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抄襲!很好。詳細說說。”沈宴斌鬆了口氣,語氣變得強勢很多。
好嘞,顧喻現在背景這麼硬了,還有人敢黑他?
肯定讓黑的人賠的褲子都穿不起。
“我發誓我並沒有抄襲,我的作品時間肯定是早於那位學長的。但是當時我的電子稿,手稿全丟了,雲文檔的賬號也被盜了。無法自證清白。加上我又簽了經紀公司很忙,學業沒時間完成,就退學了。”顧喻一口氣將事情說了下。
“賊喊抓賊,你這是被人反誣陷了,對方肯定很了解你。這還真是……就沒有一點證明嗎?”沈宴斌頓了頓說。
他是相信顧喻的,但是關鍵是證據。
“……”聽沈宴斌問的,顧喻垂眼。
那次的作品,他給的命名是失去。
有些暗黑係的作品,很致鬱。
裡麵的一些元素都是有關他失去那個孩子的感受的外化。
那位學長的標題是“失戀”。
要說也能說通。
但是一些點,是不對的。
隻是,那個孩子……
是顧喻不願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連父親和弟弟都不知道。
“真的一點證明都沒有?人證物證都沒有?你給誰看過?”沈宴斌在電話那頭問。
沈宴斌的話將顧喻拉回來,聽著沈宴斌的問話,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沈老師,我給L先生公開的工作郵箱發過初稿,比那個人說的初稿時間早了兩天。隻是,L先生很神秘。從沒有露過麵,沒人知道他在哪裡。又過了這麼多年,估計早就被刪除清理了。”顧喻說道。
“你確定有發過?”沈宴斌一喜確認。
“是的,的確發過。那時L先生是設計學院的名譽顧問,有一個工作郵箱是公開的,可以發郵件給他。”顧喻說。
“我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L先生。我等下先發一篇澄清,等有證據了再發一個。你不用擔心,節目不想錄就暫時不錄了。也可以,出鏡下表現的傷心一些。”沈宴斌說。
以白楚珩的人脈,一個L先生還能找不到了?
顧喻應了沈宴斌幾句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又被拿出來說。
那張設計圖再次出現在腦海中。
顧喻不用演,心情自然不好了。
失去,永久的失去。
隻是想一想就感覺肝腸寸斷。
“爸爸,爸爸!”顧喻正在舒緩心情,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顧喻低頭便看到一個圓腦袋從門洞裡鑽了出來。
是白絨絨來了。
“爸爸,我找到你了!”白絨絨從門洞裡爬出來,仰頭笑著到了顧喻跟前抱住了顧喻的腿。
顧喻眼圈突然就紅了。
“爸爸,你怎麼了?你很傷心嗎?”白絨絨感覺到顧喻的情緒,說著墊腳伸手想要夠到顧喻。
顧喻將白絨絨抱起,將小孩抱在了懷裡,臉埋在了他的小頸窩。
“爸爸乖!爸爸最乖,最棒了,不傷心~”白絨絨伸手抱住顧喻小胖手輕輕拍在顧喻的背上。
小孩的手拍的力道非常輕,但是卻似乎有一股魔力。
白絨絨想著顧喻喜歡毛絨絨,所以想努力變小獅子。
隻是之前變過一次了,爸爸能量有些不足了,使足了勁兒,隻冒出了一雙耳朵。
白絨絨有小耳朵蹭了蹭顧喻的臉。
“爸爸,是誰欺負你了嗎?可以找臭爸爸來,他可厲害了。”白絨絨又說了句。
“好了,沒事了。剛才就是絨絨能量不足了,吸了吸,能量足了就開心了。”顧喻抬起頭看著白絨絨笑。
“我也有能量嗎?”白絨絨大眼睛睜的圓溜溜的。
“當然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量。絨絨能量也非常非常厲害!”顧喻說。
“爸爸,那你多吸一些,想吸多少就吸多少!”白絨絨說道,腦袋上的兩隻小耳朵動了動。
“好,絨絨真大方,我可不客氣了!”顧喻笑著說,在白絨絨頸窩的地方貼著皮膚吹了口,發出了噗嗤噗嗤的聲音,白絨絨被癢到,咯咯笑。
顧喻出來後,不想讓白絨絨誤會,也沒裝傷心,隻是不怎麼活躍了,幫了幾個小的將手工作品做好,拍照展示。
【剛才顧喻是不是出去接電話了?他怎麼還好意思出來!】
【你們有沒有看到?顧喻的經紀人說顧喻沒有抄襲,抄襲的是那個學長!誰敢造謠就發律師函。】
【這有點扯了吧,那個學長可是在第一設計院工作的啊!第一設計院眼裡揉不進沙子,怎麼可能要抄襲者?】
【空口白話,連個證據也沒有,隻有腦殘粉才會信了。】
【濾鏡碎了一地,人還是好看,可是這人品不怎麼樣啊!】
【他要是臉皮薄,最開始能演出那樣妖豔-賤-貨的人設?】
【絨絨親爸可睜開眼看看吧!】
【是啊,千萬彆讓絨絨跟著人品不好的在一起,會教壞絨絨的!】
【虧白大佬對他這麼好,他連道歉都懶得發嗎?】
【不想承認想蒙混過關嗎?】
【還好,我一直粉的是蘇美人,大家快來一起粉,不會塌房的真貴公子富二代!】
【啊,蘇美人是真的好,怪我眼瞎入坑入晚了!】
這會兒觀眾們還在討論著。
沈宴斌找人問了L先生,竟然沒人知道L先生到底是誰。
隻聽說L先生的幾個設計,都是給白家設計的。
沈宴斌很不客氣的打電話找白楚珩。
平日裡對於他的電話都很快有響應的人,今天卻有點不一樣了,延遲了好久,直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才有響應。
“白總,你終於接電話了!”沈宴斌接通電話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我之前在開會。”白楚珩沉聲說。
“事情是這樣的……”沈宴斌趕緊語速飛快的跟白楚珩說了下。
“話說,你知道L先生是誰嗎?能讓他翻翻工作郵箱看看到底有沒有顧喻的郵件啊。這事有證據拿出來是最好的,拿不出來的話,還得拜托白總你,用點手段了。那個抄襲顧喻的人叫封洹,在第一設計院工作,你們白家不是還有股份嗎?”沈宴斌說。
“你稍等下,我給你回複。”白楚珩說了句,冷著臉掛斷了電話。
他沒想到自己就一個下午沒關注顧喻這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顧喻因為給白絨絨設計衣服,設計天分被誇讚,竟然引出了抄襲事件。
顧喻好幾年前就喜歡L先生,白楚珩毫不懷疑顧喻的話。
顧喻給白絨絨和哢哢設計的衣服,不單單是用心,還有自己的審美和理念。
“有個在第一設計院工作的人,叫封洹,立刻通知那邊的管事的,開除他,誰再雇傭他就是和白家作對,另外讓他發布聲明,將當年的事說清楚了,他要是不說,你知道怎麼辦。”白楚珩叫來秦秘書吩咐。
秦秘書趕緊把事情記下來。
“還有,我幾年前以L先生的身份參與過帝都大學那邊設計學院的一些事,公開過一個電子郵箱,將郵箱找出來我看看。”白楚珩又說。
沒錯,L先生,正是白楚珩做設計師時的化名。
當年也是因為有興趣,所以有一些作品,但是礙於他本人的身份,那些人隻會無腦誇,他就隱瞞了真實身份,成了設計界神秘的存在。
在沒查清楚時,先讓對方道歉,真正的證據還是要找的。
他得讓顧喻乾乾淨淨,沒人敢再說什麼。
當初的工作郵箱,白楚珩是讓手底下的人打理的,主要是回答學生的一些問題,他沒怎麼看。
“白總,那個郵箱服務器暫停用了,郵箱也早就不用了。不過可以找當年的服務器看看還在不在,能不能找到。”秦秘書說。
“立刻讓人去找。明早之前,要找到那封郵件和郵件裡的文件。”白楚珩說。
秦秘書趕緊去辦事,白楚珩多看了幾眼消息,把之前最早發布的消息裡麵的設計圖對比,以及顧喻的錄音聽了一遍。
顧喻的聲音很弱,似乎有些中氣不足,而且吞吞吐吐的。
是被欺負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嗎?
顧喻的聲音一向很清澈,吐字清晰,何嘗有過這樣的時候?
再看顧喻早年的視頻,白楚珩一時怔住,感覺心臟被重擊了下。
視頻不是很清晰,但還是一眼能認出顧喻。
顧喻的頭發稍長,垂下蓋住了半邊臉,頭垂著,肩也塌著,身體單薄的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一樣。
有人拿著幾張紙朝著他揮舞,他受驚嚇一般向後退了幾步。
白楚珩拳頭硬了。
白楚珩關掉手機起身,也不辦公了,這件事他要親手解決了。
另一邊顧喻送走了知道抄襲事件一肚子氣的周啁,帶白絨絨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白絨絨要積攢爸爸能量,秦秘書又跟他發了信息,當晚還是要去農場後麵的。
顧喻心情不怎麼好,不知道沈宴斌能不能聯係到L先生,聯係到了又能不能找到那封郵件和附件。
要是沒有,想自證清白,有點難度。
不知道白楚珩會不會覺得他是人品有問題的人呢?
若是因此不讓他帶白絨絨,那就更糟糕了。
顧喻一腦門心思,到了農場後麵白楚珩住的建築,白楚珩竟然不在。
秦秘書都不在。
隻有一個秦秘書的助手在,招呼顧喻去房間。
“這邊還跟往常一樣,隻是白總有事暫時不能回來。顧先生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助手跟顧喻說。
可能白楚珩在忙呢,顧喻也沒在意。
白絨絨累了,顧喻幫他洗漱後躺下,給白絨絨講故事,等他睡著了顧喻去洗漱。
洗了個澡,渾身清爽,心情舒緩了點。
顧喻要去將門給鎖上的,想到剛才秦秘書助手說的話。
顧喻和白絨絨的床旁邊放著一個三米多長的沙發。
之前白楚珩變成獅子有躺過。
要是還和之前一樣,那白楚珩還會晚上來這裡,給白絨絨釋放信息素適應。
好吧,就不鎖了。
顧喻回來看手機,來了好幾個信息。
【小魚兒,媽呀,白總真是效率,不帶隔夜的,太爽了!你快看,那個封洹發布了道歉視頻,承認是他自己抄襲的。這種人簡直是太惡心了!這下爽了,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顧喻看到周啁發來的消息,點開鏈接看了眼。
如今精英模樣的男人,對著鏡頭在說當年的事,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顧喻沒多少複仇的快感,當年他在學校裡也是呆不下去了。
缺了很多課需要打工掙錢,考試成績也不理想。
那時百口莫辯,又社恐抑鬱,就此放棄了。
沒想到會成為如今的黑點被放大到這個程度。
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這人現在就認錯,代價很大。
可能也就是白楚珩這樣的人能讓他認錯。
不知道他因為這件事花了多少錢,借了多少人脈。
總之,他又欠了他一筆。
顧喻心裡感慨,跟周啁說了幾句,又跟沈宴斌那邊說了幾句。
【白總幫忙找了L先生,聽秦秘書說,L先生當初的郵箱服務器早就停用了,他們派人去找服務器去了,需要花點時間。你放心,肯定能找到的。現在抄襲你的人都已經道歉了,這邊再做做公關,就沒什麼大事了。至於那些還相信的人,不粉就不粉了。】
沈宴斌跟顧喻說,也是寬慰顧喻的話。
顧喻沒想到找一封郵件竟然這麼麻煩,要去找服務器。
白楚珩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不會是自己去找了吧?
怎麼可能,人家那麼忙。
顧喻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什麼了,回到了白絨絨身邊睡覺。
顧喻雖然沒有太大的心緒起伏,但是躺下後還是好一會兒才睡著。
睡著後,噩夢再次襲來。
黑暗如同潮濕的藤蔓一圈圈的束縛住他,將他往更黑暗的深處拉扯。
仿佛永無止境的墜落。
突然一股木香和辛香纏繞著破開了黑暗,將他的身體纏住向上拉扯。
顧喻猛然驚醒,模糊的夜燈照到個巨大的毛絨絨的腦袋。
是一顆大白獅子頭!
顧喻心臟緊縮了下,稍微有點驚嚇外,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似乎是看到顧喻醒來了,毛絨絨的獅子頭湊向顧喻,頭頂朝著顧喻。
顧喻愣了下,伸手摸在那顆大腦袋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