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不過身體怕也是有些改變,我查資料沒有找到季晴芳的奶奶任何一張照片。”
“不過看起來那些祭品是自願的。”
“自願也不行啊。”
戴嵐山用筆敲了敲桌子,然後現場迅速地安靜了下來。
他看著一臉頹廢的孟陽秋說道:“關於你的奶奶季晴芳,你知道多少?”
孟陽秋搖了搖頭:“關於我奶奶我知道的不多,隻有那個香囊,是她留給我的,她去世的時候,她一直叮囑我,讓我不要打開門。”
黃無惡對他說:“你奶奶不想你接觸這些東西。”
可能小時候的記憶就是他奶奶促使他遺忘的,去世的時候,連鑰匙都沒有傳給他。
戴嵐山:“我們找了一些你奶奶的資料。”
“季晴芳,全知秘教的創始人之一,作為近現代才出現的教派,它的前身是x國的一個大學的學生社團,他們聚集起來的目的就是探索知識的儘頭。當時加入社團的成員大都為高知分子,進入的條件十分苛刻,所以人數較少。”
“我們猜測,她最開始成立這個社團的目的是尋找解除和邪神交易的方式,然後通過這種方式來尋找一些和這個邪神有關的人。但是顯然,她失敗了,甚至還受到了國外另一個同樣信奉祂的家族教會影響——這一點從那些國外的東西可以證明,然後這個社團逐漸轉變成了一個具有統一信仰的教會,並取名為全知秘教。”
“以至於她回國後還一直和那邊的人聯係,幫助教內的人員獲取一些隱秘知識。”
“天才和榮譽緊密相連,就連財富也能唾手可得,全知秘教雖然隱秘但是名氣可不小,國內有人一直尋找它的相關信息,丁和義就是其中的一員。”
王良也說道:“從剛才追逐孟陽秋的那隻“門的陰影”來看,他們已經知道門在他的身上了。”
孟陽秋突然小學生舉手。
戴嵐山:“講。”
“門的陰影是什麼?”
“一種生物,由人類在鑰匙或者門力量的影響下而異變成的另一種生物,對門有感知,所以會一直追隨你。按照記載,你的祖上應該有辦法把它們收到特定的空間,但是你應該不會。”
孟陽秋:“哦~”
他確實不會。
後麵就是戴嵐山進行任務分配,江辭聽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沒聽一會兒,他就開始走神,最後還因為戴嵐山那沒什麼起伏的平淡無波的聲音逐漸困倦了起來。
直到戴嵐山講完了,他才在陳曦的呼喚中醒了過來。
“結束了?”
陳曦看著他的臉,氣色紅潤,臉色很正常,然後她還是不放心地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奇怪地說道:“沒發燒啊。”
江辭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沒生病,就是困了。”
陳曦:“走吧,先回去休息。”
臨走的時候,江辭還沒忘帶上了那本清遠筆錄,這本書裡麵的故事都挺有趣的,他打算拿回去看完。
黃無惡他們得到了一個保護孟陽秋的任務,現在帶著他過來,找江辭打算和他一起回市區。
“江老板,一起吧?”
江辭無所謂,回他:“走吧。”
出了外麵,天都快黑了,就在他們開會的期間,又下了一場雨,導致外麵的道路泥濘不堪。
陳曦小心地站在江辭的身邊,怕他不小心摔了。
孟陽秋跟在他倆的身後,突然發現他親愛的江哥好像有點不一樣。
他茫然地說道:“姐,為什麼是你保護江哥啊,我江哥不是特彆厲害嗎?”
陳曦:“我不擔心其他東西傷害他,我隻擔心他自己傷到自己。”
她剛說完,江辭就踩上了一個石頭,身體歪了一下。
“為什麼?”
江辭涼涼地聲音從前麵傳過來:“因為我懷孕了。”
“啊?”
“懷的還不是人。”
“啊???”
就在孟陽秋茫然期間,江辭突然轉頭問他:“刺激嗎?”
他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江哥你嚇死我了,原來是跟我開玩笑啊,我就說男人怎麼可能懷孕嘛?哈哈哈哈哈!”
“不,我說的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
陳曦讓江辭轉頭看路,隻留下一個人在風中淩亂的孟陽秋。
可能這個話題給他的刺激太大,這一路上孟陽秋都安靜極了,一句話沒說,一臉的沉重。
直到走到一個黑色樓房的時候,樓上突然掉下來一扇窗戶玻璃,才成功地喚醒了他的神誌。
當時江辭也被嚇了一跳,那窗戶就落在他們的前麵四五米的地方,碎玻璃都砸到他的腳上了。
他抬頭一看,隻見樓上一個小房間的窗戶已經空了,一個看不清楚模樣的東西,正在從窗戶那裡掙紮著想從裡麵爬出來。
牆體的外部上麵也趴著幾個人,他們的爪子輕而易舉地就扣進了牆上,然後正在攻擊它那已經從窗戶外麵探出來的部分。
江辭聞到了魚腥味。
他看著黑色的樓房,突然說道:“這裡是禁閉室?”
那個受到懲罰或者理智過低的特管局成員才會進去的地方。
黃無惡現在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他說:“對,那是我們的隊友。”
“禁閉也不管用了,他已經失去理智,變成邪神的眷屬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這裡的人很多,上麵的戰鬥結束得也很快,就幾分鐘的時間,那個掙紮的東西就不動了,死去後,它直接在窗沿上化成了一堆液體。
一滴帶著腥味的血落在江辭的手背上,看起來紅豔豔的。
陳曦遞給他一張紙,他借著月光擦了擦,然後就繼續往前走。
江辭:“孟陽秋。”
“江哥?”
“你很重要,保護好你自己。”
孟陽秋:“我知道了。”
最後,江辭跟著他們把人送回了家,然後確定了陳曦他們在外麵不遠處定了酒店後,才自己回家了。
今天從早到晚他都沒有停歇,開門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是一點力氣都沒了。
洛茲依舊站在門後麵迎接他,他看著暖黃的燈下自己俊美溫柔的愛人,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軟了。
他湊近洛茲,然後張開手臂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處,深深歎了一口氣。
洛茲摸了摸他的腦袋。
“累了?”
“嗯。”
“需要我幫忙嗎?”
江辭的臉蹭了蹭他的脖子,然後回道:“不用了,他們能解決的。”
他隱隱覺得,另一個邪神的加入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抱了好幾分鐘,江辭感覺自己差不多好了,他就想推開洛茲去洗澡,結果使勁推了一下竟然沒推動。
然後他就感覺到洛茲的一根觸手從他背後的衣服下擺伸進去了。
江辭:“?”
他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了洛茲背後已經長出來的短肢,眼睛盯著他狠狠警告道:“床上必須是人形,聽到沒有?”
洛茲正在變換的下半身直接停頓了下來。
兩人對視了幾秒,然後他就無奈地抱起了自己“嬌貴”的妻子,妥協了。
“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江辭還窩在他的專屬床墊上,睡得正香。
厚實的窗簾遮擋住了煩人的陽光,隻從那縫隙中露出來的一絲,也能讓人清晰地看到他從羽毛中伸出來的手臂上滿是瓶蓋大小的圓形紅色痕跡,還有床尾露出來的腳腕上纏繞的筷子大小的黑色細須。
太陽逐漸升高,床上偷懶的人類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睡覺,直到外麵圓形掛鐘的時針快指向十點時,江辭才睜開了眼睛。
“媽媽!媽媽,你醒了嗎?”
“小鹿回來啦,媽媽你有想我嗎?”
“哇,父親真的好醜,媽媽,你心裡是不是覺得小鹿是長得最可愛的呀?”
江辭把腳上的東西踢掉,坐了起來,然後摸著自己肚子裡的卵,慢悠悠地笑道:“小鹿,你猜你親愛的父親有沒有在聽你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