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拚色羽織揮刀欲斬。
“水之呼吸——”
“等等!富岡你想乾嘛!?”
隻不過那刀刃卻是終究沒有落到前輩的身上,而是緊貼著他捅到了他身後的一個樹乾上。
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震,前輩更是險些腿一軟跪坐在地。
“內……內訌?”
“不,你看他刀刃上。”
隻是眾人定睛仔細看去,終究是明了那位隊員揮刀的最初目的。
不知從何時盤旋在前輩身後、借由夜色掩護的花斑蚊蛇,此刻牢牢固定在日輪刀上。
做完這些後的富岡二話沒說,隻是默默抽了刀,沒什麼高光的冷漠眸子掃視某種無機質般淡淡掃過前輩,不作停留地轉身走了。
他獨自一人走在隊伍最前方,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背影顯得稍微有些孤獨。
幾個人互看一眼。
村田也看了看他,又扭頭對我聳聳肩,一副“他就這樣,彆在意”的表情。
小插曲過後,不知是從蛇、還是從後輩手中死裡逃生的前輩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隻是帶著我們悶頭往任務地點趕去。
也正因為如此,少了他抱怨的腳程明顯快上了許多。
“嘎——請各位當心——請各位當心——”
等到前輩的鎹鴉在一處枝頭堪堪停下,所有人紛紛警惕地抬頭望去,手掌紛紛按在各自的刀柄上。
大概已經差不多到了這次任務鬼盤踞的地盤了吧。
我心想著,也同著一眾人打算裝作仔細聽那鳥接下來的話。
或許是發現我仍舊一副沒有什麼危機意識的表情,村田歎了口氣,十分老媽子地往我身前方位挪了挪,用身體微擋住了我。
我:他真是個好人。
然而,令所有人猝不及防的事情很快發生了。
鳥嘴一張一合口吐人言的鎹鴉忽然噤了聲,就在我以為他是不是掉線的時候,一道極細的紅線從左至又出現在其烏黑羽毛包裹的頸間。
下一秒,頸首分離,大片的鮮血迸濺而出。
鳥頭像滑滑梯一樣,順著被斬開的橫截麵滑落在一個隊員妹子的腳邊。
“啊啊——!”
幾道淒厲的慘叫劃破密林。
那個新人妹子本能地抱劍鼠竄,畏畏縮縮就要朝著前輩身後躲去。
卻是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一片靜默中,其他扭頭將視線聚焦上來的隊員也分明見著——前輩和前一秒才死去的鎹鴉一樣——保持著詭異的僵直未動。
發現情況的我扭頭,眨了眨眼,借著月光也瞅了一眼。
一眼看見前輩臉上已然換上了一副不敢置信卻又驚恐萬分的表情。
“退後!——”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眾人緊急朝著外圈擴散退開,同時我被村田拉著往一處草叢撲去。
下一瞬,所有人便見到前輩的人頭落地,噴湧的血柱竄上了三四米高。
意外來得太突然——
前輩脖頸被切斷的橫截麵是條平整順滑的直線。
月光普照下,出現在方才所站立地方的,赫然是一叢叢縱橫交錯的線。
“啊啊啊啊啊啊——!!”
一群新人已經開始恐慌了,有的直接蹲在原地乾嘔了起來。
這個時候從樹林裡慢悠悠走出來一個女子,沒精打采的很是困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