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江辭同意了，“不過這裡可能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那幾個人搖了搖頭說道：“這裡很乾淨，隻需要乾淨就足夠了。”
“OK，我先去房間裡麵換個衣服。”
江辭轉身就回了房間，從他們的裝備和話語來看，外麵的環境應該十分惡劣，他也必須做好準備。
臥室裡那個木質的衣櫃好看是好看，但是它的防水性卻和它的好看程度成反比，裡麵大部分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不管是掛起來的還是經過簡單折疊塞進去的都難逃一劫。
江辭就隨意翻了一下，就從裡麵摸出來了一些低等的海洋生物，一些肛腸生物和海百合。
還好最後他運氣不錯，在衣櫃的角落裡找到了兩件他不喜歡了的今年還沒從收納袋裡拿出來的羽絨服，找到了衣服後，好運又再次眷顧了他，他又從另外一邊的收納櫃子裡找到了一雙防滑防水的高幫馬丁靴。
這靴子還是在沒遇到洛茲之前買的，那會兒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穿上靴子出門的時候，都會遇上一些格外狂熱的人想對他的鞋做一些不雅觀的動作，所以他就穿了幾次就沒穿過了，但是因為是買回來的時候價格不便宜，他也就沒扔，隻是重新塞回了鞋盒裡放
著了。
他給自己套上了羽絨服，找了一條不那麼濕的褲子換上，最後穿上了靴子，就背著那個黑色的背包就出去了。
那個小肉球有從江辭的衣領裡麵探出了小小的一部分身體，努力地搖晃自己纖弱的觸手彰顯著存在感。
“乖一點，小心被他們發現了。”
江辭伸了一根手指把它又塞回了衣領裡麵了。
那些男人的動作也很麻利，他們很快就把房子裡麵能用能吃的東西都清理了出來，等他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房間的正中央都已經被東西堆滿了。
吃的大部分都是江辭放在冰箱裡麵的給小鹿和遠古種族的口糧，還有一些耐儲存的大米和麵粉，用的大部分就是一些簡單的工具，比如水果刀和菜刀，乾淨的毛巾，還有一些插線板和電線等，都是一些雜物。
江辭看著他們就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來了一些束口袋子把翻出來的東西都放了進去，然後又固定在了自己的背上。
他對著他們試探著問道：“我還沒出去過，現在外麵很缺食物？”
那些人也隻當他是從汙染爆發開始就被養起來了，對外麵的情況不清楚，就給他解釋道：“外麵不缺食物，隻是大部分食物都被汙染了。”
“你這裡的東西基本上都沒有被汙染，它們很重要，價值很高。”
江辭眨了眨眼睛，說道：“如果吃了汙染後的食物會怎麼樣？”
“會畸變，會自殺，會變成精神病，會跳進海裡被魚人吃掉……結局多種多樣，不過一般都是會死。”
江辭：“我知道了。”
那些男人也看著他，對他不吵不鬨的平靜反應十分滿意，具體的表現為他們突然對他的態度好了很多，甚至還給他講了一些注意事項。
“紮緊你的袖口和褲腿，如果有皮筋更好，頭發，臉和脖頸也需要注意，一些惡心的東西會爬到你的身上來，把你的身體當成繁殖後代的溫床，並且你還不會有任何的察覺。”
江辭向他們道了謝，然後再次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遍以後，他們就開始往外麵出發了。
那些男人是一個四人小隊，他們兩個人站在前麵，兩個人站在後麵，江辭站在中間，從出了門開始，他們就抓緊了自己的槍，時刻注意著周圍的環境。
一出門，江辭就看到了剛才在他門口讓他開門的那個男人，他現在隻剩下了一半的身體，另一半的身體在旁邊一個像是人和章魚雜交生出來的怪物屍體的嘴裡。
因為他是被攔腰咬斷的，他的內臟和腸子從他的體腔中流出，在外麵的走廊上撒了一地，並且上麵都爬滿了無數的海洋生物，各種顏色的貝殼、多足的蟲子、海星，並且他的身體內部還有幾隻大鉗子的螃蟹和一條鰻魚在穿梭。
這裡明明沒有水，但是它們的狀態卻好像依舊是生活在海底一樣。
“你們不覺得哪裡不對嗎？”
“哪裡不對？這裡還有其他的怪物？”
江辭：“那些東西不應該是的生活在海底嗎？但是現在卻……”
“這難道不是從汙染爆發的那天開始就已經這樣了？”
“那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爆發汙染的？”他又問。
他的話語讓前麵兩個人的動作停了下來，過了兩秒，他們的動作才恢複了正常，有人回他：“很久了，三個月？五個月？一年？反正也不重要了。”
聽到他的回答，江辭也確定了自己心底的猜測，果然他們對整個世界的時間和認知和他不太一樣，而他剛才在醒來的時候，感覺腦袋昏沉應該就是有東西在修改他的認知，隻是沒有成功。
他想，還是得先找到戴嵐山。
那個黑色的十分活潑的小肉球從他的胸前逐漸移動到
了他的脖子上，又從衣服的袖管裡麵跑了下去，在他的袖口伸出了一個細細的觸手，放在了他的話手背上。
江辭隻能一邊走一邊用另外一隻手把它偷偷摸摸塞了回去。
這裡沒有電，這個大樓的電梯已經壞了，他們隻能走樓梯下去，路上，他看到了一些畸變著身體在暗處盯著他們的人類，在遇到它們的時候，那些人都會直接從槍驅趕它們。
“這些都是被汙染的人類。”
到了外麵，江辭親眼看到了外麵的環境時，他才發現這裡的環境比他預料中還要奇怪。
是的，這裡的環境隻能用奇怪來形容。
地麵破裂，大半的房屋都已經倒塌，牆與牆之間的裂痕中間長出了豔麗的珊瑚、一團一團的海藻、大得像是樹木的巨型海帶……抬起頭，天空也是一種很深的墨藍色，隱約有一些遊動的魚群蹤跡，讓他覺得自己來到海底。
“我們現在有乾淨的食物可以在外麵多呆上一段時間，尋找其他的幸存者，你注意跟緊我們。”
“十天後，那些長著綠色魚頭像青蛙一樣的怪物才會進行下一場狂歡，我們還可以在這裡呆上五天……周圍有大型的商場嗎？”
江辭沒有回答他的話，他隻是皺著眉頭看向了特管局方向，對著他們說道：“我可能需要先去找一下戴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