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作風高冷強勢的人忽然失魂落魄地向自己道歉謝罪是怎樣的感覺?
優奈便有了這樣神奇的體驗。
周末與齊木國春的會麵非常順利,不但交換了聯係方式,齊木國春甚至向她保證會以最高的效率促成她的連載,以及開玩笑似的說——
“如果秋山同學可以拿出像這樣優秀,不,更出色的作品,說不定編輯部會邀請老師上京創作。這樣交稿構思都會更加從容吧,當然學校的事到時也會給你安排好的。”
見優奈表情微妙,自知失言的齊木國春連忙給自己打補丁:“當然那是最好的情況,我也隻是隨口提一句哈哈。”
“明白,我還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
不過最後得知她的監護人也和她一起來到這裡後,齊木國春便提出想要見一下琴酒,而優奈也答應了。
沒想到的是,琴酒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失魂落魄,對外界的反應也總是慢半拍,齊木國春原想的會談根本就沒法進行下去。
優奈的叔叔真是用行動在詮釋【不要以貌取人】這句話啊……
當然齊木國春不會失禮地把這句話說出來,在優奈借口說琴酒身體不太舒服後,便借著這個台階順勢告辭。
“琴酒先生,你沒事吧?”回家路上優奈疑惑道。
“……沒事。”琴酒搖頭,他的臉色難看極了,一副極力忍耐的樣子,優奈甚至能看到他額角因過度用力而凸出的血管。
不會是中毒了吧?
優奈對琴酒的健康漠不關心,更何況後者也不會誠實回應她的疑問,於是她便裝作沒有察覺琴酒表現的異常,淡定地回了家。
然後第二天便不淡定了。
看著跪在她麵前土下座謝罪的銀發殺手,她的表情風雲變幻十分險惡。
然而表情變幻再三,她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為什麼外國的殺手會對日本的禮節這麼熟練啊!”
“我很抱歉,我居然會對優奈有殺念,真是太混蛋了……殺手這份職業實在是罪孽深重,我之後便會金盆洗手,為我犯下的錯誤贖罪。”
琴酒毫無預兆的自曝身份成功讓優奈懵了,這些情報她前幾周目便已經摸清,但這還是第一次琴酒在她麵前把一切都說出來。
難道是要滅口嗎?!
優奈心下大驚,不自覺後退一步。
不對,就算琴酒要殺她,也沒必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肯定是哪裡不對勁。看他的表現,似乎是真的感到羞愧,極有可能是被人洗腦了,或者實施幻術了。
是誰在針對琴酒?是在幫她嗎?還是對琴酒背後組織的警告?
猶豫片刻,她還是出聲問道:“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
不管是誰在針對琴酒,這個事件對她而言都是一個機會……唯一的弊端可能是問清楚以後就得跑路了。
聽到她的問題後,琴酒張口正要回答,可他還沒說幾個字,表情便極度扭曲起來。
“是那位……他……不行……啊!”
琴酒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然後瞬間倒地,抱著頭在原地痛苦的慘叫翻滾。
“琴酒先生?你沒事吧?”嘴上如此說著,優奈卻已經悄悄後退,隨時準備逃進屋裡報警。
琴酒的慘叫突然戛然而止。
優奈的手本來都摸到了門把手上,琴酒的叫聲忽然停下來反倒讓她嚇得渾身一抖。
琴酒從地上爬起來,麵龐仍然因痛苦而扭曲,可至少喉嚨裡沒有發出那種滲人的慘叫了。隻見他深深的看了優奈一眼,隨後仿佛用儘全身力氣般的,動作僵硬地轉身,接著撒腿就跑。
……誒?
“優子,怎麼回事?”
“琴酒的精神被人操控了。”優子聲音沉重,“你不要在月刊少女投稿了,離齊木國春遠一點。”
“齊木先生?”想起那個笑容親切的編輯,優奈反駁道,“齊木先生人很好。”
“危險的是他的兒子。”優子頓了頓道,“就是那個和你對視的粉發男生,離他遠一點。”
“之前沒過他。”優奈說道,“如果是有能夠操縱琴酒的實力的強者,我不可能沒見過他。”
“所以我才說離他遠一點,他比琴酒更加危險!”
“哦。”
“我是認真的!”
“知道啦知道啦。”優奈敷衍地說道,“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琴酒的失蹤,如果他清醒過來想起說了什麼的話,一定會把我滅口的。”
“但是他注定想不起來了。”優子語氣冷漠道,“他背後的人給他的記憶下了禁製,為了保守神秘人的身份這個秘密,琴酒的神經被破壞了大半,不可能恢複了。”
“……嘖。”
“怎麼,鬆了口氣?”
“不是啊,一個以為會花費幾十萬字來攻略的boss居然在三章內被搞定了……總讓人覺得有點不真實。”
“居然就這麼若無其事地突破了次元壁???這樣真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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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以後,果然引起了大家的震驚。
當優奈推開門後,有幾個人看了她一眼,但估計沒認出她以為是外班的學生,便移開了目光。
直到她坦然坐回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