是會算計兒媳婦的人。今天公公婆婆都不在,應該是兩人被彆人算計走了。
“這是哪兒啊?我喝醉了……咳咳咳……”
林傳本確實渾身酒氣,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楚雲梨哪裡容他糊弄,直接去廚房拿了菜刀來,當場砍掉了他的一個手指。
十指連心,林傳本沒想到看著嬌嬌弱弱的繡娘一下手這麼狠,當即就慘叫出聲,奈何聲音沒能發出來,因為他的嘴被人給堵住了。
黑暗中,楚雲梨語氣陰森森:“你要是再不說,我就把你的手腕也剁掉!”
林傳本在來的時候就想過自己可能會被發現,已經想好了幾種說詞。如果事情能成,就說自己情難自儘,再三保證自己會照顧好她,那麼,文巧秀很可能會半推半就。就算不願意嫁給他,也不會把事情鬨大,畢竟男女之間發生了這種事,傳出去都是女人吃虧。兩人之間親密過,再來往就順理成章。
如果事情沒能成,他就說自己喝醉了酒,走錯了路。看在兩家是親戚的份上,文巧秀再生氣,最多就是把他打一頓,同樣不會把事情鬨大。
但是他沒有想到文巧秀下手這麼狠,沒有一個手指已經很不方便了,要是連一隻手都沒了,豈不是要變成一個廢人?
想到此,林傳本隻想把這壞事與自己撇個乾乾淨淨,忙不迭道:“不是我想來的,我是不得不來啊,有人花了銀子讓我來想法子娶你為妻,我要是辦不到就完了。”
楚雲梨猜測他可能是受了彆人指使,當然了,林傳本想要文巧秀的手藝和鋪子挺而走險,也說得過去。本就是隨口一問,隨便嚇唬幾句,不成想這後頭真的有人指使。
“誰讓你來的?”
林傳本已經打定主意要說,巴不得麵前的女人將這份仇恨轉移到彆人身上,然後放過他。
“是……是那個牙齒漏風的婆子,聽說是樓夫人身邊的人。”
楚雲梨氣笑了,文巧秀被樓清泰看上,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她越來越氣,抬手將林傳本打暈,然後連夜將他弄到了樓府的大門之外。
一大早,樓府的門房迷迷糊糊起身,看到大門外有個麻袋,瞧那樣子,裡麵裝的似乎是個人,門房嚇一跳,跑過去打開,先看到了已經乾掉了的暗紅色鮮血,然後才看清楚麻袋中男人的容貌。
這麼大的事情,門房不敢隱瞞,即刻報給了管事。
管事告訴了樓老爺。
彼時天才蒙蒙亮,樓老爺還在床上,聽到這事,忍不住皺眉:“誰乾的?”
樓夫人身邊的婆子跑了一趟,回來後哆哆嗦嗦道:“是那個姓林的。他昨天答應會儘快娶文巧秀為妻……”
樓老爺聽到婆子的哆哆嗦嗦的話,一拍桌子:“你們乾了什麼?找男人去欺辱文巧秀?”
看男人這樣生氣,樓夫人不敢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