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程瀚並未宅家養老,而是離開了家門,打算去菜場采購一番。
對於“貓群探測生命祭司”的行動,並不需要時時刻刻盯著。
如今他早已積累了相當深厚的超凡知識,他親手製造出來的“靈槍之珠”,具備自動探測的功能。
這支貓群經過警長的教導,完全有能力根據靈槍之珠的不同反應,分辨出生命祭司是否就在附近。
總之,這是一幫極具專業素養的喵族。
程瀚行走在大街上,發現一連串蜘蛛斬首桉帶來的餘波,已經漸漸消散了。
看到的一張張臉龐,幾乎沒有了風聲鶴唳的緊張。
這讓他暗生感慨:“這應該算是底層人民的韌性吧,儘管屢經災難,可社會總能迅速恢複過來。”
快接近菜場時。
程瀚忽然聽到了路人的議論。
“今天‘絨孤’漲價了,沒有一個攤位低於四枚銅幣,太貴了!”
“唉,這幫人真會乘火打劫!”
程瀚的眉頭輕挑一下,小聲呢喃道:“菜霸嗎?有意思!”
絨孤是本世界最常見的菌孤之一,形狀猶如一堆擠在一起的線絨,故而名字有一個“絨”字。
此孤容易培育,並且產量相當大,市場售價通常為兩枚銅幣每斤,向來是低收入家庭餐桌上的常見食物。
話說,,,.. 版。】
正常情況下,販賣絨孤的小販不少少數,不太可能集體漲價。
那麼。
答桉顯而易見——菜霸在暗中操縱價格。
而這類人,必定屬於見不得光的地下黑惡勢力。
程瀚的眼眸轉冷:“正好差一個人形傀儡。”
此事雖與他沒有一枚銅幣的關係,可蜘蛛斬首事件給了菜霸一個漲價借口,故而他不打算袖手旁觀。
幽冥殺了這麼多人,還在乎多少一個嗎?
當然不!
因為幽冥的人設,本來就是——死亡常伴!
*
進入菜場。
程瀚目睹了一次強買強賣事件。
這是小事。
但性質相當惡劣。
“今天的絨孤五斤起售,你想買就得一次買五斤!”一位滿臉橫肉的中年攤販,大聲叫囂著。
“啊?那我不買了!”一名瘦弱的婦人不敢爭辯,隻好放下挑好的一把絨孤。
攤販凶神惡煞起來,語氣也透著威脅:“不行!你剛才動過絨孤,你必須買!五斤一共二十枚銅幣!”
婦人被嚇得後退一步,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攤販身強力壯,脖子紋著奇怪花紋,看著就不像是好路數,周圍的人也不敢管,隻好投以同情的眼神。
程瀚立即擠出人群,大步走到攤位前麵,默不作聲的掏出一個金屬徽章,放在攤位前麵。
今日休假,他並未穿巡查長製服。
這沒關係。
他隨身攜帶著巡查徽章。
攤販瞥了一眼徽章,臉色當即微微一變,他打量著程瀚的麵容,又覺得不太可能。
這踏馬還是一個學生吧,怎麼可能是巡查長?
太假了!
攤販出於謹慎,以言語試探:“哪來的小毛孩子,弄一個巡查長假貨也敢騙人?給勞資滾一邊去!”
程瀚神色平靜:“你的眼瞎了,可以叫菜場管事來。”
前幾天他帶隊巡查過這家菜市場,給此地的幾名管事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隻要叫來任意一名管事,真假一看便知。
攤販大怒:“苟東西,勞資今天要你好看!”
這廝揮起粗大胳膊,做出將要打人的架勢,但沒敢真的動手。
程瀚卻露出了微笑:“我已表明身份,你還敢公然襲擊巡查長,我正式通知你,你被羈押了。”
下一瞬。
他渾身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喝道:“跪下!”
這一聲並不大。
可聽在攤販耳中,卻宛如雷鳴。
“嗡”
這廝隻感覺腦子裡響了一下,鼻子瞬間湧出殷紅鼻血,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旁邊的吃瓜群眾,當即一片嘩然。
原本不少人像攤販一樣,心中存著巨大懷疑,可此刻看到這一幕,再無一絲懷疑。
這種“喝一聲便令人跪下”的手段,除了精通九元武技的巡查人員,普通人怎麼可能掌握?
程瀚轉過身,環視了一圈。
人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很快。
兩名管事趕了過來。
他們看到程瀚的麵容,往常的高傲嘴臉,瞬間變成了滿臉的巴結。
“程巡查長,下午好!”
“歡迎巡查長大駕光臨!”
程瀚眼神銳利的盯著兩名管事,直到對方變得戰戰兢兢,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這個強買強賣的家夥,給我送到第六哨所,現在轄區正缺掃雪的人手,我打算先讓他掃半年的雪。”
他心知肚明,這倆家夥也不是好東西,估計平時沒少收好處,隻不過將事情擴大並無好處,他打算到此為止。
兩名管事連聲回應起來。
“明白!”
“保證給您辦得妥妥帖帖。”
圍觀人群的目光,充滿了深深的敬畏。
隻需輕飄飄一句話,就將一個常人惹不起的蠻橫家夥,送到大街上去掃半年的積雪,真是太威風了。
程瀚轉頭望向瘦弱婦人,徑直說道:“你想買絨孤對吧,跟我來!”
婦人不敢違拗,乖乖跟了上去。
程瀚走到一個攤位前,看著婦人,平靜說道:“你自己挑一斤絨孤,再付兩枚銅幣。”
這是解決漲價事件的最溫和手段,亦是見效最快的辦法。
攤主一聲不敢吭。
就在一分鐘前,該攤位還是五斤二十銅,但一位巡查長親自帶人買菜,他哪裡還敢玩歪門邪道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