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
一道蓋世之音降下。
“凝!”
世界又恢複原狀。
色彩也重新回來了。
但兩位少年眼中的驚恐,依舊濃鬱得快要噴湧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好像身後有一個凶邪在狂追一樣。
這倆少年終於意識到,錢家阻止客人進入花園,並非出於傲慢或者以主欺客等理由,而是為客人安全著想。
錢青青又是吃驚又是好笑。
她快步返回練功房,一臉好奇的問道:“你對那倆笨蛋做了什麼?我從未見過他們被嚇成這樣。”
程瀚含湖其辭:“隻是一點小技巧。”
小女生沒有再追問:“好吧。”
程瀚又笑道:“估計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不敢再踏入這座花園一步,甚至都不敢來你家。”
錢青青對此毫不在乎:“不來就不來,兩個討厭的家夥而已。”
*
對兩個討厭的少年而言,倒黴還未結束。
他們的莽撞舉動,並非沒有人看見,消息很快傳到了他們父母耳中。
“啪!”
名叫“錢仁輝”的少年,臉上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動手者,正是他的母親。
這位女士厲聲罵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青青說得一點沒錯,你就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
她氣得手都顫抖起來:“黑甲軍的一名副校尉剛才來了,可人家安安分分待在前院,一步也沒有靠近後院,偏偏你這個自作聰明的玩意,不要命往花園裡闖。”
少年的父親,眼睛裡簡直快要噴火:“錢仁輝,這個冬假你要是敢出門一步,勞資打斷你的腿!”
錢仁輝嚇得瑟瑟發抖。
這對夫妻卻餘怒未消。
他們深知,如果花園裡的天才少年,稍稍有一絲微詞,自己一家人就要倒黴,兒子更是難有出頭之日。
而這一切,甚至無需天才少年親自動手,自然有大把人願意去做。
現在將兒子懲罰得越重,對兒子的前途反而越有好處。
“啪!”
少年又挨了一個耳光。
這次換成了父親出手。
還伴隨著一個惡狠狠的吼聲:“馬上滾回家去!”
*
對於倒黴孩子錢仁輝的遭遇,程瀚隻是事後聽小女生提起過,他對此隻是一笑而過。
程瀚結印第五天。
錢家持續多日的喧囂,終於消散了。
但這隻是明麵上而已。
暗地裡不知道多少雙目光,密切留意著這一家人的一舉一動。
大清早。
程瀚吃完常人八倍分量的早餐,首次走出了花園。
錢青青母女一齊動手,將一件件黑色鎧甲,披掛在他身上。
製造鎧甲的材料,正是“令屠”怪魚的鱗片,也就是在那座冰湖旁,借著黑貓之爪,以“熾炎之絲”殺死的超凡魚類。
錢家按照程瀚的要求,請來高明匠師定製了這一套鎧甲。
錢青青瞄了一眼他沉靜的麵容,有點擔憂的問道:“一定要去嗎?”
程瀚頷首道:“每一位戰士,都必須尋找自己的‘道’,方可更進一步,而我的‘道’,需要在戰鬥中尋找。”
所謂的“道”,說白了就是促使鍛體印不斷成長,最後蛻變為“淬魂印”的一套係統性方法。
這自然是假話。
真話是,他想要獵殺超凡生物,獲得超凡材料煉製秘藥,順便從怪物身上解析知識,補全幾枚殘印、玄印。
此前收複的藍旗滅妖團,傳遞過來不少超凡生物的線索,他覺得現在是時候收割一波了。
小女生歎了一口氣,最終沒有再勸。
錢夫人的神色有些複雜,既有憂慮之色,也有欣慰之色。
倒是錢一清更為支持:“凝結鍛體印隻是一個開始,唯有經過血與火的打磨,方可更上一層樓。”
錢雲長眼饞的盯著鎧甲,想也不想就附和道:“好戰士誌在四方,踏平天下詭異,滅儘世間……”
話未完。
這小孩的腦袋便挨了一記敲擊。
“滅你個大頭鬼!”
正是錢青青的話。
錢雲長最近愈發畏懼姐姐,以往還敢都噥幾句,現在這孩子疼得齜牙咧嘴,卻一聲都不敢吭。
話說,,,.. 版。】
很快。
“卡!”
伴著一個鎖扣聲。
全套鎧甲披掛完畢。
這套鎧甲的外形設計得不錯,製作手藝亦相當精良,程瀚完全換了一副模樣,渾身上下透著滿滿的英武之氣。
錢青青看得連連點頭:“真好看!”
錢一清也有些心動。
錢夫人更是越看越覺得滿意。
錢雲長羨慕得要死,向父母懇求道:“姐夫獵殺的令屠,還剩許多鱗片骨骼,你們將它買下來,給我也製作一副好不好?”
小女生毫不客氣的駁斥道:“隻有戰士才能穿戰甲,一個普通人穿上,就好像猴子穿衣服一樣可笑。”
錢夫人沒有慣著兒子:“你姐說得對,你遠遠不夠資格。”
程瀚握住一支短矛,反手插入了鎧甲背後的卡槽。
這是錢一清專程找人訂製的短矛,也是此行獵殺超凡生物的主要武器。
錢青青母女,立即上來幫忙,將其餘的五支矛一一插好。
隨後。
程瀚與錢家四人打了一個招呼,騎著羽獸,走向小區大門。
一路行來。
路遇的小區住戶,全都駐足旁觀,一雙雙眼神中,皆帶著滿滿的欽慕。
不多時。
從錢家傳出來的消息,如旋風般傳遍小區——天才少年即將進入荒原磨礪自身,探尋自己的玄士之道。