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珩眼看著顧喻走了出來。
一雙修長纖秀的長腿邁出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白楚珩的心臟上。
顧喻彎腰把包提了起來。
白楚珩身體緊繃。
合金大門是可以用白楚珩人形時的指紋解鎖打開的。
將顧喻送出去,送出去……
將顧喻拉過來,拉過來,狠狠的……
白楚珩感覺自己像是被割裂開了一樣。
顧喻從包裡拿了件短褲穿上,找了手銬的鑰匙,然後走向白楚珩。
看著白楚珩低頭,身上青筋鼓起,顧喻就知道這人有多糾結用力了。
他這樣讓顧喻那點難為情都被壓了下去。
“白楚珩,我陪你度過易感期再出去。”顧喻矮身到白楚珩跟前,在他耳邊說了句,然後伸手摸了摸白楚珩的腦袋。
語氣很平靜的話,說出去,顧喻的耳根就紅了。
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更濃鬱了。
按照白楚珩的意思,他隻是短暫的清醒,易感期沒過,就還是會獸化陷入混亂。
剛才顧喻幫了白楚珩,他就清醒了。
多幫幾次,可能就幫他熬過易感期了。
隨著顧喻靠近,顧喻的味道撲麵而來,白楚珩抬眼看顧喻。
青年清俊的眉眼,亮晶晶的眸子,唇瓣鮮紅,有些微腫,暖白的膚色隱現一層薄紅。
原本角力就不平衡的天平,被猛的拉扯了下。
白楚珩脖頸的青筋更明顯了,空出的手一下子攬住了顧喻的腰。
他以為顧喻會走,卻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就像是隱秘的願望被實現了一樣。
顧喻被摁到了白楚珩懷裡,胸腔碰撞。
顧喻低哼了一聲。
白楚珩的鼻尖從顧喻的脖頸處嗅到了眉彎額頭。
呼吸細細密密的打在了顧喻臉上。
顧喻感覺白楚珩像是被繩索綁住的猛獸,就差那麼一毫米靠近獵物,饞的不行,卻吃不到,隻能隔著這一毫米嗅味道。
顧喻很想將那根綁住白楚珩的繩索給解開了。
“顧喻,你為什麼要進來?你知道進來發瘋的我會怎麼對你?”白楚珩低聲說,像是在問顧喻,又像是在問自己。
“你不是給我控製器了嗎?事實上你並沒有傷到我。白楚珩,你不用跟我隱瞞什麼,我都知道了。我的信息素對你有用,你覺得怎麼用可以讓你恢複你就可以怎麼用,隻要你能徹底清醒過來。絨絨需要你,你必須快點度過去。”顧喻伸手輕輕拍了拍白楚珩的背,試圖舒緩白楚珩的情緒。
顧喻能感覺到白楚珩明顯的變化,剛才他遠離時,白楚珩是頹喪的理智的,現在變得鋒利偏執,抓著他的地方感覺有些痛。
隨著顧喻的話說出口,白楚珩的呼吸又沉了一些。
之前白楚珩沒有跟顧喻說他信息素對於白楚珩的重要性,最開始是不信任顧喻,到了後麵是不想顧喻兩難。
結果他還是知道了。
知道還進來!
都是為了白絨絨?
也是,他那麼愛白絨絨。
“如果,隻有永久標記才可以解開我的易感期,你也願意?”白楚珩低聲問。
“我是beta應該標記不了吧?”顧喻說了一句,想到白楚珩說的意思麵色又紅了一分。
顧喻雖然是beta也知道alpha標記omega的臨時標記和永久標記的意思。
beta沒有腺體,也咬不了,omega特有的讓alpha永久標記的位置都沒有。
“如果你覺得可以,就試試……”顧喻頓了下補充了一句,已經豁出去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沒有喜歡的人嗎?你不是試驗品,不是工具人。你應該找你喜歡的人做你喜歡的事。你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而我,是一個未知數。顧喻,你不能呆在這裡了,你快離開這裡……”白楚珩低沉著聲音說,鼻尖在顧喻的皮膚劃過,仿佛下一秒就會吻住顧喻,偏偏還保持著距離。
顧喻聽得腦子發麻,臉上的皮膚也在發麻。
某人口裡說著拒絕的話,身體卻是非常誠實。
說著他不能呆在這裡,要他走,手卻扣的緊緊的。
出口的話,嗓音低啞性感,呼吸籠罩著顧喻,和話語完全相反的訴求。
整個一矛盾究極綜合體。
“……白楚珩,你是不是不行?!”顧喻聽著,心裡泛起無數滋味,終於在某一刻爆發,賭氣說了句,閉眼將白楚珩的唇用自己的唇堵上了。
難為情已經顧不得了,多的是咬牙切齒的愛恨。
所以這個吻不怎麼溫柔,可以說很粗暴,白楚珩的唇被咬的生疼。
然而,就是這個吻,讓處在清醒又克製狀態的白楚珩,苦苦維持的平衡被打破了。
隻是白楚珩還被拷著手,隻有一隻手能動,身體隻能坐著,翻轉都困難。
顧喻沒把鑰匙給白楚珩,怕他打開了,推開他。
顧喻像是破釜沉舟的勇士,用力吻著白楚珩。
將身體沉了下去。
慢慢把白楚珩整個環抱住。
白楚珩困守一方,完全被顧喻的信息素味道包圍,越來越濃鬱。
沒有多餘的話,全部在交流中。
此時在外麵,白絨絨和幾個小夥伴玩兒的挺開心的。
中午吃完飯午休時,白絨絨又想爸爸了。
沒有顧喻在,感覺吃飯不香,午睡也不香。
“我想爸爸,我想找爸爸!”換了小睡衣的白絨絨癟嘴說。
“你叫我爸爸,我當你爸爸。”辰辰跟白絨絨說。
“我才不要叫你爸爸!”白絨絨鼓起臉。
“我假裝現在是顧叔叔,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你跟我說,我幫你,也是一樣的。”哢哢過去抱住白絨絨摸了摸他的腦袋又捏了下他肉乎乎的臉蛋說,有幾分顧喻的樣子。
和排斥辰辰不一樣,哢哢這樣說,白絨絨湊了腦袋過去讓哢哢繼續摸,然後黏糊住哢哢。
“絨絨是最乖的崽崽,沒有爸爸在也一樣勇敢堅強不哭!乖崽崽,睡覺覺了!”哢哢學著顧喻的語氣說話。
白絨絨偎依在哢哢身邊,被哢哢抱住輕輕拍著,沒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辰辰和喬喬在一邊看的好笑,辰辰有樣學樣,抱著喬喬哄睡。
幾小隻玩兒了一上午也困了,沒一會兒都睡著了,房間裡安靜的隻剩下呼吸聲。
在幾個小的午睡時,外麵大人的世界還在熱鬨。
“那幫人帶了搜查令,即使現在兒童樂園是顧喻的私人住所,也沒有拒絕的道理。顧喻的手機沒人接聽,很可能沒電了,或者被砸壞了,到底是什麼情況,有沒有事一點也不清楚。讓我去確認下!隻要他們出聲,我就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辰巍跟秦秘書說。
外麵的人想要進來,雖然有人在斡旋,還是擋不了太長時間,他們畢竟都是實打實白家人,有血脈和法律上的親屬關係。
辰巍的五感敏銳,能感知到白楚珩大概的方向,封閉的房間也不是全封閉,白楚珩的信息素味道有溢出來。
這兩個人要是再不出來,就要有些麻煩了。
秦秘書也不太確定了,生命體征數據一直都有接收,除了數值居高不下,沒有特彆情況。
隻是簡單佩戴的儀器,測量的數據也都很簡單,隻能確定還活著。
這麼久了,人也餓了吧?
顧喻是帶了食物,並不多,估計還不夠白楚珩一個吃的。
“遠遠的看一眼都不行?”辰巍又催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