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陽高升,客棧內也漸漸有了人煙,樓上住宿的客人二二兩兩下來用飯,外間也是熱鬨不凡,時有馬蹄聲響起,然後進來幾位風塵仆仆的佩劍修真者,不過這些人要麼是要酒要菜,要麼是悶頭上樓,對於陸延和屍傀這對打扮奇異的組合並未施舍什麼目光。
陸延倒也不急,淡淡闔目,單手掐指,看起來倒頗有些榮辱不驚的樣子。
小二好心過來給他上了一壺熱茶,無不得意的道:“您瞧,我說什麼來著,壓根就沒有人會找您算命,更何況一卦千金,隻有傻子才會花這個冤枉錢,還得是地主家的傻子。”
陸延閉著眼睛道:“本來我給人算卦是少於千金不談的,不過看小二哥你有緣,你既贈我良言數句,我也贈你一句避禍之法,以後瞧見那光頭的、紅衣的、戴珠的、托佛的、凶惡的,還是及早避開為好,否則會有血光之災。◆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什麼什麼什麼?”
小二聞言疑惑掏了掏耳朵:“什麼光頭紅衣亂七八糟的,馬上到午時客人就多了,您趕緊上樓睡去吧,彆在這占著茅坑不拉屎,不然掌櫃的瞧見了可要罵。”
他語罷將抹布往肩上一搭,轉身去跑堂了,恰好這時外間來了一群客人,小二正準備迎上,待看清他們的麵容時卻身形一僵,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這群人約摸有二四個,身披紅巾僧袍,穿得像個喇嘛,個個都有九尺之高,最外麵圍著一件紅麻披風,將臉和身體擋得嚴嚴實實,腰間或背人皮鼓,或插人骨笛,為首的那個格外壯碩,身形一橫連門都擋住了,光線頓時暗了不止一星半點。
有人無意識嗅了嗅,發現空氣中漸漸多了一股濃厚的腐臭味,像屍體死了沒埋一樣,又惡又腥,熏得眼睛都泛淚花。
“嘔!”
不知是誰忍不住吐了出來。
那群僧人卻無所覺,像一座緩慢的大山,緩緩擠進客棧,頓時臭氣更濃。
為首的那人是唯一露臉的,隻見他右手托著一尊小小的黑漆漆的佛像,脖子上戴著一圈足有嬰孩拳頭大小的珠子,臉頰透著一股不正常的青黑色,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潰爛,像是什麼東西發了黴。
他邁步一走,那破爛僧鞋掉了半邊,露出裡麵的森森白骨,一雙腳竟是爛得隻剩骨頭。
又一陣風過,吹起後麵幾名喇嘛的衣袍,那紅布下方的胸膛已經爛得露出條條肋骨,渾身隻剩零星皮肉了。他們卻好似渾無所覺,緩慢跟著前方那人移動,白骨森森的腳踩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客棧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停住了筷子,驚駭看著眼前一幕,小二更是心驚,回想起陸延剛才說的那番話來:
光頭的、
紅衣的、
戴珠的、
托佛的、
凶惡的……
豈不是都
對上了?!
小二思及此處眼皮子狠狠一跳,竟是有些不敢上前,他就那麼一會兒猶豫的功夫,同伴已經在掌櫃的死命催促下硬著頭皮迎了上去,膽戰心驚道:“幾位佛爺駕臨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不過房間已經客滿,桌子也不夠用了,要不您幾位辛苦辛苦,換家……”
“啪——!”
他話未說完,隻見那為首的惡僧忽然伸出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扇去,直接將他半邊臉的牙都打斷了,整個人飛出去砰一聲砸在了桌椅上,登時木屑紛飛,這番動靜把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說是滿店皆驚也不為過。
那喇嘛卻沒事人似的,如巨獸般緩緩擠了進來,雙腳一踏,地磚都碎成了蛛網,隻見他在桌邊落座,聲音低沉渾厚,像念經一般道:
“肉,肉,肉,肉……”
他身後的二名同伴也跟著擠進來,四人圍坐一個桌子,一人一個屁股就把橫條板凳占得滿滿當當,像猛獸等著開餐,像中了邪似的,齊齊低聲念道:“肉……”
“肉……”
“肉……”
他們的聲調低沉呆板,晴天烈日硬生生讓人聽出了一身冷汗,隻覺如魔音貫耳,像是鑽入了寺廟的鐘裡,有人從外麵狠狠撞了一聲,腦子疼得快要炸開。
掌櫃看見這副場景都嚇傻了,更不提那挨了巴掌的跑堂,整個人早就昏死過去,脖子沒被扇斷已是老天保佑,剩下的幾名跑堂也是嚇得雙腿發抖,連站都站不穩了。
之前和陸延說話的那名小二麵無人色,腿一軟噗通跌坐在地,他借著桌椅遮掩顫顫巍巍挪動雙腿,幾乎是爬到了陸延那桌,仰頭欲哭無淚道:
“大仙!大仙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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