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陸延晚上回了自己的住處之後就一直在房內來回轉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唐素如果是應無咎的人,那對方肯定知道了自己是無妄宗細作的身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應無咎如果知道了,那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他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殺了自己,反而還一直把自己當做心腹對待?
陸延想不明白。
應無咎明明知道真相,卻還和自己逢場作戲,到底在圖謀什麼?還是說想來個將計就計,到時候再一網打儘算總賬?
這個答案讓陸延後背一陣發寒,不敢深想。
遊戲副本都打一半了,他可不想死了重回新手村。
好在應無咎這幾日都在閉關修煉,陸延不用湊到跟前去,否則心緒不寧肯定會露馬腳,可饒是如此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問劍大會前夜,應無咎終於結束修煉出關。
“陸總管,尊主出關不見您的身影,特命屬下過來請您去玄燭殿。”
前來傳話的魔修對陸延相當客氣,滿臉陪笑,生怕得罪了這個尊主麵前的第一大紅人,殊不知他的話落在陸延耳朵裡和催命符沒什麼兩樣,聽了讓人心驚肉跳。
陸延聞言勉強定了定心神:“尊主出關我原就該在外守著的,沒想到剛才忙得忘了時辰,走吧,莫讓尊主久等。”
語罷率先走出了門外。
陸延不確定應無咎什麼時候會揭露真相,但現在這種狀態也不算一件壞事,逢場作戲就逢場作戲吧,起碼沒有生命危險,他來到玄燭殿外,像往常一樣推開了殿門:
“吱呀——”
殿內依舊焚著那種奇怪的香料,腥甜馥鬱,很容易讓人想起流淌的鮮血,也不知是不是陸延太久沒聞了,總感覺今天味道格外濃些。
應無咎盤膝坐在靜室裡,看見陸延進來,眼底冰霜似有消融,語氣也是對待旁人不曾有的溫和,對他伸出一隻手道:
“過來,今日本尊出關怎麼不見你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暗紅灑金的衣衫,往常披散的長發也用玉冠牢牢束起,其中半邊臉扣著一張琉璃麵具,露在外麵的半邊臉則清冷淡漠,唇瓣殷紅,已經隱隱可以窺出幾分絕色風采。
陸延關上殿門,掀起帳簾邁步走入靜室,他原本心裡還有些怵應無咎,此刻又鬼使神差淡了幾分,反而有幾分多日不見的思念之情,他握住應無咎的手,熟練將人拉入懷中,貼著耳畔低聲道:
“我想看看尊主閉關這麼久,出來的時候會不會忘了我。”
他有時候是愛使些小性子。
應無咎卻微微勾唇,覺得陸延總算有幾分對心愛之人的患得患失,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天天笑吟吟的,讓人看不透情緒:“千年前的事本尊都不曾忘記,又怎麼會閉關幾日就忘了你,杞人憂天。”
千年前的事都不曾忘記?
什麼事?
他被仙門百家封入劍爐的事嗎?
那這便不是事了,是仇,血海深仇。
應無咎到底想在問劍大會上做什麼?
陸延隱隱猜到了那個後果,卻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將下巴抵著應無咎的肩頭,狀似不經意道:“現在外間四處傳言,隻要在問劍大會上奪得魁首便可拿到心魄,有不少人都存了強取豪奪的心思,屆時魚龍混雜,去了恐怕會有危險。”
應無咎垂眸問道:“怎麼,你不想讓我去?”
陸延把玩著他的指尖,嗯了一聲:“不想。”
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於心於情,都不想。
應無咎卻驀地笑出了聲,陸延看不清他的臉,亦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笑,隻能感覺對方的肩膀傳來一陣輕微的顫動。
“陸延啊,你真是……”
應無咎緩緩吐出一口氣,意味不明道:
“你真是個聰明人。”
陸延還以為應無咎會說自己真帥,結果是這句沒頭沒腦的話,默了一瞬才道:“尊主真打算去問劍大會?”
應無咎反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動作溫柔,語氣卻低沉中透著陰鬱:“明日一早就出發,見見當年的故人。”
那柄白骨劍被放在架上,外麵覆著一層琉璃般的腥紅,魔氣縈繞,煞氣凜冽,偶爾震動發出一聲嗡鳴,就像一頭關押了數千年的嗜血凶獸,隨時要破籠而出,擇人而噬。
這便是應無咎的劍心。
仙緣斷絕,已墮幽壤。
陸延忽然毫無預兆收緊懷抱,直接將應無咎從地上打橫抱起,他大步朝著床榻走去,然後把人扔在被褥間欺身而上,昏暗的空氣中暗流湧動,有情愫,有欲.望,有仇恨,還有許許多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應無咎也不掙紮,反而抬手摘下麵具,鳳眸清冷地望著陸延,聲音低沉慵懶:“過來,讓本尊試試你有沒有讓人下不了床的本事,你若真行,明日的問劍大會不去也罷。”
陸延雙手撐在他身側,聞言當真思考了起來,似笑非笑:“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