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蘭聲音清冷：“不願。”
“可若你不去，父親母親恐怕不能答應，往後日子該如何過？我剛才聽父親母親說，你若不去，情願把你餓死。也不知是氣話還是真要如此。若真如此，我也無計可施……我是好不容易才能進來給姐姐送一頓飯的，這可如何是好！”
趙芳越說越入戲，眼眶竟微微發紅了。
菩蘭玩味地看著她，配合地歎息一聲：“不知呀，我也正愁著呢。要不餓死算了。”
“那怎麼可以！”趙芳情緒十分激動。
她低下頭，似乎在沉思，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目光發亮：“有了，我想到一個辦法。”
“哦？”菩蘭滿臉好奇。
“要不你逃走吧。帶些銀兩走得遠遠的，若遇到合適的地方，便買個宅子，先安頓下來。那時候，你便給我傳個信兒。若哪日父親母親消氣了，我們一道去接你回來。”
菩蘭笑起來：“真是個好主意！”
不管趙芳出於什麼目的，她的提議倒是和菩蘭的打算不謀而合。
本就要走，趙芳主動要來送銀子，菩蘭怎會不高興？
趙芳見菩蘭上鉤也很興奮：“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去為姐姐打點一下。”
“等等。”菩蘭心念一動，“有些東西我想一並帶走，你願意幫我嗎？”
“不知姐姐所指何物？”
想到菩蘭用早膳和午膳的好胃口，趙芳心想該不會是要帶些吃的走吧？
“我母親留有幾本醫書，我想帶走，做個念想。”
趙芳一愣：“……也不知能否找到。”
“就在倉庫最裡麵的檀木箱中，一共五本。”
趙芳勉強笑了笑：“……那好。”
出了菩蘭的小院子，趙芳先去了忠勤伯夫人處。
“母親，真要給她嗎？萬一她真的學到些醫術，有了一技之長可如何是好？”
“我的傻芳兒。”伯夫人笑了點了點趙芳的額頭，“你忘了侯府後麵的安排了嗎？且讓她帶走，等解決了她，問侯府把那幾本醫書要回來便是。”
說到這裡，伯夫人露出些困惑的表情來：“那幾本所謂祖傳醫書，你父親早給旁人看過，都說看不懂，許多藥方還不符合藥理。那女人興許隻是有點三腳貓的江湖郎中功夫，因為在小地方開醫館，才一直未出事。”
趙芳不解：“可她救了老寧遠侯啊。”
伯夫人一臉不以為然：“我看多半是誤打誤撞吧。過了這麼多年了，已是一筆糊塗賬，誰知道呢。”
“那就好，女兒先去送送她。”
趙芳含笑道，將“送送”二字咬得極重，頗有些森森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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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蘭翻了翻醫書，泛黃得有些發脆的紙張，和原身記憶中一樣的出自她生母和祖父的筆跡……確是祖傳的那幾本醫書不假。
趙芳還“好心”畫了一張出京城的圖給菩蘭。
“謝了。”菩蘭將醫書小心塞入包裹，又讓香橘把趙芳送的銀兩收好。大模大樣跟在趙芳身後出了小院，從角門離開了伯府。
看著菩蘭清麗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趙芳吩咐貼身丫鬟：“傳人去侯府報信，趙蘭往東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