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縣中,聽菩蘭說了不必每日去向太子彙報後,眾人拍手稱快。那種貪生怕死又殘暴愚鈍的人,誰樂意去見他啊!
可拍著拍著,眾人想起這個被嫌棄的人,正是大燕的儲君,笑容便一窒,再也拍不動手了,頗有些垂頭喪氣。
縣丞甚至在想:要是趙國二皇子真是我們大燕太子就好了!
這念頭閃過,縣丞頓感大逆不道,忙捂住嘴,轉念想起自己不過是想想,並未說出口,才鬆了口氣。
渾然不知被嫌棄了的太子,在驛站安穩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在燕宮時,他每日卯時便要起來練功和誦讀,還要時刻注意維持勤勉忠厚的形象,好不辛苦。
如今,天高皇帝遠,他如脫韁的野馬般,頭一次體會到無拘無束、逍遙自在的感覺。
想到聖女、一眾臣子,甚而那趙國質子,都在寧縣中忙碌,太子漸漸還生出一種自豪滿足感,覺得自己是天生的帥才,才能令這麼多人心甘情願為他賣命。
太子保持著好心情喚來了阿珍,開門見山地叫阿珍多講些聖女的喜好、秘密。
讓太子大感意外的是,阿珍嘴巴緊得如蚌殼般,不肯透漏絲毫。
“聖女曾經有令,泄密者,無論巨細,都會不得善終。還望太子體恤奴婢一二,莫再問了。”
阿珍跪在地上叩頭,纖弱的身軀微微發顫,不盈一握的腰肢顯得分外誘人。
既是聖女的吩咐,太子自然不會勉強,何況他已分了心神,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阿珍看。
“你叫阿珍?伺候我飲酒吧。”太子來了興致。
“是。”
阿珍乖乖領命,很快端來了酒菜,為太子斟酒、布菜。
太子連飲幾杯後,酒意漸漸上頭,臉上染了紅暈,對阿珍道:“你也喝一杯。”
阿珍低眉順眼地立在太子身側,輕輕搖頭:“奴婢不會喝酒。”
“無妨!多喝幾次,便會了。”太子嘻嘻一笑,拽著阿珍胳膊,使她跌坐在自己腿上,舉著酒杯就往阿珍口邊送。
“啊——”
吃了一驚的阿珍下意識地掙紮,好在太子並未用力,她成功脫身。
掙紮過程中,阿珍不小心碰翻了那杯酒,酒杯掉落發出一聲悶響,酒水濺了一地。
阿珍隻得再次跪下:“奴婢知錯,請太子殿下寬恕。”
有些醉意的太子擰了擰眉:“怎的?不願伺候吾?”
“太子殿下……聖女曾說,請您善待我……還望、還望殿下莫要食言……”
“你跟了吾,從此便是主子,不必再去伺候人了,這樣還不算善待嗎?還不快過來服侍吾。”太子一邊說,一邊又去拉阿珍。
阿珍卻瑟縮向後退去:“阿珍隻想一輩子伺候聖女,沒有其他念頭。求太子殿下成全。”
太子的手一頓,這輩子還從未有女人拒絕過他。想不到第一個拒絕他的女人,竟是一個賤婢。
太子有些惱怒於阿珍的不識抬舉,可她時時抬出聖女做擋箭牌,他還真是無計可施。
“滾吧。”太子的聲音很冷,表情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