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麵對自家女兒的男同桌。
錢一清展現出商界磨煉出的良好心理素質,尷尬卻不失禮貌的笑道:“程瀚同學,好巧!”
此人瞄了一眼程瀚的巡查員製服,神色帶著一絲訝然,卻又不是太驚異。
程瀚注意到這個細節,當即判斷出來,恐怕錢青青沒少在家裡談論關於自己的事。
鑒於對方是小女生的父親,他為其找了一個台階:“錢叔叔,你來會所應該是談生意吧,你快去忙吧。”
錢一清聞弦歌而知雅意,笑容略帶感激:“是啊,確實挺忙。”
就在這時。
幻象不期而至:
一位酷似錢青青的美婦,突然衝入了會所,揪著錢一清開始大吵大鬨,場麵搞得一地雞毛。
程瀚怔了一下,快速進行了一次推演。
錢一清絕非初出茅廬的雛鳥,以這家夥的老練程度,不可能出來鬼混還被抓到,其中必定有古怪。
頭皮微涼。
信息流冒了出來。
果然如此!
錢一清沒有急於離開,而是想要“回報”一番:“程瀚,這間會所的午餐不錯……”
他的話被一聲怒吼打斷:“錢一清,你這個沒良心的苟東西!”
一個氣勢洶洶的美婦,大步走了過來。
錢一清的一張老臉,瞬間僵住了。
與預示一樣。
錢夫人登場了。
程瀚果斷決定——快刀斬亂麻。
他湊近錢一清,快速說道:“錢叔叔,我懷疑你可能被人陰了一把。”
根據推演,這涉及到了企業的內部鬥爭,總之就是一攤子破事。
錢一清愣了一下,旋即露出深思之色。
程瀚掉頭迎向錢夫人,悄然激活靈寰殘印,開口打了一個招呼:“阿姨,你好,我是錢青青的同桌程瀚。”
老錢絕對搞不定暴怒的夫人,看在小女生常年投喂的份上,他不好袖手旁觀。
殘印的澹藍色光團膨脹,一股超凡力量悄然投射出去。
錢夫人的怒火,當即消散大半。
程瀚語速頗快:“阿姨,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有人向你通風報信,此人多半是錢叔叔的生意夥伴。”
錢夫人大感意外:“你這麼知道?”
程瀚繼續斡旋:“錢叔叔固然有不對之處,但如今並非追究的時機,兩位最好先合力度過難關。”
錢夫人不是笨蛋,冷靜下來後,已想明白前因後果。
她惡狠狠瞪了一眼丈夫:“今天暫且饒過你。”
程瀚不想再摻和:“叔叔阿姨,我還要繼續巡邏,先告辭了。”
他頷首致意,迅速離開了。
*
三個小時後。
錢一清理順自家事務,與妻子說起了話。
他心有餘季的說道:“謝長華這老王八羔子太陰險了,居然暗中與安華公司洽談,這一筆大訂單差點就丟了。”
錢夫人依舊沒有好臉色:“你要是管得住鳥,也不會中招。”
錢一清機靈的轉移了話題:“這次多虧了程瀚。”
錢夫人的神色稍稍好看了一些:“青青的同桌確實不錯。”
她又白了一眼丈夫:“你當初知道青青天天給程瀚帶早餐,還對青青發了幾次脾氣,你還有臉說?”
錢一清尷尬一笑:“我那時還沒見過程瀚嘛。”
他緊接著感歎道:“有的人呐,隻要親自接觸一次,就能知道絕非池中之物。”
錢夫人露出鄙夷之色:“我都不用見,隻聽女兒說一說就知道了。”
*
晚上。
程瀚以放鬆為借口,拉著幾名同學下起了戰詭棋。
這是本世界一種相當流行的棋類遊戲,從“戰詭”二字便可看出來,遊戲主題正是消滅詭異。
而程班長召喚,其他人哪敢不應?
更何況他主動分享了一大堆零食、飲料,一幫人全都樂顛顛的來了。
宿舍裡變得熱鬨之極。
程瀚聽著大呼小叫的聲音,悄然使用了一次全知之眼:“推演西門青目前的情況。”
這隻是一次簡單推演。
結果立即出來了。
程瀚激活了馭靈殘印,並借助“冥光躍遷”的力量,傳遞出一道訊息。
今晚他打算拿西門大官人開刀,一方麵是看這廝非常不順眼,另一方麵是將水攪渾,還有一方麵則做一個小試驗。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不如找點事做。
*
雪樓。
在青臨城東區,熟悉門道的人都知道,雪樓是一個不錯的去處,這裡很少有巡查員莫名其妙找麻煩。
即使官方有大規模的行動,雪樓也會提前收到風聲,關門歇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