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陸延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把手放到涼水底下衝洗:“喂?”
“是我,”那頭傳來蔣博雲熟悉的聲音,“你今天什麼時候來拿U盤,財務部的主管說你好幾天沒來上班了,什麼情況?”
他言語中似有不滿,但聽起來不是很明顯,大概覺得陸延最近有些“恃寵生嬌”。
陸延心不在焉嗯了一聲:“上次親戚生病我請了長假,等會兒下午我去找你拿u盤吧。”
蔣博雲道:“儘量兩個小時之內趕過來,等會兒我還有晨會。”
他最近相當忙碌,語罷不等陸延回應就掛斷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陸延無謂聳肩,他把手機丟到旁邊,拎著飯盒直接去了隔壁,前腳剛剛敲響喻澤川家的房門,後腳房門就哢嚓一聲直接打開了,速度快得讓陸延一度覺得對方就守在門後麵等自己來。
看著臉色臭臭站在門後的喻澤川,陸延慢半拍舉起手裡的飯盒:“我給你送點粥。”
喻澤川盯著他看了三秒,轉身走進屋內:“進來吧。”
喻澤川的家還是那麼死氣沉沉,唯一的綠意大概就是電腦旁邊那盆仙人掌。陸延進屋的時候不著痕跡瞥了眼,然後在沙發上落座,他打開有些燙手的飯盒道:“最近這兩天吃點清淡的吧,我照著菜譜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喻澤川看重心意,這份粥就算不好喝,他也不會介意。兩個人嚴格來說有些像一夜情,喻澤川醒了之後甚至有些後悔,畢竟他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但不得不說陸延各方麵都做得讓人無可挑剔。
喻澤川淡淡嗯了一聲,走到沙發旁落座準備吃飯,卻發現隻有一副碗筷,不由得皺了皺眉:“你不吃嗎?”
陸延看了眼時間:“我等會兒要去公司上班,有點趕不及,不然早高峰擠不上地鐵。”
喻澤川頗為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有工作?”
據他這段時間的觀察所得,陸延十天有八天都在家裡待著,宅得和自己有一拚。喻澤川以前就覺得奇怪,隻是那個時候不熟,沒有多打聽。隻當陸延是個遊手好閒的富二代。
陸延拋了拋手中的筷子:“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大舅被三輪車撞得住進醫院了嗎,我請了個長假打算去照顧他,這段時間就一直在家裡休息。”
喻澤川反問:“所以你去照顧了嗎?”
陸延:“沒有。”
喻澤川:“為什麼?”
陸延:“誰讓他不還我錢。
”
喻澤川:“……”
喻澤川不知道陸延這種人是怎麼有臉說自己小心眼的,對方明明比自己還小心眼。他一言不發起身走到書桌旁邊,拉開抽屜從裡麵拿了四五串車鑰匙,直接丟到了陸延麵前。
陸延疑惑:“你乾嘛?”
喻澤川皺了皺眉:“你不是說擠不上地鐵嗎,我的車停在地下車庫,你自己選一輛開過去。”
陸延稍顯訝異:“你有車啊,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見你開過?”
喻澤川垂眸用紙巾擦拭著餐具,不想多言:“我以前出過車禍,不想開。”
陸延識趣沒有多問,不過他並沒有接鑰匙:“謝謝,不過我沒駕照,還是算了吧。”
他語罷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真完蛋,連個駕照都沒考下來,這潑天的富貴到手都接不住。
喻澤川嗤笑:“你可真行。”
明眼人都知道,這四個字在他嘴裡不是什麼好話。
陸延趕著去公司拿u盤,沒待多久就離開了。殊不知他前腳剛剛走進電梯,後腳對麵的電梯門恰好打開,從裡麵走出了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赫然是薛晉。
他從裡麵走出來的時候,對麵的電梯門恰好關上。薛晉微微眯眼,忽然覺得陸延的背影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心中短暫浮起疑惑,但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
自從喻澤川出獄之後,薛晉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那種感覺就像放出了一頭凶獸,對方在暗處靜靜蟄伏,隨時會對獵物展開一場盛大的殺戮。
可他無力挽回,也無力去勸喻澤川原諒什麼。
薛晉知道喻澤川從來不吃早飯,過來的時候特意帶了一份早餐,然而當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卻見對方正坐在沙發上喝粥,麵對這幅稀奇的場景,薛晉頗感訝異。
“你今天下樓買早餐了?虧我還給你帶了一份。”
薛晉把手裡的三明治放在桌上,探頭看了眼飯盒:“你大清早的就喝白粥啊?”
他語罷發現盒子有些不對勁,嘶了一聲:“這盒子不像外麵買的啊,你自己在家做的?”
但喻澤川明明不會做飯的來著。
喻澤川從頭到尾一直在靜靜喝粥,聞言終於皺眉看了他一眼,覺得薛晉吵吵嚷嚷的煩人:“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薛晉:“上啊,還有一個半小時呢,我開車過去一下就到了……你還沒告訴我呢,粥是哪兒來的。”
喻澤川不想多解釋:“隔壁鄰居送的。”
薛晉扶了扶眼鏡,對於這個新出現的人物感到了好奇:“鄰居?誰呀?他送你就喝?”
喻澤川可不像那麼友睦鄰裡的人。
喻澤川選擇性忽略了最後一個問題:“他剛走你就來了,你們在電梯裡沒碰上嗎?”
薛晉靠在沙發上回想了片刻,用指尖摩挲著下巴:“是不是瘦瘦高高,戴口罩,穿一身黑像要去搶銀行的那個?”
喻澤川挑眉,語氣不善:“他哪裡像搶銀行的?”
薛晉隱隱感受到了喻澤川對陸延的維護,目光微妙:“你和他很熟嗎?”
喻澤川頓時不說話了,埋頭繼續喝粥。
薛晉見狀把手邊的三明治往他麵前推了推,語氣有些嫌棄:“吃我買的三明治吧,誰這麼寒酸,送飯就送一碗白粥。”
他話音未落,就見喻澤川筷子在粥碗裡撈了撈,夾出一塊鮑魚,又撈了撈,夾出半隻螃蟹,還有蟶子、剝好殼的蝦仁,撒上蔥花,整個一海鮮全宴。
薛晉的施法被迫打斷了:“……”
薛晉咽了咽口水:“分我半碗唄。”
喻澤川拒絕了:“這是一人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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