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薑海安將已經打開了匣子蓋上,這玩意兒是假的,他實在無法,臨摹出來應急,準備日後買回去的。
“那幅字畫麻煩小哥拿出來給我看看。”
夥計立刻伸手一引,這麼貴重的東西,一般都在樓上的雅間裡瞧。
雅間裡還準備了不少鑒定古玩的物件,供客人隨意取用,隻要沒有傷害到東西本身,想怎麼瞧都行。
夥計走在前麵,薑海安壓低聲音道:“我那個爹收了一副古畫,被我繼兄拿來賣掉了,老人家正在家裡生氣呢,氣頭上來,眼瞅著就要不行了,我要是今天沒能把畫拿回去,明天就得準備後事。”
楚雲梨悄悄將自己拿到的千兩銀票遞了過去。
薑海安衝她一笑,眉眼彎彎,又衝她拱了拱手道謝,然後,隨著夥計進了雅間。
古玩字畫想要賣出價錢,得遇上有緣人。說到底,這些存了百年甚至是千年的東西,本身不值什麼錢,它們之所以貴,是有人願意為這份曆史的厚重出價。
一千二百兩的字畫,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多花了一百兩才取走。
到了鋪子外,薑海安說了自己如今的住處,楚雲梨一聽就知道,那地方都偏到外城去了,周圍住的應該都不是富人。
時間緊急,薑海安來不及細說,隻道:“我身世挺複雜的,改日再聊,我怕再耽擱一會兒,老人家就氣死了。”
語罷,急匆匆離去。
自從遇上薑海安後,楚雲梨就打發掉了身邊的人。
此時丫鬟湊過來,看見主子盯著那男人的背影,心頭咯噔一聲。
當初姑娘出嫁的時候,將軍和夫人在家裡抱頭痛哭,姑娘才回家幾天,要是又遇上了想嫁的人,將軍怕是又要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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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梨回府後心情不錯。
劉夫人立刻就發現了,笑看著她:“有什麼好事?”
“就是高興!”楚雲梨笑出聲,“周茗良好慘,豬頭一樣,現在躺在床上一點都動彈不得。他那腦子,以後多半好不了了。”
劉夫人聽到她這麼說,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其實一家人都很怕她走不出來,萬一整日以淚洗麵,傷心難過怎麼辦?
楚雲梨頭隨口道:“還有,我今天遇上了一個長得很俊俏的後生。”
劉夫人:“……”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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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周家父子怎麼談的,翌日,周大人下了帖子,說午後會登門,有要事相商。
迄今為止,劉翠娥和周茗良二人還是夫妻,並沒有撕毀婚書或者寫休書與和離書。
周大人主動認了錯,說自己教子無方,害了將軍的女兒。還說他看出來二人已經沒有夫妻緣分,主動提出和離。
劉將軍皺了皺眉。
女兒和女婿確實已經沒有了夫妻緣分,但是這件事情不該由周家提出來。
“你們未免著急了點。”
周大人啞然,苦笑:“是我不想耽誤了將軍府女兒的婚事。我是真的拿翠娥當親生女兒看待的,她遇人不淑,我希望她能儘快走出來,再遇良人。”
楚雲梨得到消息趕過來,就聽到了周大人的話,當即冷笑一聲:“你們這是急著給周茗良另娶吧?”
語氣篤定。
周大人麵色尷尬:“不是……”
“那好啊,五年之內他不許成親,你們要是願意的話,就和離吧。”楚雲梨滿臉譏諷,“周大人在朝堂上摸爬滾打多年,但我們也不是傻子,你們分明就是想要洗清周茗良有心上人這件事,還口口聲聲為了我好,真不要臉!”
周大人:“……”
“翠娥,茗良不是好人,你何必揪著不放?”
楚雲梨嗬嗬:“和離也行,但他欠我一條命,你們打算拿什麼來還?”
周大人啞然:“然後我把人送到你們府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劉將軍不滿:“是你教子無方,要教訓,也是你這個做爹的親自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