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求藥(1 / 2)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9922 字 8個月前

商君年此人,說狠心也狠心,說忠心也忠心,他可以因為趙玉拓的一言之辱百倍奉還,也可以因為趙玉嶂的一句幫扶之語湧泉相報,實在性情極端。

陸延對他無恩有仇,商君年說出這番話,既是走投無路的無奈之舉,也是自暴自棄的心寒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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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陸延看了他一眼,似有訝異,隨即眼底漣漪般漾開了淺淺的笑意:“國相大人,本王可不想做什麼太子。”

他若想做太子,以仙靈帝君的寵愛,隻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商君年皺眉:“那殿下想要什麼?”

除了幫陸延當上帝君,他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哪裡能幫到對方的地方。

陸延卻道:“天下間的富貴本王已經享到了極致,什麼也不缺,什麼也不愁,現如今隻求‘安穩’二字罷了。”

“你身體虧損,不必替本王殫精竭慮,本王亦不需要你去做什麼,好好養傷,這才是第一要緊事。”

陸延的處境看似光鮮,實則鮮花著錦,烈火烹油,暗處有無數雙眼睛都盯著他,他卻隻字都不對商君年提及,隻是接過丫鬟新端上來的魚片粥,用勺子在碗裡攪了攪,等涼了些,這才喂給對方:

“剛煮的魚片粥,趁熱喝,本王等會兒要進宮一趟,怕是好一會兒子都不能回來。”

商君年沒想到他什麼都不讓自己做,抿唇問道:“為何進宮?”

陸延沒有多解釋什麼,隻道:“昨夜府中無故遇襲,我總要進宮回稟帝君一聲。”

商君年是一名合格的謀士,否則也不會將趙玉嶂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庶子扶上儲君之位,他聞言沉思片刻,冷不丁吐出了一句話:“昨夜的刺客,是天璣宮的人。”

陸延動作一頓:“天璣宮?什麼來路?”

商君年咳嗽了幾聲,這才啞聲道:“一個江湖門派,其門中人雖習劍法,但更擅機關之術,昨夜襲入房間的那兩名刺客,一人使的是機璜鷹勾,一人使的是蛇鱗劍,恰好是天璣宮的武功路子。”

陸延饒有興趣:“這就有意思了,本王與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勞他們親自來殺?”

商君年卻說出了一個秘辛:“巫雲國君麾下曾有一處諜網,專門探聽四國機密,我執掌過幾年,天璣宮早可能暗中投入了姑胥王陸笙門下。”

姑胥王陸笙,現如今朝堂上最有力的儲君競爭人選,倘若不是帝君偏寵陸延,隻怕他早就被立為太子了。

有作案實力,有作案動機,既能借江湖人的手處決陸延,也不會引起懷疑,倘若此事真是姑胥王所為,陸延算是惹到了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

陸延語氣訝異:“竟然是他?”

商君年見陸延似有憂慮,低低喘了口氣緩解傷口疼痛,這才道:“不過以天璣宮一慣的作風,他們是從來不肯參與朝堂之事的,隻怕其中必有隱情。”

“等會兒進宮時,殿下不必將姑胥王抖出來,隻消在帝君麵前哭訴凶險,抓到的那幾名刺

客留一個關在地牢裡自己審問,剩餘的便交給帝君處置,以宮裡的手段,自然能查到來龍去脈。”

陸延好奇問道:“父皇會處置姑胥王嗎?”

商君年冷冷掃了陸延一眼,覺得他天真:“你是皇子,他也是皇子,都是天家血脈,帝君怎麼可能處置姑胥王,最多就是不輕不重的斥責一頓罷了。”

陸延笑著道:“既然父皇不會處置他,本王跑過去哭訴又有什麼用,隻怕是白費力氣。”

商君年一字一句道:“殿下需要做的不是讓帝君處置姑胥王,而是讓姑胥王壯士斷腕,將天璣宮的人全部交出來。”

“介時天璣宮的人必然對他寒心,殿下此刻若出麵相救,將他們招入麾下,也不失為一大助力。”

陸延下意識問道:“若是招攬不成呢?”

商君年語氣平靜:“那就處以極刑,讓他們以行刺之罪死在天牢裡,一則解除後患,二則削弱姑胥王的實力,三則對江湖中人起到威懾作用。”

“無論能不能招攬成功,殿下都不虧。”

陸延聞言眼睛一亮,頓覺雲開霧散,他握住商君年的手遞到唇邊用力親了一下,笑吟吟的模樣好似暖陽奪目,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

“不愧是當過國相的人,腦子果然靈光,可比本王強上百倍。”

商君年隻覺被他親過的地方格外燙手,下意識抽了回來,垂眸淡淡道:“我說過,殿下若誠心以待,我必全力輔佐。”

陸延端起粥碗哄道:“大美人兒,本王哪裡不誠心待你,本王可從未給誰喂過飯呢,你還是第一個。”

商君年聞言看向他,冷傲的狐狸眼微微上挑,莫名看出幾分桀驁:“我既是第一個,那就永遠也不能有第二個,否則這恩寵要來也是無用。”

倘若陸延對彆人也是這麼好,那他要這份感情有什麼用呢,不是獨一份的東西,泛濫起來廉價得可怕。

陸延笑著應下:“行行行,就算帝君病了,也自有他後宮的那些小老婆去喂飯喂藥,輪不到本王呢。”

語罷又道:“快喝吧,粥都涼了。”

商君年聞言這才微微抿唇,就著他的手,一口一口將碗裡的熱粥喝完了。時至冬季,鮮魚本就難得,廚子將魚切成薄片以砂鍋煮沸,米粥熬得香糯軟滑,可見是用了心思的。

陸延喂商君年喝了兩碗,這才停住手:“你好好歇著吧,過會兒會有人將傷藥端來,你記得喝,本王就先進宮了。”

商君年捂著嘴咳嗽了兩聲,皺眉壓住喉間的腥甜:“殿下去便是,不必管我。”

陸延看見他蒼白的臉色,頓了頓道:“你安心休養,本王一定想法子替你治傷。”

他語罷也沒有多耽擱,命底下人備好車馬,立刻帶著一隊護衛快馬加鞭朝著宮裡去了。

陸延是掐著時間去的,往常這個時候帝君應該剛下早朝,卻沒想到他剛剛踏入萬年殿,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下首飲茶,赫然是姑胥王陸笙。

陸延見狀腳步

微微一頓,隨即收回視線,對著高位的帝君下跪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帝君嗯了一聲:“難得見你大清早入宮,起來吧,賜座。”

陸延卻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低著頭委屈道:“兒臣不敢。”

帝君閉目揉了揉太陽穴:“行了,朕知道你府上昨夜出了事,有什麼話起來再說,也是及冠之齡了,怎麼還和小孩一樣。”

陸延不高興的嘟囔道:“兒臣不起,父皇明知道昨夜有刺客行刺,怎麼也不替兒臣做主,討個公道回來。”

這些話若換了旁人來說,必然是大逆不道之言,可從陸延嘴裡說出來,帝君卻不見惱怒,他雖然虎著臉,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生氣:“朕看你是越來越放肆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宮裡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陸延記得商君年的叮囑,提前在袖子裡抹了洋蔥,抬手一擦,眼淚嘩啦啦地流:“兒臣昨夜命都快沒了,哪裡還顧得上學什麼規矩,幾十名刺客把王府圍得水泄不通,連鶴公公都險些招架不住,真是從閻王殿裡走了一遭。”

“兒臣不怕死,就怕臨死前見不著父皇的麵嗚嗚嗚嗚……”

他哭得傷心,抽空還偏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姑胥王,握住陸笙的手一個勁哭訴,低頭把眼淚鼻涕全部抹在了對方袖子上:“二哥,原來你也在這裡,弟弟昨天萬一死在刺客手裡,你可就見不著弟弟了呀嗚嗚嗚嗚!”

姑胥王嘴角一僵,隨即又恢複了正常,他不著痕跡抽出袖子,彎腰將陸延從地上扶起來,笑著安慰道:“三弟,莫說胡話,父皇一向疼愛於你,又怎麼會不替你主持公道呢,今早父皇天不亮就將我叫到了宮裡,命我將昨夜的刺客緝拿歸案,可見是把你放在了心上。”

姑胥王此言一出,陸延哭聲頓停,他下意識看向高座上的帝君,聲音難掩怔愣:“父皇?”

帝君手裡端著一盞茶,不緊不慢用蓋子撇了撇浮沫,嫋嫋霧氣升騰,讓人愈發看不懂他的帝王心思:“你二哥做事一向穩妥,那些刺客交由他去捉拿最合適不過,放心吧,一個都漏不掉。”

姑胥王勉強笑了笑:“兒臣自當領命。”

帝君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懶懶倒入椅背,像一頭正在打盹的猛獸,聲音低沉威嚴:“你們是兄弟,兄弟便該互相扶持,老三府上昨夜出了事,你這個做哥哥的也該儘心,下去吧,帶著龍泉司的人把刺客捉拿歸案,一個都不許少,莫叫朕對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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