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世家子弟頓時全都沸騰了起來,喜上眉梢,謝風遙竟然不參加武試?蒼城山這一次誠意十足,不是,那他所在的隊伍豈不是要保送進武試?
剛才還冷嘲熱諷的世家子弟全都垮了臉,想哭。此刻想拉蘇嫿進隊伍已經來不及了。
“走,我帶你去報名。”謝風遙見她還挎著半籃子枇杷,頓時失笑,“昨日回山之後一直忙,你在後山住的還習慣嗎?”
“習慣,我還摘了好多的枇杷呢。”蘇嫿雙眼彎成小月牙,隨著謝風遙去報名。
登記的弟子發現是小師叔親自帶人過來,連忙激動地站起身來,恭敬地幫蘇嫿做了小木牌,然後指引她掛到通天涯的鎖鏈上。
“小師叔,掌教有事請您過去一趟。”兩人還沒聊兩句,謝風遙就被蒼城山弟子喊走。
蘇嫿見這邊也沒什麼事情,朝著崔陵歌微微一笑,挎著半籃子枇杷回後山。
“蘇娘子是回後山嗎?我與娘子同行。”崔陵歌讓崔信先回去,喊住蘇嫿,護送她一路回後山。
兩人一走,通天涯就炸了。
“我聽說數日前有個名不經傳的女術士晉入術師,引起三種劫雷,好像也姓蘇,該不會就是這個小娘子吧?”
“我也聽說了,聽說是蘇家人,不過蘇家那邊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跟謝風遙到底是什麼關係?跟崔陵歌怎麼也認識?”
“九洲何時出了這樣的女術士?”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肚子疑問,隻知道今年的試劍大會風頭最盛的女術師大約不是無雙縣主,而是眼前這個讓謝風遙親自保駕護航,又跟崔陵歌相識的蘇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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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嫿沒有學駕馭紙鶴的術法,不能駕鶴,便挎著半籃子枇杷往後山走。崔陵歌一路同行,一時有些沉默。
“世子怎麼會來參加試劍大會?是為了雲水真人的卜卦還是千年火參?”蘇嫿笑吟吟地打破沉默。
崔陵歌被問的窒息,與她始終保持半步的距離,低聲說道:“不是,我受香約大監所托,前來保護季世子。”
此刻也隻能將常年守在皇陵的香約大監拉出來做擋箭牌了,崔家一役之後,他心願已了,本要一走了之,隻是擔憂公子的安危,這才中途折回,參加這所謂的試劍大會。
“保護季寒執?”蘇嫿愣了一下,烏檀色的大眼睛微微眯起,笑道,“去北荒也不是凶險之事吧,崔世子好像很擔心季寒執的安危?”
“是舊識,算是朋友。”也是主仆。崔陵歌沒有隱瞞,公子對蘇嫿十分的不同,很多事情也瞞不了,索性不瞞。
蘇嫿笑容微微收斂,也沒有細問,隻隱隱察覺到崔家的那些事情,季寒執也許是知情並且參與的,否則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在季國公府燒毀之後,住到崔家去。
有時候殺人也不靠蠻力。有些長得俊美的郎君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實則凶殘的很,他小時候憑借著一口氣能撐三天,還能爬起來,便知道不是善茬。
“所以你同我去後山是為了見季寒執?”
崔陵歌點頭。
“哦。”蘇嫿滿眼笑意,說道,“我還以為他一個朋友都沒有呢,整日裡喜歡發脾氣,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不高興的,崔世子可要多擔待一些,千萬不要與他計較。”
崔陵歌語塞,竟不知道如何答話,隻覺她笑起來五官靈動,古靈精怪的,像極了妹妹靈姝,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卻都給人一種暖融融的感覺,像個小太陽。
“前麵好像是季世子?”崔陵歌視線落到前麵山路上。
季寒執一襲山水墨畫的儒袍,墨發如瀑,俊美無儔的麵容上沒有一絲表情,被王疏月攔在山路上。
蘇嫿五感六識靈敏,聽著山風吹來幾句如訴如泣的女子聲音。
“我已經傳訊回琅琊,可以不做家主,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當年我們湖上泛舟,花前月下,明明很般配,天底下還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嗎?”
蘇嫿:“……”
這位無雙縣主還真是自戀呢,雖說她確實出身高貴,術法高深,但是這般倒貼,簡直墜了她們女子的骨氣。
季寒執這樣喜怒無常的人,嫁了有什麼好?除了長得好看,富可敵國,好像也沒有什麼優點了?
蘇嫿冷哼一聲,就見山路上,季寒執已經發現了她和崔陵歌,茶色眼眸微深,冷淡說道:“過來。”
蘇嫿撇了撇嘴,連忙笑吟吟地走過去:“世子有何吩咐?”
季寒執伸手攫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自己身前,眼眸深沉,看向王疏月,冷冷說道:“縣主還是回去繼承家業吧,祖母為我定了一樁婚事,我要娶的人是蘇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