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瞬間裂成一堆細砂,每一粒皆比小指尖更小。
這一手技巧,運用了“以神馭勁”的超高端技巧,比擊殺詭異的那一擊更厲害。
“哇!”
錢長雲發出一聲驚歎,滿眼都在放光。
這小孩隨即做了一件有趣的事,他拿了一個盒子,將細砂小心捧起裝到了盒子裡。
無疑。
這是準備留著當做“向小夥伴炫耀”的道具。
程瀚莞爾一笑。
錢青青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就這點出息”。
小女生催道:“程瀚,快去吃東西吧。”
她又毫不客氣的指使自家弟弟:“你去給程瀚當侍者,程瀚要吃什麼、喝什麼,你負責找過來,明白嗎?”
錢長雲樂顛顛的答應了:“包在我身上!”
給“黑甲軍最天才的戰士”當侍者,傻子才不願意乾呢,說出去保管讓小夥伴們羨慕一番。
*
接下來的晚餐。
像是溫馨的家庭日常。
程瀚胡吃海塞,胃部就像是一個填不滿的黑洞,看得一家人咂舌不已。
若不是父母就在旁邊,小女生甚至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錢一清小口喝著補酒,閒聊著黑甲軍的各種傳聞。
錢夫人一直在廚房忙活,不時出來詢問一下,菜肴味道是否符合口味。
平素烹飪的廚娘,隻能打一打下手。
這讓程瀚確認了一點,丈母娘的手藝,確實非同一般的好。
錢長雲則殷勤的端茶倒水,雖然有些毛手毛腳,可態度倒是沒得挑剔。
這小孩不知是得到誰的授意,開口問道:“學長,這幾天你餓得特彆快,乾脆住在咱們家吧。”
錢一清端酒杯的動作,當即慢了下來。
程瀚想了想,沒有拒絕:“好!”
可以預料得到,回到家絕對少不了絡繹不絕的訪客,躲在錢家也能清淨不少。
錢長雲心直口快:“學長,你還沒來的時候,我媽就已經吩咐仆人給你收拾了一件客房。”
程瀚聽得麵色古怪。
原來這一家人早有預謀。
錢一清端酒的手,輕抖了一下。
這死孩子怎麼就管不住嘴呢?什麼話都往外說!
然而。
程瀚低估了消息的傳播速度。
亦低估了他成為戰士的轟動性。
不一會。
錢家就來了客人。
錢一清離開餐廳,前往客廳接待客人。
兩分鐘後。
這位中年帶著古怪的神情,回到了餐廳。
錢青青好奇問道:“誰啊?”
錢一清說出了答桉:“隔壁的老劉來了,他聽說程瀚在咱們家,特意送過來了幾件食材。”
程瀚愣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老丈人所說的“食材”,必定是常人難得一見的好貨。
錢青青捂嘴輕笑起來:“程瀚,你的麵子太大了。”
程瀚無語的搖了搖頭。
老劉的拜訪,隻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
錢一清幾乎沒有安穩的坐著超過十分鐘。
每隔一會,便有人拎著各種好貨上門拜訪,簡單聊幾句,隔空表達一下對某天才少年的關切,然後放下食材就走。
錢家居住的小區,屬於高檔小區,此地的居民非富即貴。
整個小區的住戶,全都過來拜訪了一遍。
無一例外。
麵對這種驚人的陣勢,程瀚愈發覺得,躲在錢家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否則不止門檻被踏斷,連門口地麵都要被磨得矮一截。
錢青青去放食材的房間瞄了一眼,回來表達了驚歎:“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好食材堆在一起。”
錢長雲望著姐夫的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崇拜。
雖然他年紀小,但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鄰居們集體送禮的行為”意味著自家姐夫的名氣,恐怕比自己想象的更大。
錢夫人有點發愁:“明天家裡的客人肯定更多。”
錢一清默算一下,給出一個預測:“至少兩百。”
錢夫人搖了搖頭,糾正道:“你隻計算了商會和錢氏一族的親屬,我母族的人多半也會來拜訪。”
錢一清越算越吃驚:“那至少有三百人,明天估計有得忙了。”
錢青青忽然插了一句:“還有第十五中的客人,以及巡查署的很多客人,興許還有議政廳的人。”
她糾正了父親的數據:“或許六百人都不止。”
程瀚補充了一句:“可能還有黑甲軍的人。”
錢長雲的想法更直接:“這麼多客人送來的食物,姐夫估計半年都吃不完。”
這孩子一個不留神,又將“姐夫”喊了出來。
夫妻倆聽到“姐夫”一詞,一起斥責起來。
“彆瞎說!”
“小孩子彆亂說話。”
但他們的語氣非常輕,幾乎沒有斥責的意思,聽著更像是“叮囑”。
錢青青直接施加了懲罰。
她用指甲掐住弟弟的耳垂,不輕不重的連續掐了幾下:“讓你管不住嘴。”
“啊痛我錯了我以後不叫姐夫了”
夫妻倆沒有管倆孩子的打鬨,隻是對視了一眼,眼眸中既含著喜悅,也有擔憂。
喜悅的是,從這一幅架勢來看,自家女兒確實是撞了一個超級大運,錢家距離飛黃騰達不遠了。
擔憂的是,不知道這一份到手的富貴,自家能不能穩穩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