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整個人可憐兮兮,陳夫人看到這樣的兒子,心裡一軟:“忘不掉也要忘。如果,我是說如果……柳蔓兒成了你的庶母 ,難道你也忘不掉?”
跟親爹搶女人,陳和玉沒那個膽子,當即連連搖頭。
“不不不!”
楚雲梨嗬嗬:“跟你爹搶女人你不敢,跟你叔叔搶你就敢了,這分明是柿子挑軟的捏。陳和玉,你好樣的,我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叔叔。”
陳和玉頭皮一麻:“嬸娘,我……我不敢。隻是暫時放不下你,以後我一定會放下你的。”
看來還是被打怕了。
楚雲梨閒著無聊,正準備離開,又有丫鬟進來。
丫鬟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拳頭大的一小碗藥,那藥汁還在冒氣,應該是剛熬好不久。
楚雲梨一臉好奇:“大嫂身子不適?”
陳夫人並沒有身子不適,隻是那天晚上有些傷了元氣,需要喝點藥調理。
“偶感風寒,大夫說要喝兩副藥。弟妹,你還有其他的事嗎?”
楚雲梨站起身,瞅了一碗那藥:“我看著,怎麼跟我家毒耗子的長得差不多?大嫂,你確定這藥能入口?”
陳夫人以為她是故意找茬兒,並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弟妹!我不是耗子,你少在這裡指桑罵槐。”
楚雲梨搖頭:“都說久病成醫,夫君這麼多年也認識了不少藥材,我還說這藥的味道不太對。既然你不信,那你喝吧。喝死了更好。”
話音落下,她人已經出了門。
陳夫人看著那碗藥,心裡直發毛。她不想死,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於是她吩咐丫鬟去找了府裡的大夫。
大夫來得很快,查看藥汁後詢問:“夫人,這就是配給您的藥啊,哪裡不對?”
陳夫人擺擺手:“沒有哪裡不對,我就是怕有人動手調換了藥。”
她不知道的是,大夫出門就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後,快步走開,口中直念阿彌陀佛,還一直在念冤有頭債有主。
打發掉了大夫,陳夫人端起了那碗藥嘗了一口,沒發覺哪裡不對,就是苦得厲害,耽誤了一會兒,藥已經涼了。
“去熱一熱。”
有丫鬟進來端藥,陳夫人鬼使神差一般拔下了頭上的銀釵放了半截在藥碗之中,再拿起來時,銀釵已經黑了。
而陳夫人的臉也黑了。
這玩意兒也太毒了。
是誰?
應該不是柳蔓兒和陳啟安,如果是他們夫妻,柳蔓兒也不會提醒。
陳夫人癱軟在椅子上,隻覺得渾身從裡到外都涼了個透,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在這個府裡,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將她毒殺的人,隻有老爺!
更何況,連大夫都被收買了。
那個大夫還是當初她從外頭親自請來的!
陳夫人忽覺滿心惶恐,感覺自己周圍到處都是惡意,如果老爺想要弄死她,那真是防不勝防。
不行,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陳和玉看到母親手裡的銀釵,整個人都嚇壞了:“娘,到底是誰?”
陳夫人聽到兒子的話,總算回過神來,她努力鎮定,還扯出了一抹勉強的笑。
孩子的親爹要殺親娘,如今親娘要殺親爹……這些對兒子來說不是什麼好事,能瞞著還是瞞著的好。
“這個啊,藥汁是黑的,染色很正常。你先回去吧,最近不要出門,不要聽柳蔓兒亂說,她如今是陳和玉的妻子,而陳和玉對我們一家滿是敵意。她說的話不能信!”
陳夫人耐心囑咐,“娘永遠都不會害你,不管我做什麼,都一定是為了你好。和玉,娘為了你可以跟人拚命。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比我更疼愛你。”
陳和玉似懂非懂。
他感覺得到府裡氣氛不對,也有發覺此時的母親很生氣。不過,他從來就不會管家裡的大事,不管發生什麼,都用不著他操心。
看著兒子離開,陳夫人掐了自己一把,嚴肅著一張臉將那碗藥倒入了屋中的盆栽裡,看著小樹的根部變得焦黃。
這也太毒了。
陳夫人冷笑一聲:“還真是怕我死不了。”
她起身,“準備馬車,本夫人要出門。”
*
陳老爺最近每天都有回府,本來他就不愛回正房陪著人老珠黃的妻子,在知道妻子偷人後,連與妻子同床共枕他都覺得惡心。
最近他天天住在書房,以前他從外頭接女人回來還顧及著妻子的心情,如今是不管不顧,他一連接了三房女人,有兩個是他一直養在外頭的,早知道夫人不會答應她們進門,還想找機會商量……現在也不用跟誰商量,想接就接。
三位都是美人,陳老爺有些樂不思蜀,上半夜在這個院子,下半夜在另一個院子。那天晚上過後,他迷上了用那種助興之藥的感覺。
當然了,他也知道那玩意兒傷身,不讓那些女人濫用。
但是,女人們都想趁著年輕正得寵時趕緊生下孩子。在陳夫人的授意下,陳老爺一連多日都折騰大半夜。
牛也經不起這麼使啊。
終於在一個晚上,新來的春姨娘院子裡發出了一聲女子的尖叫。
深夜裡,一聲女子尖叫,聽著特彆滲人。
楚雲梨聽到動靜後立刻翻身而起,邊上的陳啟安也被吵醒。
“出事了,我去看看,外頭冷,你就不要折騰了。”
楚雲梨穿衣裳很快,也沒忘了裹上厚實的披風,陳啟安頗有些無奈,卻還是耐心等著。
等到夫妻二人趕到春姨娘的院子裡時,陳夫人也到了,她看向夫妻倆的目光很沉,但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直奔正房。
春姨娘的丫鬟已經嚇得跪在了地上,渾身都在瑟瑟發抖,陳夫人沒有看丫鬟,直奔內室,當看到床上怒目圓瞪,唇邊帶著一抹寫的陳老爺時,淒厲地哭喊了出來。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陳夫人跪在床前,雙手抱著自家光裸的身子,回頭大喊:“快去請大夫。”
然後她目光落在執著了肚兜和中褲的春姨娘身上,怒斥:“把這個女人給我捆起來,一會兒本夫人親自審問。”
春姨娘臉都嚇白了,渾身哆嗦,根本沒有一點力氣,被兩個丫鬟從床上拉下來時,直接就摔在了地上,痛得慘叫一聲,卻還是爬不起來,整個人格外狼狽。
陳夫人的眼神凶狠,春姨娘接觸到後,連滾帶爬往外溜,口中不停解釋:“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楚雲梨剛剛進門,眼睛就被一隻大手擋住。
緊接著,耳邊響起了陳啟安的聲音:“彆看,辣眼睛。”
楚雲梨扒開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床上的陳老爺,道:“好像還沒死。”
確實沒死,陳老爺是太過興奮厥過去了。
大夫趕到,把脈過後急忙施針。楚雲梨在邊上看著,動了動唇想要說話,瞅了一眼陳夫人,到底還是閉了嘴。
大夫針灸的地方根本不對,往那幾個穴位紮,一個弄不好,人就半身不遂了。
故意害人,這就不是一個大夫該乾的事。
陳啟安雖然不太會針灸,但分得清楚穴位,忍不住道:“大嫂,你可真厲害。”
陳夫人正滿臉擔憂地站著大夫旁邊,聽到小叔子這話,她麵色僵住:“啟安,你什麼意思?”
她已經打算好了,如果小叔子敢說大夫施針有誤,那就把這個大夫捆起來弄死。總之,可以是大夫被主子虐待之後報複主子,絕對不能是她謀殺親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