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挑釁(1 / 2)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10900 字 8個月前

“今日比武本是互相切磋,聊供消遣,本王方才見老先生欲取賀將軍雙目,這才忍不住出手相助,若說什麼暗下殺手,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陸延慵懶散漫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隻讓大家覺得他與從前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一旁的孔雀台燭火融融,照得他眉眼清俊,笑意流轉,稱一句顛倒眾生也不為過。

公孫無憂還沒弄明白狀況,一頭霧水,柳闕丹隱隱猜到了些什麼,目光驚疑不定地看向陸延,總覺得自己好像錯漏了一些重要信息。

騅靈做了個請的手勢,那隻蒼老的右手皺如樹皮,指甲泛著黝黑的光:“方才是老夫失言,既然殿下本事不俗,不如上台切磋,一窺《登仙經》的玄妙之處?”

帝君眉頭緊皺,想也不想斥道:“老二,莫要胡鬨!”

這黑袍老者招數實在怪異,帝君對上也未必能勝,陸延倘若上台比武,隻怕不死也殘。

陸延聞言不語,心想賀劍霜已敗,倘若仙靈不能贏得比武,那就說明朝堂之上再無比他更厲害的高手,被另外二國探得實力虧虛,實在大大不妙。

幾經思索,陸延心中已然有了決斷,隻見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仰頭飲儘杯中殘酒,從座位上起身道:“小王不才,乃是諸位兄弟中最不成器的一個,但今日群雄聚會,是千載難逢的好日子,也想向老先生討教一二,還望不吝賜教!”

風陵王怕不是得了失心瘋?!

這幾乎是在座所有人心中一致的想法,連仙靈第一勇士賀劍霜都敗在了那黑袍老者手中,風陵王一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公子哥上去做什麼?送死嗎?!

幾乎絕大部分朝臣都在心中暗暗叫苦,南潯王和姑胥王也是臉色不佳,他們和陸延有仇是不錯,但陸延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個狗吃屎,丟的可是仙靈臉麵。

就連趙玉嶂都不可思議地看了陸延一眼,壓低聲音道:“你瘋了?!那個黑袍怪人出招詭異,連你們仙靈的賀劍霜都打不過,你上去不是送死嗎?”

陸延笑看他一眼,不以為然:“我死了豈不是正合你們心意?”

這番話是對著趙玉嶂和柳闕丹他們說的。

陸延語罷起身離席,不知想起什麼,又回頭看向商君年,用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問道:“國相大人,你也不擔心擔心本王,倘若本王死了,你就要守活寡了喲。”

商君年順著他的力道抬頭,眼眸幽深,似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導致無人能窺見他心底真實情緒,嗓音低沉冰涼:“殿下放心去便是,他若殺你,我必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死了,我替你報仇就是,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是合理的,但又不怎麼動聽。

陸延彎腰靠近他耳畔,唇角微勾:“國相大人,你若哭一哭,本王會更高興的。”

商君年一怔,陸延卻已經轉身離去,從太監手中接過那一柄二尺長的木劍,隨即飛身而起,似一隻燕子靈巧利落地躍上了比武台。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陸延的身法絕對是比武者中最為乾淨利落的,隻此一招便可得知他輕功不俗,席間已經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隻見陸延從容持劍施禮,道了一聲“請賜教”。

黑袍不喜用劍,他更喜歡用自己的指甲當做武器,陰笑了一聲道:“老夫習的是亂世殺人技,下手沒個輕重,倘若不小心傷到殿下,還望勿怪。?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語罷像一陣迅疾的風飛快襲了過來,右手成爪,直取陸延雙目。帝君等人看得心驚肉跳,就在暗處的幾名護衛已經準備上前搭救時,隻見陸延忽然旋身躲過,倏地抬起木劍格擋,鏗的一聲響,那騅靈的指甲也不知是什麼質地,竟硬生生將木劍生抓了一道缺口下來。

騅靈哈哈大笑:“區區木劍,怎敵老夫鐵甲!”

他淺藍色的眼珠直直盯著陸延,看久了有讓人目眩之感,陸延這才發現此人八成會些巫蠱邪術,怪不得剛才賀劍霜像丟了魂一樣反應遲鈍。

“撕拉——”

陸延當即立斷撕下衣袍布料,飛身後退拉開距離,他攥著那根緋色布條,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個相當大膽的決定,竟是用布條蒙住自己的雙眼,在腦後打了一個死結。

黑袍的臉色變了變,沒想到陸延竟能壯士斷腕至此,對方如此雖可以不受他的攝魂術,但雙目失明,對招之時必然險而又險。

“他瘋了!蒙住眼睛還怎麼打?!”

趙玉嶂下意識攥住商君年的袖子,見場上形勢危險,也莫名跟著緊張了起來。他雖然不喜歡陸延,但對方好歹也是商君年的靠山,萬一被打出個什麼好歹,商君年豈不是要伺候一個殘廢?

商君年看似無動於衷,指尖卻藏著一枚尖細淬毒的銀針,剛才幾次他都險些甩出這枚暗器,但見陸延化險為夷,又硬生生忍耐了下來,很顯然並沒有表麵上那麼平靜。

商君年聲音淡淡:“靜觀其變。”

陸延雖然蒙住了眼睛,視線一片漆黑,但聽力卻被無限放大,可以依靠聲音來分辨招式。他手中長劍翻飛,快得隻能看見殘影,每次都能準確無誤破解騅靈的攻擊,與對方連鬥百招竟絲毫不落下風。

金殿之內,兩道身影一紅一黑,打得難分伯仲,劍氣與內勁硬生生震碎了比武樁台。騅靈明顯發了急,招式越來越毒,越來越陰,甚至故意用內勁卷起地上的木樁殘塊向陸延襲去,再暗中偷襲,以此混淆陸延的聽力,讓圍觀賓客心中大罵無恥。

陸延雙眼難視,卻愈發靈活敏捷,緋色的衣袍翻飛之間猶如紅蝶振翅,詭豔奪目,偏又劍招清正,氣息沉穩,有謫仙之姿。

公孫無憂在旁邊用力揉了揉眼睛,一度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風陵王那個不學無數的混賬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劍術奇絕,比他堂哥還要俊上百倍!

柳闕丹神色錯愕,下意識攥緊了掌心中的酒杯,萬萬沒想到陸延這麼久居然是在扮豬吃老虎,對方年紀才多大?二十二?二十二?竟能與黑袍這個劍宗打得不相上下,假以時日,隻怕前途難以估量!

連外人都如此震驚,更遑論帝君與另外兩名王爺,一時間滿殿人心思各異,都在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個混賬王爺都有此不俗身手,難道仙靈的實力並不如表麵那麼簡單,暗中大有玄機?!

趙玉晰皺眉盯著場上的身影,他原打算刺探仙靈國力虛實,倘若當真外強中乾,也好有理由攛掇另外兩國造反,但沒想到……

“啊——!!!!”

一聲慘叫忽然將眾人亂飛的思緒驚回了神,隻見黑袍的身形猶如沙包一樣重重飛出比武台,捂著右手慘叫出聲,一截鮮血淋漓的食指掉落在不遠處,漆黑尖銳的指甲在燭火照耀下閃著寒光。

陸延站在比武台上,摘掉了蒙住雙目的緋色布條,露出一雙寒星般明亮銳利的眼眸,他手持木劍,劍尖微微垂下,上麵沾著零星血痕,竟是用內勁硬生生斬斷了黑袍的一根指頭。

滿場寂靜,無人敢相信陸延這麼一個廢物王爺居然打贏了騅靈。

陸延利落收劍,淡然開口:“本王見前輩的指甲太尖,又專往人眼睛上戳,有心替您削一削,不曾想力道太過,下手重了些,還望勿怪。”

騅靈的手上功夫遠勝劍術,如今食指被削,豈有不恨之理,奈何這是仙靈的地盤,無論如何也隻能忍下這口氣。他捂著傷口踉蹌起身,目光怨毒地看向陸延,咬牙切齒道:“王爺技高一籌,在下認輸,寶劍與《登仙經》便歸王爺所有,祝王爺早登大道!”

語罷臉色陰沉地退下比武台,重新回到了趙玉晰身後。

劉尚書頓時喜不自勝,那種心情就像自家裡後院養的廢物豬忽然脫胎換骨變成金龍一飛衝天了似的,他快步走上比武台,蒼老的聲音難掩激動:“此場比試風陵王勝,還有哪位英雄願意上來領教?”

他語速飛快,生怕說話慢了一些又有人上台挑戰。事實上十二洲內的高手早在前麵的比試中就敗得差不多了,唯有騅靈與賀劍霜有一拚之力,現如今陸延力挫騅靈,自是無人敢上台送死。

眾人麵麵相覷,暗自搖頭,無人上台。

劉尚書見無人應答,笑得臉上堆滿了褶子:“既無人上台應戰,神劍彆人間與《登仙經》便歸風陵王所有了!”

他語罷轉身對著帝君施了一禮,朗聲道:“微臣一賀陛下生子如龍,二賀王爺驍勇善戰!仙靈千秋,陛下千秋!”

其餘朝臣也紛紛跪地行禮:“仙靈千秋!陛下千秋!”

帝君雖對陸延的功夫感到驚異,但那畢竟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他眼見陸延贏得比武,此刻心中的喜悅已經遠遠多過震驚,破天荒露出了一抹笑意,龍顏大悅:“朕這個兒子一貫最不成器,今日倒是讓諸位愛卿見笑了!其餘比試者也不必灰心,朕都有賞賜!”

眾人又是齊聲道謝:“謝陛下恩典!”

比武台撤去後,殿閣又重新恢複了光彩,再不見剛才的一片狼藉,隻有空氣中凝而不散的血腥味提醒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玄鴻國師手捧著一冊模樣古樸的書本上前,對著陸

延施了一禮:“殿下,此書便是《登仙經》,天水國山高地偏,無驚世奇才能配得上此物,現如今贈與殿下,也不枉此書盛名。”

“多謝國師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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