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郎,這事不方便同外人說……”許韻婉咬咬嘴唇,用眼睛瞥了瞥菩蘭。
程鴻明眼皮都不抬一下:“蘭兒不是外人,你有話便說罷,莫要憑白耽擱時間。”
這都“蘭兒”了?許韻婉有些心驚,愈加慶幸於自己的先見之明,還好搶在趙蘭進門前有了身孕,隻要能嫁禍趙蘭害她早產,再誕下侯府長子,她依然會是這場爭奪中的贏家。
“明郎,此事真的隻可告訴你一人……”許韻婉楚楚可憐地抬眸,一邊扶著額頭向程鴻明走去,看上去十分虛弱。
隻要在程鴻明耳邊說出“我有孕了”,他一定會屏退旁人,獨自留下來同她密談的。
畢竟此刻離國喪期滿不過半個月,現在有孕,隻能是國喪期同房的結果。有那因妾氏有孕被發現而遭砍頭的禮部侍郎做前車之鑒,她料定程鴻明沒膽子聲張出去。
“哎呀!”
許韻婉還沒來得及張口,菩蘭先驚呼起來。
程鴻明一臉關切:“蘭兒,怎麼了?”
菩蘭眨巴著眼睛,十分吃驚的樣子。她一手捂嘴,一手用水蔥般的指尖指著許韻婉的肚子道:“她有孕了!”
“什麼?!”程鴻明驚恐地望著許韻婉,“真的嗎?”
許韻婉也嚇得不輕,她有孕的事隻有貼身丫鬟知曉,趙蘭怎會知道?她手段竟這樣好嗎?這才入門,手已經伸進她屋裡了?
“你……你怎知道的?”許韻婉麵色蒼白地退後幾步。
菩蘭不理她,隻冷冷望著程鴻明道:“一個妾氏,見了夫人不行禮,還一口一個‘你’,這是侯府的規矩嗎?”
程鴻明狠狠瞪了許韻婉一眼,她隻得跪下去,規規矩矩給菩蘭請了個安。
菩蘭也不叫她起來,繼續對程鴻明道:“問題很嚴重啊,國喪期過去才半個月,一個妾氏竟然有孕了,這隻能說明她在國喪期內背著世子與人同房了。”
“我沒有!孩子是明郎的!”許韻婉急得脫口而出。
菩蘭更驚詫了:“什麼?世子竟也做了陛下禁止的事情?”
“我沒有!孩子不是我的!”程鴻明急忙申辯。
許韻婉不敢置信地望著程鴻明,卻見他臉色陰沉地揪起她的衣領,貼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質問:“我們的每一次,你都服了避子湯,怎會有孩兒?說,那個奸夫是誰?”
一字一句如刀子般紮在許韻婉心上,她的淚不要錢一般淌了下來:“我每日呆在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明郎,你說說看,除了你,還有誰?許是你體魄強健,避子湯藥一時失效,這也是有的。這個孩兒,是你我的孩兒啊。”
許韻婉又要控製音量,隻叫彼此聽見,又要語帶哽咽,神色淒切,一番話說得好不辛苦。
她泣不成聲,哭得直打顫,邊哭邊用餘光去看程鴻明,卻發現他仍然臉色不虞,似乎未能全信。
怎會如此?一切都失控了!許韻婉的心都涼了。
“行了,莫要哭了,再哭也不能把這孩子哭沒了。”菩蘭等她演完戲,已然聲嘶力竭之際,才悠悠地補了一刀。
程鴻明卻眼皮一跳,心中閃過一個想法。
“蘭兒,這等醜事傳出去,終究對侯府不利。不如先讓她滑了胎,其他再查不遲。”
這胎隻要沒了,他在國喪期行房之事便再無把柄。何況,無論許韻婉怎麼解釋,他始終有些疑慮,明明是服了避子湯的!
總之,先消滅行房的“鐵證”,再好好查一查許韻婉是否真的私通外男,如此也不失為一個補救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