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秒的對視,安珀心中隱約冒出了這個念頭,他停住腳步,忽然在樓下對路德維希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叮!”
終端響得毫無預兆,導致路德維希接通的時候有些措手不及,他甚至愣了一會兒才說出話來:“怎麼了?”
安珀笑了笑:“下樓,過來找我。”
路德維希:“做什麼?”
安珀給出了一個合理的借口:“今天我麵試成功,請你吃頓飯。”
路德維希看了眼時間,遲疑道:“可是我還沒下班。”
安珀給了他兩個解決辦法:“翹班,或者請假,我在門口等你。”
他語罷不等路德維希回複就切斷了通話,徑直朝著門口走去,隻是身後總有一股隱秘的視線在暗處盯梢,他似有所感回過頭去,隻見一抹身影從軍訓場的樹後飛快閃過,像是一隻黑發黑眸的……雄蟲?
安珀眼眸暗了暗,饒有興趣問道:“係統,如果我能反殺那名暗殺者,任務是不是也算成功?”
係統久違冒了出來,它黑色的身軀四周縈繞著斷斷續續的電流,對安珀的狠絕感到了些許訝異:【你想動手殺他?】
安珀反問:“不能殺嗎?”
係統靜默一瞬,最後緩緩吐出了兩個字:【可殺!】
安珀找到停在路邊的飛行器,坐在駕駛座裡等路德維希,順便低頭掐了個表,隻能說不愧是軍雌,執行力就是快,不到十分鐘後視鏡內就出現了對方的身影。
安珀按了一下喇叭,下一秒副駕駛座的艙門就被打開坐進了一抹身影。路德維希的胸膛有些起伏不定,像是一路疾跑過來的,他眉頭緊皺,顯得有些煩躁:
“該死,為什麼一定要我下樓?”
路德維希有些生氣,安珀是不是給自己下了迷魂藥,對方招招手他就翹班跑了過來,這和小狗有什麼區彆?
安珀也不見生氣,而是發動飛行器升空,開啟自動駕駛模式,這才對路德維希道:“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路德維希百無聊賴湊過去,然而下一秒他就被雄蟲捏住下巴,在唇瓣上溫柔地親了一下,對方貼著他的耳畔低聲道:“看你不
高興,帶你出去散散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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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聞言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怔怔看向安珀,卻見雄蟲那雙黑色的眼眸藏著笑意與關切,鼻尖莫名一酸,皺眉偏過了頭:“我又不是蟲崽子,心情不好還要出去玩。”
安珀把他的臉掰過來,不緊不慢輕咬了一下,聲音模糊曖昧:“到底去不去?”
雌蟲被他親得耳朵尖燒紅滾燙,最後彆彆扭扭吐出了一句話:“那走吧。”
然後他們去了海茲城最大的購物商場,安珀為了慶祝明天入職,換了一架最新款的限量飛行器,又訂了兩款鑽石腕表,十套手工西裝,五雙皮鞋。
全是路德維希付的賬單。
“我的腦子一定進了水,該死,他買東西為什麼要我付賬!”
晚上回家的時候,路德維希把手中那堆亂七八糟的小票塞進了家門口的垃圾桶,心中懊悔不已。他總算是回過味來了,安珀這廝壓根就沒想陪他散心,就是拉著自己去當冤大頭的,偏偏還沒處說理。
推門進屋的時候,路德維希多少有些鬱悶,然而這種情緒在看見沙發上坐著的巴赫公爵時就完全轉變成了沉鬱,就像烏雲黑壓壓地堆積在心頭。
路德維希腳步一頓:“爺爺?”
巴赫公爵坐在客廳沙發上,燈隻開了半盞,原本保養得宜的臉便顯得有些老邁。他眉頭緊皺,沉聲問道:“路德維希,你剛才去了哪兒?”
路德維希回過神,反手關上房門,語氣淡淡的:“商場。”
巴赫公爵:“和誰一起?”
路德維希:“同事。”
嗯,安珀馬上要入職了,說同事也沒問題。
巴赫公爵繼續追問道:“雄蟲?”
路德維希聞言終於品出了那麼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他走到巴赫公爵麵前傾身蹲下,因為年輕的緣故,氣質就像一把出鞘的劍,銳利不可直視,哪怕蹲著也沒有顯得卑微:“您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軍部刑訊的那一套手段放在我身上沒用,旁敲側擊可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想起西弗萊的事,路德維希的語氣不可抑製的帶了些許譏諷。
巴赫公爵緩緩吐出一口氣,語氣嚴肅:“路德維希,你最近和安珀閣下來往得好像有些過密了?”
路德維希並沒有否認:“不可以嗎?”
巴赫公爵皺了皺眉:“當然不可以,你們已經解除婚約了!”
路德維希聞言掀起眼皮看向他,琥珀色的瞳仁並不像藍海那麼溫柔無害,反而像叢林中的野獸崽子,隨時會給你一口,這也是路德維希不討喜的緣故:
“……我不和解除婚約的雄蟲來往,難道要和已經訂婚的雄蟲來往嗎?”
巴赫公爵臉色變了變,倏地從沙發上起身:“誰都可以,就是安珀不行,你知不知道三皇子已經看上了他,再和他糾纏不清會惹來麻煩的!”
路德維希確實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會太過在意就是了。他聞言從地上緩緩站
() 起身,意味不明道:“三皇子看上了安珀閣下?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呢,不過他看上的雄蟲可太多了,沒有五個也有三個,您操心的實在有些太早了。”
蟲帝還沒有死呢,就算死了,那麼多皇子誰敢保證一定是三皇子登基?更何況蘭伊家族站的可是四皇子。
巴赫公爵隱隱有些生氣:“路德維希,沒必要為了他招惹麻煩!”
路德維希卻冷不丁問道:“如果今天的事變成西弗萊,您也會讓他和安珀閣下保持距離嗎?”
巴赫公爵一愣:“什麼?”
路德維希其實也沒那麼好奇答案:“沒什麼,時間不早,我先回房休息了,您如果不想回家,旁邊有客房,請便。”
路德維希語罷指了指旁邊的房間,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模糊的光影落在他臉上,神情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路德維希坐在書桌前,身後是一整麵的落地窗,夜色朦朧,燈火通明。他雙腿交疊,姿態懶散地倒在椅子上,一邊篩選新兵名單,一邊和四皇子查克通話。
查克有一件事想詢問路德維希的意見:“蟲帝最近好像有意讓我暫管第四軍,一直話裡話外的暗示,可我總覺得現在接管軍權不是個合適的時機。”
路德維希聞言翻頁的動作一頓,隨即恢複正常,漫不經心吐出了兩個字:“拒絕。”
“蟲帝還年輕,並不希望看見你們鋒芒太露,第四軍的勢力我幫你盯著,你來不來都不重要,沒必要惹他的猜忌。殿下,在蟲帝還沒有年邁的時候,當一隻乖巧的蟲崽子吧,會哭的蟲崽才有奶吃。”
查克饒有興趣反問道:“例如你的弟弟西弗萊?”
路德維希聞言一噎:“您一定要這麼掃興嗎?反複提起兩隻我最討厭的蟲。”
查克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路德維希原本不想說,但禁不住查克的催問,隻好把今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對方聞言顯得有些訝異:“你真的想和那隻雄蟲在一起?”
路德維希聞言眼皮子一跳,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話:“可他花了我很多星幣!很、多!”
這一定不是主要原因,但路德維希明顯並不想說,又或者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查克笑了:“路德維希,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雄蟲隻會逛街和花錢,難道他們還會幫你省錢和做家務嗎?能和你一起生隻蟲崽子就已經算是天大的‘施舍’了。”
路德維希挑眉:“可他還很能打架。”
查克聞言似乎噎了一瞬:“好吧,這也算是一個優點。”
路德維希語氣涼涼:“三皇子最近一定是太閒了,否則怎麼有心思到處盯著雄蟲。”
查克解釋道:“蟲帝讓他暫時管理第三軍,上上下下都很服帖,不少貴族都在巴結他,再加上他已經到了議婚的年紀,也該挑一名雄蟲結婚了……你懂的,現在也許整個海茲城的雄蟲都是他的備選項。”
路德維希聞言合上新兵名冊,隨手丟到了桌子上:“上上下下都很服帖?軍隊裡全部都是刺頭,又以第三軍最多,三皇子好像高興得有點太早了,他正年輕,應該忙事業才對。”
還是給三皇子找點事情做吧,不然他太閒了,他一閒,麻煩就會跑到路德維希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