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還因為陸小釗這個完蛋玩意兒得罪了秘書官何鑄呢。
陸小釗悄悄看了眼他的身後,莫名有種小動物遇到天敵的感覺,被對方周身的威壓嚇得汗毛倒豎,恨不得拔腿就跑:“我……我吃飽了,咱們趕緊結賬走吧。”
陸延見他盤子裡的蛋炒飯就吃了兩口,皺眉問道:“你這就飽了?”
陸小釗小雞啄米點頭:“飽了飽了。”
陸延心想早知道就餓死這貨,活著簡直浪費糧食,他低頭看了眼時間:“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一道陰涼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陡然在他身後響起:
“回酒店?陸延,你日子過的還挺滋潤嘛。”
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陸延身形陡然一僵,他下意識緩緩回頭,隻見邢淵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對方唇邊弧度冰冷,笑容怎麼看怎麼瘮人。
陸延愣了一瞬:“邢淵,你怎麼在這兒?”
邢淵雙手插兜踢了一下旁邊的椅子腳,發出嗡的一聲悶響,聽得人心臟都在抖。他施施然落座,身後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盯著對麵嚇成鵪鶉的陸小釗冷笑問道:“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陸延敢保證,邢淵心裡已經想了一千種把自己千刀萬剮的辦法,他把椅子拖近對方,指著陸小釗解釋道:“這是我弟弟,小釗,今天剛進城,我帶他出來吃個飯。”
他語罷對陸小釗使了個眼色:“叫哥。”
陸小釗聞言立刻拉開椅子起身,對邢淵行了一個90度鞠躬大禮,擲地有聲道:“哥哥好!”
腦袋撞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陸延閉眼偏頭,隻覺得慘不忍睹,心想哪裡來的蠢蛋。
邢淵聽見陸小釗是陸延的弟弟,緊皺的眉心微鬆,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你弟弟?長得怎麼和你
一點也不像?”
陸延靠近他耳畔,壓低聲音道:“他可能是我爹媽從垃圾桶撿來的,不一定是親生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否則怎麼陸小釗是個遊蕩者,自己是個人?
邢淵沒那麼好忽悠:“你今天早上不告而彆就是為了他?”
陸延裝傻充愣:“我告了啊,誰說我不告而彆,我不是給你留了紙條嗎?”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邢淵已經忍不住一腳踹過去了,陸延這個混球,居然還敢和他玩文字遊戲,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陸延,你吃了雄心豹子膽?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走了?!”
這和騙人騙財的渣男有什麼兩樣?!
陸延不著痕跡把自己衣領上的手拽下來,笑吟吟道:“原來你打算讓我繼續留宿啊,我還以為你隻讓我住一晚上呢。”
邢淵一噎,他和陸延現在的關係確實還沒進展到要同居的地步:“我什麼時候說讓你繼續留宿了?”
陸延:“那你還不讓我走?”
邢淵:“你!”
陸小釗平常雖然犯傻,但關鍵時刻鬼精鬼精的,眼睛一掃就知道陸延和邢淵是什麼關係了,他手足無措坐在對麵:“對不起哥,我今天第一次來天空城,不認識路,你這麼忙我還打擾你,是不是給你和你朋友添麻煩了?”
他還是個傻憨憨的大學生模樣,麵前放著一盤寒酸的蛋炒飯,充分詮釋了什麼是從鄉下進城的窮親戚。
邢淵見狀肚子裡就算有火也被迫熄了下去,陸延家境不好他是知道的,還養著個弟弟他也是知道的,今天好不容易進城一趟,肯定要人陪著,他發脾氣估計鬨得雙方都尷尬。
邢淵皺眉掃了眼桌上的蛋炒飯:“你弟弟好不容易過來一次,你就帶他吃這個?”
陸延低咳一聲:“勤儉節約嘛。”
邢淵對無關的人記性一向不好,早就忘了他當初在那棟破舊的民房裡見過兩兄弟,最多覺得相貌出眾的陸延有些眼熟,但對方現在穿著打扮都比當初強了不止幾個檔次,陸小釗見麵都得認半天,更何況邢淵。
邢淵皺眉壓下那種似有似無的熟悉感,想起樓上的包廂還沒有開局,乾脆拉開椅子起身對陸延道:“走吧,我和朋友在樓上訂了位置,你們一起去吃。”
朋友?那不就是洛陽那群人?
陸延正欲開口拒絕,陸小釗就樂得牙不見眼道,小雞啄米點頭道:“好呀好呀,人多熱鬨嘛。”
蛋炒飯有什麼好吃的,這人這麼有錢,樓上吃的肯定都是大餐,不蹭白不蹭。
陸延委婉道:“你和朋友吃飯,我們去不太方便吧?”
邢淵斜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悶頭吃就行了,彆帶眼睛和耳朵,誰管你。”
不識好歹,要不是看在陸小釗是他弟弟的份上,他才不管這種破閒事呢。
邢淵語罷轉身朝著樓上走去,陸延見狀隻好和陸小釗跟上,他和邢淵走進那間富麗堂皇的包廂,這才發現裡麵坐著不少人,清一色的黑色製服,明顯都是異能特區的人。
有人瞥見邢淵後麵多了兩個麵生的人:“邢隊,你出門抽個煙怎麼還帶了兩個人來?”
邢淵漫不經心開口:“朋友,帶上來一起吃飯,你們聊你們的。”
他語罷徑直走到主位落座,旁邊的人立刻識趣讓了兩個位置出來,陸小釗挨著陸延,陸延挨著邢淵。洛陽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認出來了陸延是昨天那個和邢淵麵基的網友,表情多少有些意味深長。
崇源原本正和聶逐光聊天,看見邢淵帶了兩個陌生人回來,話頭短暫頓了頓,但他心想對方既然把人帶進來了,大概率是自己人,於是說話也沒了顧忌,翹著二郎腿道:“邢淵,直說吧,那個雷係你打算怎麼辦?”
聽見“雷係”這兩個字,陸延多少有些敏感,就連陸小釗都頓了頓,天空城一共就兩個雷係異能者,邢淵已經坐旁邊了,崇源嘴裡說的誰不言而喻。
邢淵皺眉,覺得他像鴨子一樣吵:“先吃飯,有什麼事吃完了再說。”
崇源的眉毛和眼睛都是細長上揚型的,麵相偏陰柔,和姑娘似的漂亮,他理了理手腕上的表帶,語氣難掩狠毒:“我可不管他有多厲害,二隊混了這麼多年還是K3級,他憑什麼一來就是K1,一個人難殺他,一群人總能殺了吧?”
包廂氣氛因為他的這句話,陡然陷入了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