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係著邢淵,也乾係著陸小釗。
係統的回答稍顯隱晦,但細品又不難體會到裡麵的意思:【在絕大多數裡麵,隻有正義光明的主角才能活到最後,邪惡的反派下場都是灰飛煙滅。】
毫無疑問,主角是陸小釗。
那麼邪惡的反派呢?是指司鐸,還是那些遊蕩者,又或者邢淵?
在陸延鍥而不舍的追問下,係統才終於告知邢淵原本的結局:【他的身份被天空城發現了,至於結果怎麼樣,你自己想就是了。】
對於人類來說,邢淵是吃人的怪物,對於遊蕩者來說,邢淵是背叛者,他就算實力再強也無濟於事,雙方都容不下他,隻怕下場比灰飛煙滅好不到哪裡去。
陸延思及此處,無意識用右手抵住唇瓣,用力咬住了指關節,他心想邢淵的
身份雖然有自己幫忙遮掩(),但也要以防萬一?()_[((),天空城那群人的德行自己最清楚不過了,過河拆橋都是輕的,從魔鬼城組建隊伍雖然聽起來不太現實,但也算有了自己的實力,比赤手空拳單打獨鬥強得多。
邢淵用尾巴纏住他,晃啊晃的:“在想什麼?”
陸延:“變回來。”
邢淵:“你在想魔鬼城的那些災民?”
陸延:“變回來。”
邢淵:“我勸你少管閒事。”
陸延:“我勸你變回來。”
邢淵:“……”
媽的,氣死了,哪個遊蕩者活的像他這麼憋屈,邢淵在被子裡狠狠轉過身,那條觸感冰涼的尾巴總算變成了熟悉的雙腿。
陸延見邢淵背對著自己,猜到對方可能生氣了,他伸手把人摟到懷裡,下巴抵著肩膀低聲道:“時間不早了,睡吧,明天我還得繼續去魔鬼城。”
邢淵掀了掀眼皮:“你去魔鬼城乾嘛?”
陸延語焉不詳:“沒什麼,當一下誌願者。”
翌日清早,天空雖然因為紅月還是顯得有些暗沉,但總算比夜晚的時候亮堂了許多,灰色的雲層堆積在上空,看起來就像雷雨來臨前的預兆,卻已經是這段時間難得的好天氣。
陸小釗背著一大堆東西跟在陸延身後,他們從天空城的出口一路走到了雲端路,附近值守的巡邏兵都在盯著看,他左顧右盼,活像做賊一樣:“哥,我們這樣子是不是不太好,這不是和天空城打擂台嘛。”
陸延心想打擂台也比下輩子投胎轉世當畜生強吧,他在路邊找了一塊地勢還算可以的位置,確定人流量不錯,示意陸小釗把帶來的折疊桌擺上去:“就這兒了,把招收辦事處定在這裡。”
所謂的招收辦事處,就是一張撿漏的折疊桌,外加兩把塑料小板凳,陸小釗從家裡帶了個紙箱子當做廣告牌,蹲在地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哥,廣告牌上寫什麼啊?”
陸延:“招募啟事你沒見過嗎,彆人怎麼寫你就怎麼寫。”
陸小釗哦了一聲,低頭認認真真用黑色馬克筆寫了個“招”字,然後略一停頓,茫然抬頭:“哥,招‘募’的‘募’字怎麼寫來著?”
陸延原本想給他隔空比劃一下,但忽然發現自己也忘了,不著痕跡收回手,皺眉道:“你不是大學生嗎,怎麼連字都不會寫,自己用手機查。”
陸小釗嘀嘀咕咕:“學校都沒了,哪兒來的大學生。”
“現因遊蕩者肆虐,特從魔鬼城招募有能之士,共同組建保衛支隊,守護城市,歡迎踴躍報名……哥,這樣寫是不是有點單調,我覺得應該加點彆的。”
陸延疑惑:“加什麼?”
陸小釗:“薪資待遇啊,福利啊,武器啊什麼的,不然誰跟你組隊。”
陸延:“……”
陸延挺想給的,但他確實是沒有,現在是非常時期,武器這種東西天空城管控得格外嚴,已經不是從前那種用時分就可以買到彈藥的時候
() 了,物資群眾好像也不缺,他最多發些時分當工資,但不知道有沒有人稀罕,畢竟魔鬼城馬上就完蛋了,攢再多也是白搭。
陸延沉吟片刻,最後讓陸小釗把時分待遇加上去:“如果有人願意來的話,每人每月發3600個時分。”
魔鬼城的平均工資在每個月1440時分左右,陸延直接翻倍給,反正他擊殺了那麼多遊蕩者,手腕上的時分已經多到數不清了,留著也是留著。
他在係統那裡還有挺多積分,回頭看看能不能兌換一點功法,可以幫普通人激發異能,這樣遊蕩者來了也能有一拚之力。
陸小釗歎了口氣:“能不能活過明天都不一定,發那麼多時分有什麼用啊。”
不過吐槽歸吐槽,他還是老老實實把福利待遇寫了上去,殊不知這一舉動都被天空城的人收入了眼底。
何鑄原本是下來巡視魔鬼城的,免得群眾暴/亂,有什麼消息好及時報告給總院長,他站在防禦牆上,用望遠鏡看見了陸延桌子前方掛著的招募啟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陸延這不是和天空城打擂台嗎?
好巧不巧,今天負責巡邏的人是三隊隊長聶逐光,何鑄走到他麵前,皺眉示意了一下陸延那邊的情況:“趕緊去處理了,萬一被總院長看見怎麼辦,這不是打天空城的臉嗎?”
聶逐光心想天空城還有臉嗎?他雖然是個富家公子,但也覺得這次封城的事做得不地道,聞言語氣敷衍道:“我可打不過他,要處理你自己下去處理吧……哦,實在不行找邢淵也可以,反正他們是一家的。”
聶逐光說著指了指旁邊,隻見不遠處站著抹黑色的身影,赫然是邢淵。他今天過來原本是想看看陸延在做什麼,結果隔著老遠發現對方正帶著陸小釗坐在馬路口擺地攤,眼皮子忍不住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