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優奈乾脆利落地嗆聲回來。
既然她非要自討苦吃,齊木楠雄便不再勸說,也懶得再費心幫她把酸蘋果口感改善。
隻是他的注意力仍然有意無意的,始終有那麼些許放在優奈身上。
意識到自己的情不自禁後,縱然是齊木楠雄,也對自己頗感無奈了。
但還是沒辦法,總是會有那麼個人會讓你總是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地為她“破例”的。
齊木楠雄甚至懶得算她破了自己多少個“第一次”記錄。
想來就算是算,結果也隻會讓自己大失顏麵的。
*
二人就這麼優哉遊哉地走到了小草坡,正如齊木楠雄所說,這裡路燈不太好使,卻勝在遊客稀少,兩人尋了個位置坐下,便舒舒服服地等花火大會開始了。
“你都不墊點什麼麼?”齊木楠雄提醒道。
優奈的浴衣一看便價值不菲,在這樣猶帶露水的草坡上坐下,浴衣定然是會染上臟汙的。
“隨便隨便啦。”優奈滿不在乎道,“這種浴衣一年也就穿這麼一次,之後需要了再買一件就是。”
對嗜好品牌的咖啡果凍都要等待超市打折才能購買的齊木楠雄自然是不明白出名家的豪氣的,隻能默然。
“累死我了。”優奈伸了個懶腰,“穿著木屐走這麼遠,簡直就是折磨。”
齊木楠雄不動聲色,對優奈出牌套路已經有所總結的他這次再不會白做工。
這位被寵壞的大小姐根本不懂感恩為何物,尋常便利根本被人家視為理所當然,完全入不了法眼。
正當齊木楠雄難得如凡人一般斤斤計較時,便聽優奈忽然說道:“更何況那麼多錢攢著也沒用,我也就一年時間能花了。”
她語氣輕鬆,似乎把自己的性命當做玩笑般隨口調侃,然而齊木楠雄卻蹙眉道:“我說過,不會的。”
“哎呀,這不是開玩笑——”
“我不喜歡開玩笑。”齊木楠雄看向她,神色偏冷,“我也不喜歡你說喪氣的話。”
“我沒有懷疑齊木君的能力。”優奈見他要較真,不禁有些為難,連忙解釋道,“你的好意我明白的。”
然而齊木楠雄卻不是想聽她說這句話。
“我這麼說,或許有挾恩圖報的嫌疑。”他說道。
優奈頓時如解脫般點頭:“我就知道,齊木君不是——”
“但我確實想過挾恩圖報。”齊木楠雄淡淡道。
優奈眼神微妙:“喂喂,這種話可不是用高冷裝逼的淡然語氣就可以糊弄過去的好麼。再說你身為武力值巔峰的內褲俠,說這種話可是要毀人設的!”
“內褲俠本來就是輿論擅自編的外號,與我何乾。”齊木楠雄淡定地說道,“我隻是個普通的日本高中生。”
“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講道理我聽見了牛頓的哭泣……”
“既然說到這份上,我便也明說了。”齊木楠雄沉默片刻,再次起了個頭。
對氣氛隱隱有所感覺的優奈不自覺有些緊張,心裡已然想好該如何應對了。
“我——”
砰。
絢爛的煙花仿佛夜幕下最為豔麗的花朵,在天空競相盛放,而齊木楠雄的下半截話,便淹沒在了煙花綻放時的巨響當中。
花火大會開始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硝煙氣息,河對麵的人群喧鬨之聲愈發喧鬨,即便是遠離人群的他們,也能充分感覺到人們的快樂與熱情。
隻是對於齊木楠雄來說,姍姍來遲的花火大會,便不是那麼令人愉快了。
這一切就像是少女漫的劇情,每當齊木楠雄想要說話,便會被空中憑空綻放的煙花淹沒聲音,偏偏他的傳音術對優奈還沒效果,隻能通過物理方式傳播。
縱然是全身緊張的優奈也不禁放鬆下來,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然而這個笑容還沒有完全舒展開來,便凝固在了臉上。
左邊臉頰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
少年柔軟的發絲被晚風帶起,輕輕撓在臉上,有著微癢的曖昧感覺。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