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發現夏油這人類挺不錯的噯。”
我站在夏日祭攤位儘頭一隻不起眼的路燈底下等待。
這時,一隻腦袋幽幽從我腳底的影子裡探出,搭話。
“你……誰?”
手指抖了抖,剛被五條悟塞到手裡的冰淇淋球整個掉往了地麵。
“我啦是我啦, 你這健忘的蠢丫頭……啊嗚。”
“好吃。”
嘴上說著, 這個奇異的陌生女子(腦袋)遊魚一樣在影子中朝我腳底飄近一點。
抬頭, 精準無比叼住了那顆下墜的冰淇淋。
“啊哦……白色南瓜褲?”
她愣愣眨了眨眼, 忽然像隻貓般眯眼壞壞地笑說。
“!!”
……#
下意識壓住製服短裙後退一些,我戰術性黑臉抬起了腳, 便就要這麼往這隻疑似女流氓的咒靈臉上踩去。
“等一下!我是黑羽啦!你看清楚一點蠢鳥!”
“……咦?”
再次定睛看去,果然,影子裡陌生的女孩子如同京劇變臉瞬間切換成了熟悉的麵孔。
“啊!真的是【一人千麵】黑羽醬啊!”我有些驚訝地微張了張嘴,又退後了一些蹲下,“居然這麼快就恢複了嗎?”
黑羽撓了撓頭,也是一副不太明白狀況的樣子:
“嘛, 差不多能夠感應著, 似乎是你被吃掉腦袋吞下去那會兒動用了全開的【不滅】——順帶著將我也給一起修複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對了!”
說到這裡她像是想到什麼突然憤憤然起來,指著我和生氣小孩子一樣抱怨。
“乾嘛把我丟到彆的人那裡?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順著氣息找到你這邊來的!”
哦, 是指把她和夏油傑綁定這件事啊。
“抱歉抱歉, 是特殊情況來著, ”我雙手合十暫將她這爆脾氣安撫,又說, “所以你當時突然出現什麼的沒把夏油給嚇到吧?還有最開頭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很好奇。
“啊,那個啊……”
她側頭眨了眨眼, 用著【不滅】將臉又切換回了最當初我陌生的樣子。
隨之她和我解釋了一係列發生的事情。
聽完後我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竟然那麼不湊巧,在他洗澡的時候……?你還像那樣撩撥他??那然後你們???”
真是個不得了的肉食性妹子啊!
“啊,”掃了眼這時表情一定十分精彩的我, 黑羽一臉冷漠地點了點頭,嗓音平淡,“後來我們就順勢一起做……”
“做、做!??”
“你好吵唉,聽我說完。”她朝我撇撇嘴,“後來我們就順勢一起做那什麼祓除任務去了,頂替那個白毛小子。”
“意外純情的發展?”我鬆了口氣。
她聳了聳肩:“不然你以為小白毛哪裡來的功夫跑過來看你呢?”
“那我還要感謝你咯?”我有些沒好氣說,曲起指頭敲了敲這死丫頭的腦袋,“不要對我朋友做奇怪的事情啦!人類和你們咒靈的腦回路在很多地方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試問有哪個正經人類女子會一上來就問“要不要和我試(做)試(做)看”的啊!!
太不正常,也太不正經了!
“哈?你在小看我嗎?好歹我以前也是一名人類美少女來著!”
被我腦瓜蹦的黑羽不服氣地鼓了鼓臉,隨即眸中閃過一道陰冷。
“倒是如果那小子那時候爽快答應了,我倒是會覺得反感,然後一不小心失手將他殺掉呢~”
“畢竟用著和你相似的臉什麼的,”說著她眸子直勾勾向我看來,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這種事情我可不.允.許.啊。”
我:“?”
有些沒弄明白這之間的邏輯。
但這依舊不妨礙我敲她腦瓜子。
“乾嘛又打我啦!!”
黑羽瞬間就炸了,之前那種設想到另一種情況而產生的沉鬱濃重殺氣也蕩然無存。
“女孩子家家不要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啊!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稍微有些感到脊背發涼,我嘴上教訓著,這時裝作無事發生地玩鬨伸手去掐她的臉。
“哈?你有立場說我嗎?死丫頭!臭猴子!”
“我已經不是猴子了哦!”
“痛痛痛!!”
……
…
沒營養這麼鬨了一陣子後,突然的,影子裡的黑羽又像是不太好意思地伸出來個指頭,小心翼翼戳了戳我的小腿。
黑羽:“那個啊……就是那個。”
我:“啊?”
“就是,雖然看不見,但我這期間多多少少知道了些,所以有點好奇。就是,你和……咳咳。”
她支支吾吾地語焉不詳,然後指尖卷繞著一縷黑色的側發,顯得有些害羞(?)終於問出:
“你和那個白毛平日裡是怎麼相處的?”
“嘶,就是你們人類是怎麼走到【戀人】這一步的?”
我:“???”
好家夥。
我直接懵逼到掉色失禎。
這麼快……的嗎?
夏油傑他真就蠱王了是吧?
還是說你們詛咒沒有心所以很容易產生“那一天阿珍愛上了阿強”的錯覺?
“彆那麼不可思議地看我啦!”她皺了皺眉,手指對戳起來,“傑他很好呀……”
“被拒絕後我當時換了張臉刺激他,說讓他彆妄想幫我當成你。結果他沒生氣,歎著氣說他知道,不會弄混淆。”
“不僅沒計較之前試探他的事情,還教我哪個是用來洗頭,哪個是用來洗身子的,回避著出去後還在門口放了借給我的浴巾和衣服,幫我吹頭發……啊雖然這些都沒太多必要。”
“對啦,他帶我去祓除的時候說我在旁邊等著就可以了沒有讓我戰鬥噯?後來還帶我去買了現代的衣服,說之前那套和服洗好後就會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